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耐力的比拼
紅色的血肉向中間壓迫。
白色的霧氣撐起一片空間。
紅白接觸的瞬間，發出「呲呲」的爆響。
迷霧在不斷的吞噬，體積慢慢變大。
可壓迫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
在封梓的腳下，霧氣鋪成一條平坦的路。
他背好身後的肖靈兒，沿著迷霧鋪成的路，開始狂奔。
骨骼，血管，不知名的肉塊，前仆後繼的湧上來。
迷霧只能被進一步壓縮。
仿若一個蛋，而裡面則是封梓和肖靈兒。
在迷霧消失之前，他們必須找到蘭頓。
否則下場就是被擠成一堆肉醬。
之前被放出的那縷霧氣，感應依舊強烈。
對方和他們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像是在戲耍，嘲弄。
好在某一種情緒達到峰頂的時候，其它情緒都會被適當的抑制。
興奮的封梓沒有受到任何負面情緒的干擾。
在這血肉迷宮中，一個狂笑被霧氣籠罩的人，橫衝直撞。
一個個能通行單人的洞，被腐蝕出來，馬上又被新的血肉填滿。
但兩人每次都能將將通過。
只要血肉的速度，趕不上迷霧吞噬的速度，他們就不會被阻攔下來。
對方像只狡猾的泥鰍，只要感知到封梓靠近，它便立刻轉移。
但那縷附著在它身上的霧氣，還在不停的吞噬著它，甩都甩不掉。
雙方都像是在賽跑。
看到底是封梓的迷霧先一步消散，還是蘭頓先一步被那縷霧氣吞噬掉。
所以封梓才這麼不停歇的追趕。
他自己也明白，在這裡想要追上對方，簡直是痴人說夢。
但他可以讓對方停不下來，只要對方還在一直逃跑。
那麼就沒有時間，去處理自己身上的霧氣。
兩個人就在同一起跑線上，拼的只剩下誰的耐力和運氣更好了。
正在狂笑著奔跑的封梓，猛然停止。
因為剛剛還是血肉地獄般的景象，突然消失了。
眼前變成了二樓的走廊。
和他們剛進來時一樣，兩側都是卧室，牆壁上掛著燭台。
此時燭台上的蠟燭，正安靜的燃燒著。
剛才的景象彷彿是一場幻覺。
緊緊包裹住兩人的迷霧並沒有散開。
雖然這種情況最好的方法，是讓霧氣分散，去探索整個場景。
但他不敢賭，如果分散了霧氣。
也許在下一秒，血肉就會重新出現在兩人身旁，把他們壓死。
【直播間好了】
【從靜止不動，變成PPT，你叫好了是吧】
【能看就行，要什麼自行車】
【啊啊啊，小助理好帥】
【他在背著靈兒姐嗎？靈兒姐怎麼了】
【想變成，靈兒姐的衣服，這樣既能抱著小助理，又能摟著靈兒姐】
【逆天】
.........
沉寂許久的直播間終於再次傳出畫面，雖然還是很卡，但好歹能看，觀眾們可以連蒙帶猜，了解發生了什麼。
感覺到封梓停下，肖靈兒拍拍他的肩膀。
「怎麼了？」
「場景變了，我有些摸不準。」
肖靈兒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又拍拍封梓的肩膀：「沒變，我還是能聽到肉的跳動，而且就在我們身邊。」
封梓還在遲疑，肖靈兒接著說。
「我們的感官，
相互依賴，又相互抑制。
而我們平時用的最多的是眼睛，所以其它的不強。
可一旦眼睛失去了作用，其它感官就會變得加倍敏銳。
我的體質更為特殊，一旦我的眼睛失去作用，我的其它感官，就會立刻程幾何倍數增長靈敏度。
所以你只管照著你選定的方向跑，我來告訴你該不該躲避。」
長時間的興奮狀態，讓封梓的眼睛都紅了。
聽到肖靈兒這麼說，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再次加速奔跑。
眼前場景再換。
走廊消失，變成了一條深溝。
不過背後沒有說讓他躲避，於是這條深溝便被無視，果不其然是幻象。
緊接著，前面又出現一張大嘴。
碎鐵機般的環形牙齒，正緩緩旋轉，等著他們扎進去。
身後依舊沒有說話，封梓深吸口氣，一頭撞了過去。
又是幻象。
「靠著左邊跑。」
肖靈兒此時也調動自己所有的注意力，用感官探查周圍的環境，做一個人肉雷達。
前面的路很平坦，不過聽到她這麼說，封梓立馬把自己靠到左邊的牆。
【我是在看照片快閃嗎？怎麼背景老換】
【有沒有可能，這就是他們經歷的】
【我去，這是個什麼鬼？這麼強】
【我覺得小助理更強，你看他是在追人，而不像是在逃跑】
【可惜直播間太卡了，具體什麼都看不清】
.........
水友們也看到了環境的頻繁切換，開始熱烈的討論。
同時看直播的卻不止水友。
臨海市一間陰冷潮濕的地下室內，一個披著兜帽的人，正看著封梓發獃，時不時露出一副痴迷的表情。
某大廈內，幾百個身著白色西服的人正襟危坐，他們面前的大屏幕上，就是肖靈兒的直播間。
「部長，那個叫封梓的資料我們調查清楚了，這是文檔，」
在這些西裝人前面，還坐著一個老人，他接過對方的文檔，細細的開始讀。
看完后吩咐助理：「讓部門內，所有靈感高的人過來，看直播。」
昆南山一座小道觀，十幾歲的道童正拿著手機興奮的朝著自己師傅跑去。
「老頭，老頭，你看有人直播抓鬼！」
在裡面休息的老道長，不開心的奪過他的手機，訓斥道：「尊師重道，懂不懂，什麼老頭老頭的。
我是你師傅，叫師傅，以後還要帶你成仙嘞。
還有，世界上沒有鬼，要相信科學。」
可撇了一眼直播間內容后，老道長便沉默不語，皺著眉頭看直播，不理會身旁張牙舞爪想要搶奪手機的道童。
.........
還在別墅內的兩人自然不知道，這場直播造成了多麼大的轟動。
封梓現在很急，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跑不動了，不過料想對方的狀態肯定也不好。
紅色的血肉再次出現，果然就如肖靈兒所說，它們一直在擠壓，
如果剛才迷霧被放開，封梓和肖靈兒會瞬間被它們壓死。
【這是什麼？我的眼睛流血啦！】
【什麼什麼？直播間怎麼又卡了】
【好噁心，我感覺好噁心，可我不知道我看見了啥】
【你們有看見東西嗎？為啥我看不見】
【好難受，我絕對看見東西了，可我形容不出來】
........
在血肉出現的瞬間，直播間里一片哀嚎，有人說看見了什麼可說不出來，有人乾脆什麼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