第2章在我身邊的姑娘

劉雨泛著死魚眼，盤算著能訛多少錢。小龍人們除了衰仔就沒有窮鬼，想來都是出手大方的老爺。小巫女側寫天賦全開，a級的血統加持差點燒傷了腦子，驚嘆世上竟有如此奇人。撲面而來的屌絲氣息比學院萬眾期待的s級濃郁十倍不止。

學院納新，千里迢迢專業團隊跑來神秘的東方招納新時代的英雄，他將是學院，甚至是密黨下個時代的領軍人，他將接過昂熱的權柄，成為學院下一個靈魂。諾瑪把s級的背景調查的底朝天，他嬸嬸的內褲顏色都體現在紙面上，對這個號稱兩大笑話之一的劉雨自然不可能落下。

學院驚嘆s級的血之哀，死小孩簡直就是天煞孤星，宛如藏在綿羊群里的惡龍，披上羊皮收斂爪牙，努力融入羊群卻與羊群格格不入。這是混血種的常態，生命本質的不同讓混血種們不可能真的於普通人廝混，智力和體能上的區別可以讓混血種輕易出類拔萃成為最耀眼的明星，但這是有限度的，絕對優秀的個體反而會被當場怪物。

招生團隊非常興奮，不愧是s級，就該是這樣的怪物。隱藏鋒芒藏匿於人群，大隱於市啊騷年！

緊鑼密鼓的計劃圍繞路老闆展開，只等路老闆在點頭肯定，來自大洋彼岸的精英們就會為路老闆加冕王冠，納頭稱臣。跟隨路老闆的步伐殺回卡塞爾，奪了凱撒的鳥位！招生團隊激烈討論以那個酷似聖誕老人的教授為首，他貌似將自己終身教授的希望壓在了s級身上。渾然不顧凱撒的王妃還在現場。

王妃不願意和那些傻狍同流合污，難得回國選擇自己轉一轉找樂子。

樂子，這就來了。

「賠錢！」劉雨一頭撞到法拉利的風擋玻璃上，斬釘截鐵。

這是什麼綠林好漢！小巫女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側寫能力，一沓鮮紅的紙鈔摔在劉雨臉上，陳墨瞳甚至不願意下車。

這是什麼人間絕色！被金錢侮辱的劉雨心裡湧出暖流，如果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間不會再有貧窮！用不幹凈的袖子細心的擦掉自己給愛車留下的每一點痕迹，恨不得輪胎都給舔乾淨。

給錢的，不磕饞。

這就是s級的夥伴嗎？

「上車。」

劉雨猶豫「姐姐，我只賣藝的。」

裝備部的廢物，就不能做出一些能過海關的東西嗎？陳墨瞳恨不得高喊取我方天畫戟來，砍了這滿嘴爛話的賤人。

s級的夥伴，諾瑪提供資料里最大的疑點，招生團隊上下忙碌小半月都沒有找到這位傳奇人物的任何有用的信息，直到今天甚至連家庭住址都沒有搞到，對大洋彼岸的精英們來說稱得上是奇恥大辱，甚至新聞部的狗仔都被驚動，想要見識一下究竟是何方神聖，能不能分享一下反偵察經驗。

凱撒的王妃親自出馬，會一會這位可能出現的計劃之外。

劉雨坐在副駕駛，第一次體會到座椅加熱的舒適，屁股暖暖的很貼心，感嘆資本主義的走狗，趴在人民頭上吸血的吸血鬼還真他娘的會享受，活該被掛路燈點天燈。

劉雨看著小巫女扎把眼睛，搔首弄姿展現自己並不存在的魅力，實話實說，不想努力，並不建議小巫女身在曹營心在漢，只要您開金口，給凱撒伺候月子都行。

不知道是自己的側寫出了問題還是其他原因，陳墨瞳太陽穴有些疼，這樣的社會殘渣真的有必要接觸嗎？

「姐姐...」

「滾。」熾熱的黃金瞳燃起，陳墨瞳肯定這玩意就是個純純的敗狗，

沒有任何價值。

劉雨咬著牙，肩膀不住的顫抖，底下頭顱不敢與諾諾對視，因為用力而導致手指指節骨頭凸起發白。是了，普通人只是注視黃金瞳就陷入不能自拔的恐懼，刻在基因里對肉食者的恐懼。

