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怨靈再現
老闆趴在地上,不斷掙扎,卻久久不能起身。
他口中溢血,身上冷汗不住的流淌,咽喉和胸腔處深入骨髓的痛楚,像是裂開的一口深淵,抽走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唐朝出手都是留了力道的,若是裹挾真氣全力進攻,只是一擊手刀就能把老闆咽喉擊得粉碎,讓他當場斃命。
「護城河裡的怨靈在哪?」
唐朝一腳把消防斧踢老遠,然後抬腿踩在老闆的手背上,擰動腳掌逐漸發力,幾個來回就把那隻手摩擦得血肉模糊。
老闆忍受著疼痛,壓抑著痛叫不斷悶吭,眼神怨恨地盯著唐朝,良久張口吐了口血痰在唐朝鞋子上。
唐朝也不以為意,抬腳在他臉上磨蹭乾淨后,換了另外一隻好手踩踏蹂躪。
他本就沒打算從老闆口中聞出什麼來,只是做樣子給怨靈看,只要怨靈還在旅館里,或者留意著這裡的情況,看到唐朝折磨老闆,遲早是會現身的。
「已經快四點半了,時間不多了。」
陳子朋看眼時間,走過來在唐朝耳邊低聲提醒道,六點就是任務時限,他們必須在一個半小時之內找到並且解決怨靈。
「知道了。」
唐朝不動聲色的點頭,說完伸手一張,剛才被他一腳踢遠的消防斧憑空吸到了他手裡。
蹲下身子,抓起老闆一隻手,唐朝冷漠道:「玩個遊戲,現在開始,我倒數十個數,每數完一次,你不說我就劈你一個手指甲。」
老闆神情依舊沒什麼變化,死死盯著唐朝的臉,目光像極了受傷的野獸,擇人而噬。
「十、九、八......二、一.......時間到。」
倒數完畢,唐朝左手捏住老闆的拇指,右手操起消防斧,以斧刃對準指縫,然後乾淨利落的向上一剃!
「呃啊!」
十指連心,即使是老闆骨頭很硬也忍不住了,伴隨著他一聲凄厲的痛叫,鮮血淋漓的指甲蓋挑飛在空中,像一朵黑暗中綻放的紅玫瑰,演繹著血腥的浪漫!
唐朝目光閃爍,不為所動,卡住老闆食指開始了第二輪倒數:「十、九、八......」
又一次歸零,又是一塊帶血肉的手指甲,老闆聲嘶力竭,叫喊聲依舊開始發顫了。
那個癱坐在地上青年看到老闆如此慘象,心中既害怕又有說不出酣暢。
看向唐朝眼神里感激中又充斥著畏懼,他實在想象不到,為什麼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的小夥子,手段可以如此狠。
那些被關在房間里的客人,聽到老闆的慘叫,也有偷偷開門探頭出來觀望的,看到自己眼中惡魔一樣的老闆在一個年輕人手中被折磨到痛不欲生,心中有報復的興奮,也有說不出的驚恐,老闆每一聲慘叫,都聽得他們腿肚子直打顫。
一分鐘過去,唐朝剃光了老闆五個手指,他又抓起了老闆另一隻手:「現在,該右手......」
「唐朝,在你身後!」
就在這時,陳子朋突然大叫。
唐朝背後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小孩身影,渾身濕漉漉的,面色煞白,正一臉怨毒地盯著唐朝後背,一隻白嫩的小手高高舉起又落下,無聲無息的印向唐朝後心。
怨靈出現的很詭異,憑空出現,毫無徵兆,就想跨越了時空一般。
唐朝聽到陳子朋的提醒,驚的轉身回頭,卻還是慢了一步,但好在轉身的動作讓他避開了后心位置。
怨靈的襲擊看似有氣無力的,
但速度卻極快。
唐朝只來得及看到一隻白嫩小手在自己眼前一晃而過,怨靈的手便落在了他肩頭,其中蘊藏的恐怖力道剎那間爆發出來,整個人瞬間便被掀飛出去!
雙腳離地,身形懸空,像炮彈一樣被發射出去,唐朝急速倒飛十幾米后狠狠轟擊在水泥牆壁之上,牆體被砸得四分五裂,激起滾滾煙塵,那巨大的爆發力令整棟樓都不免為之一顫!
「怎麼可能?它的修為又增強了!」
看到唐朝被怨靈一擊轟飛,陳子朋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剛才他面對的怨靈絕對沒有這麼強,不然他即便有道袍和雷法在身,也得領盒飯了。
「難道是韓羅浩和林倩的緣故?」
大腦急速運轉,陳子朋想到了某種可能,怨靈除了正常修鍊之外,還可以靠吸食生人的靈魂提升修為,修士的靈魂對怨靈更是大補,一定韓羅浩和林倩的死,給怨靈提供了突破的契機。
臉色陰晴不定,陳子朋估計現在的怨靈最少都有築基中期修為,已經完全壓過了他們。
將唐朝一擊轟飛之後,怨靈並沒有下一步動作,它停留在原地,目光鎖定前方,待煙塵散盡,一道人影搖搖晃晃站起身。
渾身散架般的疼痛讓唐朝不禁倒吸涼氣,擦掉嘴角的血祭,看著不遠處那道幼小的身影,-心中多了幾分忌憚之意,若不是在最後關頭他強撐起真氣護住了全身,自己現在就算不死也得是重傷了。
看見唐朝還能站起來,陳子朋暗中鬆了口氣。
唐朝和怨靈隔著十幾米遙遙對峙,誰都沒有率先出手,怨靈忌憚於唐朝手中的拘魂鏈,地府法器對鬼魂有很大克制效果,一旦被纏住,即使怨靈修為超出唐朝,也很難脫身。
而唐朝則是還沒緩過勁兒來,怨靈的攻擊十分古怪,除了力道恐怖,貌似還在唐朝體內留下了一股陰寒之氣!
唐朝能清楚感覺到一股極致的冰冷氣流從自己肩頭流出,正順著筋脈向全身擴散全身。
寒氣如荒野上的寒風,在體內無所顧忌的肆虐,所到之處經脈變得僵直,血流堵塞不通,一股發自骨髓和靈魂深處的惡寒席捲全身,讓他止不住的打寒顫。
唐朝拉開肩頭的衣服一看,只見剛才被怨靈及接觸過的地方,一枚烏青的掌印就像紋身一般烙印在皮肉之上。
陰寒之氣擴散非常之快,就這片刻的功夫,就蔓延覆蓋了整個右上身,唐朝感覺自己整條右臂已經開始冰冷麻木,不聽使喚如同被凍僵了一般。
「這東西好詭異!」唐朝警惕著怨靈舉動,暗中調動起體內真氣與之對抗。
當一冷一熱兩股氣流在體內經脈中相遇,就像黑白大軍在戰場上遭遇,一見面便廝殺起來,好在僵直一陣之後,真氣便隱隱佔據了上風。
隨著時間推移,體內的陰寒之氣漸漸被壓制,一點一滴的被逼出體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