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識海之戰(上)

第7章 識海之戰(上)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絲微弱的動靜,只見一位身著黑色勁裝的青年,滿身傷痕血跡、披頭散髮地走來,顯然也受到了衝擊波的影響。

他拖著滿身是血的身體,拾起掉落在地的半截飛劍,朝著昏迷的「周玄宇」一步一步走去。

此時這青年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這毀了自己本命飛劍的人殺掉。

當他走到「周玄宇」身旁后,舉起斷劍便朝「周玄宇」心口刺去,卻不料劍沒刺下去,自己反倒如遭雷擊,摔倒在地。

只見頭髮微白的「周玄宇」緩緩站了起來,撿起那把斷劍,對著青年的頭、心、肚連刺數劍后,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好小子,老夫修道數千載,竟差點栽在你小子手裡。真是倒霉,剛一回來就碰到個練氣巔峰,辰陽小世界什麼時候改修道了。」

「難道是我離開太久,天火宗改規矩了?這下壽元又少了10年,虧大發了,不行不行,得趕緊療傷,不然這具身體恐怕真的要扛不住了。」

「周玄宇」在青年的屍體上摸了摸,掏出來一個三指大小的小葫蘆,葫蘆口有一黑色木嘴封著。

「周玄宇」也不著急打開,他只是揣在了口袋裡,隨後便一瘸一拐的朝著洞穴深處走去。

走了一會,便來到一面石壁前,不知「周玄宇」做了什麼,手上的玉環開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光芒照到石壁上后,似乎觸動了某種機關,石壁開始緩緩下沉。

待石壁完全降下,「周玄宇」便抬腳邁入,牆壁再次升起,只見牆內出現了一個可容兩人通過的石徑。

這條石徑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但好在手環散發出的光芒照亮了四周,只見不遠處就有一道石壁佇立著,彷彿是一條死路。

但當「周玄宇」接近時,手環上的光芒就會開始閃爍,像是在釋放什麼信號,於是石壁便快速降落。

「周玄宇」往裡走了大約15分鐘,便見到了通道的出口。

走出通道,一座懸浮在巨大溶洞空中的四層宮殿映入眼中。

這座四層宮殿精美異常,一個個石台和燈籠發出柔和的光芒,將黑暗驅散,整個宮殿的樣貌被完全展現了出來,是那麼的恢宏和巍然。

「周玄宇」以特殊手法驅動手環,手環中立時飛出一道光芒朝宮殿飛去,隨後一座鐵索橋從宮殿邊緣飛出,向著「周玄宇」激射而來。

「周玄宇」絲毫不為所動,卻見那鐵索在接近通道口后便開始迅速減速,隨後緩緩的與通道口對接在一起。

「周玄宇」面露得色,對這一切似乎很是滿意,隨後輕車熟路的走上了鐵索橋。

不急不緩的過了鐵索橋,一個數十米寬的門庭佇立在宮殿前,牌匾上寫著《星河府》三個大字,金光四射,氣勢非凡。

「周玄宇」越過門庭,走到第一層宮殿門前,神念一動,手上手環飛出,一道光芒射入殿門上的鏡子中,似乎是確認了身份,殿門開始緩緩開啟。

「周玄宇」踏入大殿,待殿門緩緩關閉后,他終於鬆了口氣。

之前暗中留下的機關都沒有被觸動,說明有埋伏的可能性不大。

若是有前輩高人避過了所有機關在此埋伏,那也算「周玄宇」命數已盡。

說起來,若不是之前那黑袍青年出現得太過巧合,他也不至於如此警惕。

宮殿內不知使用了什麼方法,內里寬敞無比,比外面看到的大數倍不止,

「周玄宇」直直穿過數個庭院,不做停留。

終於,他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只見一紅色門庭上掛著金邊牌匾,上面寫著幾個鎏金大字《天清殿》。

再次使用玉環將殿門打開,「周玄宇」走進其中,殿門迅速緊閉,只見這處宮殿內,一眼望去,恐有上千平米大小。

裡面一大一小兩個池子,大的足有數百米長寬,小的僅數十米長寬,池水呈綠色,卻清澈見底。

在小的水池旁放置有紅橙黃綠黑五個顏色不一的玉盒,「周玄宇」走上前去打開綠色玉盒,取出一塊鴿子蛋大小的墨綠色玉石扔進小水池中。

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不消片刻,整個水池就被迅速染成了墨綠色。

「周玄宇」看著水池微微點頭,把身上殘破的衣服褲子脫了往旁邊地上一扔,整個身軀上顯現出之前戰鬥受到的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傷口。

