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安全局趕到

蘋果被空氣中浮現的靈紋攔下了。

但是星燦卻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對，瞪大眼睛看著包圍住精神病院的這一大片安全局警員，又扭頭看著熱淚盈眶的沈南飛，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油然而生，惡狠狠的將香蕉皮扔到地上。

「好小子，你居然是秩序安全局派來視察的！怪不得被秩序安全局送過來！怪不得不知道需要做手術!怪不得不讓我跟著!怪不得還會靈紋！」

說完突然發現大量警員的目光鎖定在了自己身上。

「不會吧？安全局的警員們怎麼跟裡邊的護工一樣啊，都這麼注重環境衛生？」

星燦神色里略帶了一絲尷尬，迅速把香蕉皮踢到精神病院的大門裡面。

但是陳劍釗並沒有管偷偷踢了一腳香蕉皮的星燦。

他面色冷冽，凝視著身處靈陣內部的沈南飛，聲音平淡得沒有絲毫波動。

「我要解釋。」

沈南飛逐漸平靜，壓下心底扭頭返回精神病院的想法，畢竟人家都已經全員出動了，再裝傻就不禮貌了。

再說，精神病院裡面還有一夥殺人狂正找他呢。

回頭找許晴微一定是死路一條，最後傳送走時候她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她不想弄死自己，那男的也會想弄死自己的，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及時投靠秩序安全局的話，這也能算一個戴罪立功吧？說不定就不用嗝屁了，就算他們還是想弄死自己，總是需要走程序的。

那麼長的時間，還不夠他逃跑的？

所以沈南飛目光澄澈如水，客氣地笑。「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陳警官。」

陳劍釗怔了一下。

因為確實有一種如隔三秋的感覺，上次見面還是在審訊室中，少年眼裡充斥著不安與迷惑，但是現在與他只有一個靈陣之隔的少年眼神清澈明亮，鎮定自若。

之前這小子的迷惑，是裝的。

他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讓人聽了就想要放鬆警惕。

「不裝精神病了？」

沈南飛慢條斯理的說，「我是在死去沈南飛身上誕生的奇迹，自然稱不上是精神病。」

這又是陳劍釗沒有想到的，但是他沒有繼續糾結沈南飛是不是精神病的問題，這不是現在的主要問題。

「見過符風沒有？」

沈南飛聳聳肩，攤開手，「你覺得我要是看見他了，還能好好站在這裡么。」

陳劍釗點點頭，確實，符風的消息斷在精神病院里，大概率就是來找沈南飛的。如今沈南飛就在自己眼前，那一定是兩人沒有相遇。

「那說說精神病院里發生了什麼。」

「你們要抓的走私犯，來了。」沈南飛神色一正，指指遠方坍塌的住院部，又抬手觸發了眼前隔開兩人的靈陣。「這是許晴微畫出來的靈陣，我熟悉。」

「我還以為是你畫的。」

這時沈南飛瞥了一眼正在不遠處正滿頭大汗破解靈陣的靈紋師。

「介意我替他解開這個靈陣么？」

靈紋師蹲在地上一陣尷尬，但陳劍釗卻沒客氣，「解開吧。」

沈南飛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靈紋大陣，眼神里彷彿毫無溫度。這個大陣不像剛才銘刻在鐵門上的永固靈陣一樣，是消耗了大量的材料畫出來的一次性封鎖靈陣，因為一次性將所有材料里蘊含的靈元都激發出來，所以在持續時間之內，就顯得格外堅固。

一隻手順著靈陣的紋路緩緩遊走，

隨著靈元的不斷涌動，顏色駁雜的靈陣在空氣中顯得越發清晰，無數的靈紋悄悄改變了模樣，顏色也越發統一成為有光澤的銀白色。

陳劍釗看著二話不說直接上手的沈南飛，他隊伍里的靈紋師也是在無數人中優中選優，才最終吸納入秩序安全局，旁人見到也要恭敬問好，說一聲靈紋大師。

「你還清晰記得所有的靈紋學知識？」

「並不，死而復生之後，一切都是模糊的，這是本能，是肌肉記憶。」

「所以一開始你不直接解開靈陣，是在確認我的態度？」

明明是疑惑的語氣，但是從陳劍釗的口中說出來的感覺就是，他完全確認了沈南飛從一開始就在觀察他。

「是啊，萬一我解開之後，你二話不說，直接出手打死我怎麼辦？」沈南飛專註於破解靈陣，看也不看一旁的陳劍釗一眼，但是卻向陳劍釗提出了問題。「你會么？」

大量的警員漸漸走向了大門附近，陳劍釗看著眼前認真的沈南飛，一聲輕笑。

「當然不會。」

沒有理會周圍警員向他投去的疑惑目光，他伸出手撫摸著靈陣上大片銀白色的靈紋，感受其中澎湃穩定的靈元。與當初病房中沈南飛的靈元相比，無論是顏色還是質量，都有著很大的差距。

一個奇迹所匯聚的靈元會帶有主人專屬的色彩，這是一個新的奇迹。而世上從未出現過一個人擁有兩個奇迹的例子。

所以剛才他可能真的沒有撒謊，他是在死去沈南飛身上誕生的奇迹。

死而復生，從而模糊了從前的一切。

這聽起來真的很符合奇迹的標準，不可能發生的事卻發生了。

那麼他當初靈元暴動，就是奇迹發生的時候么，刻骨銘心的願望給了他新生，所有靈元象徵過往消失不見。

「你現在的願望是什麼？」

這是個很冒昧地問題，因為這個願望形成了奇迹的核心，如果直到了他人的願望，就可以對他的奇迹有一個大概的判斷。所有人都會對自己心底的願望守口如瓶，如果在戰鬥中劣勢的一方突然理解了優勢方的奇迹，那麼就有可能瞬間攻守逆轉。

但是在靈陣上大肆塗抹的沈南飛沒有絲毫遲疑。

「當然是回家。」

這好像沒有經過大腦的回答沒有超出陳劍釗的預料，誰會隨便說出心底的願望呢？況且他也知道，沈南飛是個孤兒。

可是沈南飛又接著說，「靈元暴動的時候我就死了，可是死的時候才想起孤兒院里的阿媽，不知道這些日子阿媽白髮多了幾根，皺紋添了多少，我要是死了，阿媽一定會很難過吧。」

手上微微一頓，但又接著破解靈陣。

「想回家，想阿媽。這個想回去看阿媽的願望使我死而復生。」

陳劍釗的嘴角微微翹起，但只一瞬便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