「滾就滾！」劉雨從牙縫裡擠出來，充滿憤怒和委屈。資本的走狗，階級敵人，長得好看又怎麼樣，早晚工人爺爺把你掛在路燈上！犬入的，有錢也不能侮辱人啊！

劉雨氣的渾身發抖，不能接受這樣的屈辱。雖然自己不安好心，雖然自己想要少奮鬥三十年，可那又怎樣，少男的青春就不是青春嗎！看不上就罷了，憑什麼侮辱人啊！等著罷，路老闆是不可能跟你們走的，理想主義的戰士不會向骯髒的資本屈服！誰也不能剝削祖國的花朵！小龍人也不行！大龍人也不行！

劉雨氣憤的蹦跳起來踩水坑，雨下的越來越大，穿校服的孩子在街道上狂歡，他的頭髮黑又長，雨水像蛇攀附著打濕他的衣裳，他唱著走調的童謠，在城市遊盪。

小巫女待會劉雨的資料，魔女的側寫大多數時候比專業的數據分析師更加強大，團隊翻看劉雨的資料就丟到一遍，沒有價值的普通人，雖然成績出眾，但是沒有任何血統。是的，為了可能出現的任何閃失，團隊甚至配備一位言靈是血繫結羅的混血種。來自偉大皇帝的力量釋放者提升自己對血統感知的敏銳程度，在範圍巨大的空間里尋找身有龍血的人。在來到這裡的前兩天團隊其他什麼都沒幹，圍繞s級的人際關係挨個排查。

也是因此學院完全確信這確實是一位昂熱藏在東方的屠龍刀，現在他即將成年，那位砍了一輩子龍的老人終於要他出鞘，下一把最鋒利的刀！

面試會緊鑼密鼓的準備，按照計劃s級以及家人會在兩天後與招生團隊會晤，為了保證會晤順利進行他們挑選最合適的時間，那一天中學放假，s級及家人也沒有出行計劃。為了避免引起誤會，當天的面試向當地所有應屆學子開放，甚至專門建設了招生網站，新聞部連夜編寫校史，凱撒的女僕團高清靚照放在網站首頁，就憑這些漂亮姑娘的白絲長腿也得把s級吊到學院來！隨後在風紀委員的重拳出擊下只上架十分鐘的高清美圖被換成學院老不死教授們的證件照，一個個跟從棺材里爬出來一樣。

古德里安教授一直在讚歎神秘的東方人傑地靈，小小的中學培養出兩位偉大的領袖，要不是因為楚爺執行任務，這次招生應該由楚爺來的。

一提起楚爺會議室里頓時充滿快活的氣息，不論男女都露出崇拜的表情，談論楚爺的英姿，入學兩年威壓群雄，一把西瓜刀從利比亞砍刀凱旋門，一路火花帶閃電是個徒手扯出死侍腸子當跳繩玩的絕世猛男，也就只有凱撒那廝能一較長短。哪怕是古德里安教授都是一副痴漢的樣子，拍著自己的大腿悔不該當初，直言犬入的馮?施耐德不當人子，搶我古德里安的愛徒，毀我終身教授的上升階梯。好在天不亡我，少了楚爺來了路爺，終身教授在向聖誕老人招手。情到深處老人跳上會議桌，甩著睡帽控訴學院制度不合理，埋沒自己這般優秀的人才。來自大洋彼岸的精英們喝的爛醉如泥，紛紛附和。

陳墨瞳默默退出會議室，所以不願意和這些憨貨待在一起，學院里說自己是小巫女瘋瘋癲癲，有沒有可能自己是學院里唯一的正常人，才會顯得格格不入？

諾諾回到自己房間，在接觸s級的第一時間諾諾就說s級可能不願意走。他們嗤之以鼻，天命所歸新王繼位，s級命里就該跟著卡塞爾姓！這是卡塞爾流落在外的太子，是學院未來的方向標，不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可以跟瘋子講道理，但不能跟傻子講道理。

諾諾打開電腦「諾瑪。」

「我在。」

「找到他。」

路明非在自己的房間，打開那台老筆記本掛上了網，連上了qq，盯著那個戴棒球帽的女孩頭像看，那個頭像還是灰的，離線或者隱身，反正沒有留言。路明非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他是18個小時以前留的言，問陳雯雯明天晚上要不要參加文學社的活動。