有的傷口已經凝結鮮血不再流淌,而有的較深的傷口,此時仍有鮮血流出。

「周玄宇」邁步往池子中央緩緩走去,直到整個人都浸泡入池水之中。

他開始在池底閉目盤坐起來,只見他雙手捏訣放在兩膝上方,開始修鍊起來,四周的池水,彷彿影響不到他的呼吸般。

約莫一個小時過後,池水已經變成了淺綠色,再過半小時,池水竟變成了透明色,水池中「周玄宇」的身影也清晰可見起來。

不消一會,「周玄宇」便睜開雙目,緩緩從池中走出,這時身上的傷口不但消失不見了,皮膚竟也白皙了不少,頭髮再次轉為黑髮,整個人仿若新生。

從池子出來后,「周玄宇」打開黑色玉盒,從中取出了一套通體黑色龍紋鑲金,道袍似的衣服穿上,整個人神色自若,散發出一種讓人安心、信服的氣息。

既像是一個道人,又彷彿一個帝王,儒雅中隱約透露出一股霸氣,若是去漫展轉上那麼一圈,恐怕立刻就會成為眾人的焦點,吸引大家上前爭相合影。

「沒想到這具身體竟能完全把藥液吸收掉,看來那一界原先恐怕是有靈氣的,只是後來或許因為某種原因導致靈氣消散了。」

「不過現在這具身體雖然吸收藥力的效果不錯,但是資質還是平平,不服用改善資質的天才地寶恐怕難以提升至原來的境界吧......。」

「還是看看先前伏擊我那人儲物袋裡都有些什麼吧,離開數千年,不知如今的修仙界變成了什麼樣。」

「周玄宇」拿出了之前拾取的儲物袋,神念一動,儲物袋上緊閉的袋口便鬆了開來,但就在這時,一道無形的影子從袋口疾馳而出。

霎時間便進入了「周玄宇」腦中,「周玄宇」便一動不動的癱倒在地了......

此刻,在「周玄宇」腦海意識空間里,一身著血色紅袍的黑髮老者飄在空中,渾身血氣衝天,身後整片天空彷彿被染成了紅色。

而另一邊,一白鬍子老道,身穿黑色道袍,彷彿身處宇宙空間中,身後群星星閃閃發光,彷彿一顆顆夜明星般。

「你是何人,竟敢入我腦海內,就不怕形神俱滅,永不超生?」白鬍子老道左手撫須右手捏拳負於身後,神態自若。

「我?你管我何人,我只知你殺我弟子,便該以命相抵,納命來!」

血袍老者話音剛落,身後天空便血色大漲,形成一片血色雲霧向白鬍道人壓去。

「金丹修士?來得正好,那便拿你作為我重回修仙界的第一塊墊腳石。」

說完白鬍子老道一揮衣袖,身後群星頓時激射出無數藍色光球朝血色雲霧飛去。

血袍老者見狀,大手一揮道:「去!」,血色雲霧中頓時激射出無數紅色飛劍向著白鬍道人而去。

白鬍道人絲毫不慌:「這便是你的依仗?那你可以去死了。」

只見藍色光球表面無數電弧激發而出,一顆聯接一顆,無數藍色光球並聯在天空,形成了一張巨型電網般,將那無數的紅色飛劍盡數攔下,同時緩緩向血袍老者逼去。

血袍老者見自己的攻擊被輕易擋下,暗道不好,本想仗著神魂修為靠意識之戰取勝,沒成想卻碰上了硬茬子。

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唯有搏命,方有一線生機,於是他雙手合十,開始驅動血色雲霧。

