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洞
「這裡曾經是條水渠。」
男人指了指洞口外的一條溝壑。「以前水流從這兒流向洞口。所以說,這個洞是個入水洞。」
我懵懂的緊貼著洛思語,語氣中多了些許無奈,我小聲詢問道:「小語,你確定看見那逃犯鑽了進去嗎?」
秀眉輕擰,洛思語漂亮的臉上逐漸浮現不耐之色。
「厲輕鴻,你咋婆婆媽媽的,你要是害怕了不想陪我去,我一人下去也行啊。」要說這洛思語,本就軍警世家,沒有絲毫女子的那股嬌媚勁也算了,對待厲輕鴻這個未婚夫也是,絲毫也是不帶一絲嘴下留情的。「吶,這車鑰匙你拿著,去留你自己看。」
洛思語直接將車鑰匙塞給了我,都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扭頭就朝那男人說的入洞口走去。
「思語,我們先回局裡調人好嘛。」
洛思語內心輕蔑一笑,回局裡調人,等她回局裡調人,犯人早就跑了。到時候她爹還不把她殺了祭先祖。
放眼望去,窄小的洞口亂石堆砌著,洛思語沒有絲毫猶豫鑽了進去。握著腰上綁著的專業升降繩,原本緊張慌亂的心不由的平靜了幾分。
「思語!」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只能看到洛思語手電筒那微弱的燈光。順著燈光看下去,洞穴似乎根本沒有盡頭。
「還有繩子嗎?」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局促的看著我:「有倒是有,但這……」
我拿出紅票子拍在他手中「快點!」急不可耐的接過男人手中的繩索。將手機揣進了兜里,剛準備拉上拉鏈。
「唉小哥,我提醒你一下,下面還挺深的,極大可能是沒信號的。」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著我的手機。
我依舊是沒搭茬,快速的鑽進了洞口。
這年頭,男人不好做,合格的好男人更不好做。
我不緊不慢的跟在洛思語身後,幽暗的洞內不時有蝙蝠飛出飛進。蝙蝠肥大黝黑,估計平日吃的不錯,油光鋥亮的,一個個囂張的在我倆頭頂飛來飛去。
洛思語世家都是警察,而且還是刑警,我和她是屬於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我媽和思語媽媽是好閨蜜,剛出生的我就被思語媽預定下來了。洛思語不喜歡我這我知道,只不過耐不住她父母的相逼。
「找到了!」
洛思語拿著手中的東西,激動的給我看了看。
「小語真厲害!」
我了解她,所以更知道如何討她歡心。果然,洛思語傲嬌的抬起頭來,「你以為。」說完,朝我招了招手:「你先過來幫我提著,那人肯定還在裡面躲著,我進去看看。」
聽到這裡,我心裡打了一個咯噔。不知為何,我的心一直都莫名發慌,總感覺有不好的事發生。但我知道,不能說,說了,洛思語又該說我迷信了。
繼續朝著深處走去,石壁發出沉悶的迴響。一路上,除了雜亂的石頭,還有一些破碎的布料。我和洛思語猜測,裡面的岔路口太多,這碎布料估計是犯人留下認路的。
果然,我們倆猜對了。
但此時的男人躺在地上,早已被開膛破肚,說開膛破肚都毫不誇張。一件貼身衣物早已稀碎。饒是洛思語這種見多識廣的刑警都臉色瞬間一變。
「是遇到野獸了嗎?」說著,洛思語警惕的看向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只有我們兩人的呼吸聲。
我一抬頭,借著手機光,洛思語的表情十分凝重。她看著我,
欲言又止。
「沒事兒的思語,還有我。」我知道洛思語想把這屍體搬出去,但我不得不打斷她的想法「如果真是野獸,我們拉著他出去,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GPS。」
血腥味早已瀰漫在整個地下,我輕輕捏住她的手「箱子我們已經拿到了,現在回去調人。好不好?」
現在出去調人來,頂多也就兩三個小時而已。如果他們拉著人出去,或者直接在這兒等,風險更大。未知的風險才是更危險的。
我和洛思語都沒說話,兩人似乎從心底認定了這個提議。我掏出手機照了幾張相,最終拉著洛思語朝來時的路折返。
「窸窸窸…」細小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像極了百條蟲子在爬行。
說來也怪,從那洞口鑽進來我們並未下多遠,一直徘徊在空氣流通之處。可在這陰暗之處,除了剛進入時洞口的蝙蝠,竟未見一個活物。
洛思語將手放在自己攜帶著的手槍上。一邊說道「輕鴻,這聲音有點古怪,小心點,特別是注意頭頂。」
說實話,此刻我的內心還是挺忐忑的,本來洛思語沒說之前自己的注意力全程都在眼前。此時經過洛思語的提醒,我不得不將注意力移至頭頂。此時的頭頂,我只想到一個成語,怪石嶙峋。
「輕鴻,你拉緊我,這裡面好像真有東西!」洛思語說完將腰間的配槍拿了出來。
警惕的看向四周,發現並未有什麼動靜后,洛思語逐漸加快的腳步。
「窣窣」
「小語,上面!」
「嘭!」子彈射中石頭髮出巨大聲響,射中的黑色物體掉了下來。洛思語一躍而起,長腿一伸警靴踩在了掉落在牆壁上在瘋狂扭動想要逃跑的半截蟲子。
「九點鐘方向,跑了!」
抬頭看向石壁上的凸起,洛思語雙膝一彎,一個助蹬起跳。雙手牢牢抓住那凸起的石頭,腰部用力在空中晃動,鬆開雙手。
「接住!」
我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小石頭朝洛思語丟去。果然不出我所料,石頭擊中那蟲子的半截身體,掉了下來。
「小語,能不能先起來。」趴在地上,我拍了拍坐在我背上的洛思語。
「你他媽摸我哪兒呢!」瞬間炸毛的洛思語幾乎是立刻跳起來的。尷尬的將手藏在背後,我無奈的看向了別處。本來是想提醒她下去的,誰知道會拍到她的屁股啊。
「下次再敢亂摸姑奶奶我,剁了你的豬蹄喂狗!」
我看了眼已然能看到亮光的洞頂,將依舊垂在那兒的繩子綁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