「切一盤？」qq上一個大臉貓頭像跳閃起來，名字是「諾諾」，路明非不記得什幺時候加過這個人了，不過他從不拒絕別人的邀請，原本加他的人就很少。

「好啊。」路明非漫不經心地回答。

同一時刻，鄙視的黃色狗頭閃爍「陳雯雯一手消息，要不要。」

要！

果斷切除星際主頁，狗頭老哥神通廣大，雖然人品不行，但出神入化的狗仔技巧堪稱一絕，教導主任一手資料都搞得到手的狠人，學校里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找他准沒錯，不出半天就能挖的底掉，堪稱行業標杆。

「十塊。保你不後悔。」屏幕的另一邊劉雨冷笑，手指舞動飛速掐算。

「便宜點。」路老闆討價還價。

「唯有女人不可辜負。」

「老地方，改天沖你卡上！」

哼哼，小小龍人，可笑可笑。路老闆的星際才能當真一絕，方圓十里無一敵手，可憐未成年不能參加比賽，平時只能縮在黑網吧。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為數不多能招待青少年的地方。

「你是不是喜歡陳雯雯？」

「你怎麼憑空無人清白！」路明非通紅了臉。想起進校的那一天，陳雯雯很低調地被一輛帕薩特送來，穿著白色的棉布裙子和一雙蕾絲花邊的白短襪，長發上墜著一隻hellokitty的發卡。捧著一本杜拉斯的《情人》在走廊的長椅上讀，陽光照在她白色的棉布裙子和肌膚上，一切彷彿都是透明的。

那個下午，教室里安安靜靜的只有陳雯雯和他兩個人，他在擦黑板，陳雯雯穿著白色棉布的裙子，泡泡袖，運動鞋，白色的短襪，坐在講台上低聲地哼著歌，夕陽的斜光照在新換的課桌上，窗外的爬牆虎垂下來，那是春夏之間，花草樹木飛快地生長，路明非甚至能在擦黑板的時候聽見它們瘋長的聲音。他已經忘記了那天陳雯雯為什幺也要留下來，只記得陳雯雯忽然扭頭問他說，你加不加入我們文學社？

窗外的花草瘋長，窗口透進的斜光迅速地黯淡，蟬鳴聲彷彿加速了一百倍，那時候路明非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提升到天空里，感受著時間從指間熘走，腳下雲流變幻，他和那個叫陳雯雯的天使四目相對。

劉雨冷笑，隔著屏幕都能知道對面的樣子，這點破事全校都知道，全校都在看笑話，「在告訴你之前，聽哥一句勸，放棄吧，你倆不合適。」

路老闆手指飛舞一連串的髒字準備問候，在最後按下回車之前停下，默默的刪掉三行髒話。衰仔怎麼能不知道呢，只是不甘心。少年的心裡容不下遠方，眼前安靜的女孩飄舞的秀髮時隱時現的薰衣草的味道就是少年的一切。少年稚嫩的藏起敏感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躲藏生怕被人發現，期待女孩對自己哪怕一丁點的回應又不敢勇敢的表達自己的心意。他知道女孩習慣的小動作，卻只用爛話來掩蓋自己的愛慕，用狗尾巴草代替玫瑰，會因為坐在女孩身邊看學校組織的革命影片教育展播而覺得自己是在和女孩約會。他記得女孩的生日，唯一送出的禮物是她拿自己的筆給送她賀卡的男生寫回信，後來忘記把筆還給自己了，第二天說那就算禮物了。

死小孩不服，犟著腦袋「對老闆客氣點！爺付錢的！什麼消息立馬送上！」

那就讓你徹底死心，劉雨冷笑，早就準備好的大段長文複製粘貼。可憐的倔小孩還蒙在鼓裡，他是那個不能移動的「i」。

劉雨要把將要發生的一切奉上，把小巫女的出場掐死，讓死小孩猶猶豫豫抱著那麼一點希望。而不是在跌落谷底的時候被小巫女輕描淡寫的拉起來，自己掛上繩跟著跑去大洋彼岸！去你嘛的小龍人！

得以的敲下回車，全網吧的屏幕漆黑。

「老闆！中病毒了！」

諾諾黑著臉，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那個衰仔晾自己這麼長時間，總不能是突然停電這麼可笑的理由。萬幸諾瑪能力的強大，追查到與s級聊天的電腦，聊天的內容實時同步到諾諾的電腦，接下來的內容也盡收眼底，在發出去的最後時刻諾瑪黑掉整個網吧的網路。

等了許久也不見對面發來消息，甚至狗頭一黑直接下線，路明非暗罵果然是騙子。這才想起方才好像有人找自己打遊戲，再去找的時候那個大臉貓頭像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