只見血色雲霧不再射出飛劍,而是整個收縮凝聚,漸漸化為了一柄血色巨劍,劍指白鬍道人。

白鬍道人見狀笑道:「血氣化血劍,幾千年了,還是毫無長進,便讓你見識見識我的九霄神雷訣罷。」

說完,那巨型電網再生變化,由一層巨網變為七層小網,仿若一座雷霆寶塔般,同時白鬍道人身後星空浮現一顆巨型雷電星辰。

「九霄神雷訣?你是星河老祖項星河?你不是一千多年前便隕落了嗎?」

血袍老者彷彿認出了白鬍道人的身份,一邊越發警惕一邊說道,同時凝聚四周剩餘的血色霧氣形成了一面血色盾牌。

「哦?沒想到離開修仙界這麼多年,還有人記得我,沒錯,當年我遭人背叛,被眾人伏擊之下。」

「僅剩一殘魂僥倖逃脫,但誰知那卻是其中一人故意為之,幫我遮掩了行蹤,為的就是跟著我找到那傳說中的重寶,可笑可嘆啊」。

項星河似乎是久不與人說話了又或是已經確定自己此戰不會敗,此時竟也不著急著動手。

「那你呢,我見你至少也曾是金丹高階修士吧,又怎會混得如此之慘?還有你們二人又是如何找到此處的?」

「星河前輩好眼力,晚輩王天擎,雖說不曾遭人背叛,但卻有一同宗的仇人,二十年前執行宗門任務時,受他暗算,落了如此下場。」

「后遇上我那徒兒,我觀其心性資質都合我心意,便收做了弟子。來到此處,也是因我那徒弟遭人滅了滿門,為躲避仇人追殺,才機緣巧合來到此處。」

「機緣巧合?」項星河不太相信這個說辭,似乎也不願再談下去了,便道:

「既然你不願多說,那我們就繼續罷,殺了你再一觀你的記憶也是一樣的,動手吧,讓我瞧瞧你還有什麼手段。」

「你雖是大名鼎鼎的星河老祖,但你神魂的傷可比我更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傷勢再重,殺你一個區區金丹期殘魂還是不成問題的,你再不動手,我可就先出手了」。

王天擎不再言語,手捏法決,身後浮現一血色圓月,只見王天擎雙手往外推出,那紅得發黑的巨劍朝項星河極速飛去。

項星河見狀單掌推出,那七層小網一層層疊加到一起,隨後一道紫色雷柱激射而出。

王天擎操控巨劍還來不及反應,便迎頭撞上了紫色雷柱,只見那巨劍沒堅持多久便開始浮現出一道道的裂痕。

王天擎暗道不好,迅速扭頭閃躲,此時失去控制的巨劍再也堅持不住。

只是瞬息之間,巨劍便被紫色雷柱摧枯拉朽般轟成了一塊塊細小的碎片。

紫色雷柱摧毀了巨劍后,繼續朝著王天擎激而去,提前預判的王天擎躲過了紫色雷柱的攻擊,但身後的血色天空和圓月都被擊碎。

這些碎片散落在整片意識空間中,到處都是,其中幾片,飄到空間深處,消失不見。

突然,一聲慘叫響起,「啊啊啊!」只見項星河額頭被一顆黑色釘子定住,整個人痛苦的站在原地。

「這滅魂釘恐怕還對付不了他,得另想他法才行。」王天擎心中暗道,隨後殘魂分出一小部分離去,另外一部分則衝上去與項星河纏鬥在一起。-

與此同時,意識空間最深處,周玄宇彷彿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呼喚自己......

「小友?醒醒,快醒醒......」。

「殺!殺!殺!把你們全都殺光!」周玄宇此刻仍沉浸在喪失家人的痛苦中,整個人面目猙獰。

「看來是中了項星河的精神幻術,幸好時間不長,還有機會挽救。」王天擎見狀決定出手救援。

只見他化成了一道光,破開一道縫隙,鑽進了一個圓球中......

周玄宇此刻正在發瘋般的持刀在白狼村村委會門前揮砍著,對面則是一群想要將自己父親送進精神病院的白狼村村民。

天空陰沉沉的,平日里和藹可親,熱情好客的白狼村村民,此時卻一個個獰笑著圍著周玄宇和他身後痴痴傻傻的父親。

眼見周玄宇就要對著其中一人揮刀砍下,天空中突然光芒大作,一道刺目的光芒照射下來,周玄宇忙用雙手擋住。

只見一個老者從天空中緩緩降下,最終立於周玄宇身前,天空上的光芒也隨之消散。

周玄宇放下雙手,看著眼前負手而立的老頭愣了愣,隨後精神似乎受到了什麼影響,再次發狂般的舉刀砍向老者。

不料幾刀下去,刀身穿過了老者的身體,卻絲毫沒有在其身體上留下傷痕。

周玄宇再次愣住了,劇本好像不是這麼演的?這種有違邏輯的類似疑問出現在周玄宇的腦海里。

他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起來,像個機器人出現了邏輯錯誤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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