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蔡京的怒火
東京蔡京府邸。
「朱勔他想幹什麼?」一聲咆哮,蔡京把一直精緻的茶碗摔碎在王黼面前,大怒道:「將明,你說,這蘇州城聚集十萬難民,不做驅趕,不做安頓,他朱勔想要幹什麼?你這個三司使也不做處理,也沒個章程,你們這是想要作死嗎?」
王黼唯唯諾諾的站在旁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早就遣使去問朱勔怎麼回事,朱勔回言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叫他等著表功。朱勔做事向來有些手段,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差錯,但是這次他也覺得心驚膽顫,這麼多難民,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十萬的土匪,那到時該如何收場呢,一旦出事他這個財相也是做到頭了。
「恩相息怒,黼早就去問朱勔東南之事,朱勔回言他有辦法處理這次東南之事,請恩相放心!」王黼慌忙答道,但是沒有什麼底氣。
「放心?這次這麼大,老夫怎麼放心?你們以為東南就沒人管嗎?你們東南一系的問題老夫不知道嗎?」蔡京怒道:「這東南糜爛到今天,是你將明可以收拾得了的嗎?老夫上次就說過,把事情處理掉,今天不同往日,小奸臣每次所為都有官家的支持,這證明什麼呢?這證明官家已是知曉了,你們不要以為官家糊塗至此。以前沒有哪個可以為官家衝鋒陷陣,他自然沒有作為,我們自然可以不怕。現在呢?現在不同了啊!現在有這小奸賊為官家衝鋒,還是不要命的那種,你們醒醒好不好?老夫不知道還能護你們到幾時。將明啊,你以為你侄子那件事,是老夫不作為嗎?」蔡京拍著桌案,聲嘶力竭的說道。
「卑職不敢,恩相息怒!」王黼躬身低聲道。
「你不敢,你和朱勔那些小動作,你真當本相不知道嗎?將明,本相不怪你,但是你要知道,就算本相阻止小奸賊作為,又能如何?梁師成密報,這事官家是下了中旨的,去監刑的是太子,我大宋的儲君,這代表著什麼?你知道嗎?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這事一旦上升到朝堂,擴散到天下,那麼就是皇權和相權的生死相搏之勢,請問我們有軍權嗎?再說,這等狗屁倒灶之事,他有正義可言嗎?你拿什麼說服這天下文人支持我等?咳咳咳.......」蔡京繼續痛心的說道,但是畢竟年紀不小,這一頓激動下,有些咳嗽起來。
「恩相,您息怒,黼對不住恩相,卑職該死,」王黼雙膝跪在蔡京面前,帶著哭腔說道,不知道是深受感動如此,還是因為他的小動作被蔡京知曉后的恐懼所致。
「你起來吧,現在國庫中還有多少銀兩可以動用,為何還不作為?」蔡京坐下調整了一下情緒,問道。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APP<,。更多免-。~費。好書請下.-。載塔&讀小.說&^A^^^PP。
「現在,國庫中在冊還有三千萬貫的剩餘,但是......但是這有很多的款項未付出......」王黼低聲說道。
一直在旁邊的張邦昌、李邦彥和滕輝等一干人大驚起身。
李邦彥驚道:「王相,這國庫怎麼會空虛至此啊?這.......」李邦彥腦袋轟的一聲,他現在代替鄧洵武上任御史大夫,他也是朝中大員了,這國庫現在這種情況,那就什麼事都幹不了,這是死穴,難怪今年的蔡京這麼沒有底氣。這東南大災就在眼前,救災救災,靠的是什麼?還不是錢糧嗎?
一旦救災不利,出了標誌性事件,那麼他這個御史大夫必須要參奏這東南系不作為,那麼到時他該如何是好?參吧,自己人打自己人,怎麼也是蔡黨損失;不參吧,那麼他剛上任御史大夫,根基全無,要麼有小青天之稱的趙鼎參他清理門戶,要麼他威望直接喪失,名存實亡。
滕輝緊皺眉頭,看著王黼,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蔡京在旁,他都想上前跟王黼打一架,也是搏個痛快。踏馬,老子們拼死拼活的在挽回蔡黨名聲,你們東南繫到好,這一塌台,他滕輝所作所為,皆會毀於一旦,經過高麗之事,滕輝很是享受民間稱讚,下屬同僚的禮敬,這些將不復存在了。
張邦昌回京時日較短,也不便說些什麼,他慢慢坐下很快開始低頭沉思道:「這該如何是好呢?一旦救災不利,該如何應對呢?」
「唉,老夫之錯啊,」蔡京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道。老蔡很是懊悔,他不是聖人,他也貪財戀權,些許好色,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佔有大宋錢糧三份之一的東南,竟成了他執政以來的最大負擔。他知道這國庫為何到今天這個地步,從他第三次上台之前開始,就在左手騰右手,彌補東南問題。他想起何執中告老前的忠告,這東南長期放任下去,將是國朝之禍事,他蔡黨之大患,到時覆水難收,他們誰都要為此付出代價。仟韆仦哾
東南富庶之地被朱勔、王黼等東南系收刮至此,讓他們彌補,豈不是痴人說夢嗎?他們回報國朝三千萬,自己至少額外增加三千萬,那麼東南就算底蘊再厚,也會枯寂啊。
「曹晟現在在哪裡?有何動靜?」蔡京猛地睜開雙眼,問道。
「稟恩相,曹晟還在登州大營,只是派徐寧部去密州練軍,不知為何?」滕輝說道。
本文.首發站<點為:^*>小@說。&APP^,。>歡^迎下&載APP.*免費閱讀。&&<<@&
「其他軍隊呢?」蔡京一口氣呼出,繼續道。
滕輝拿出袖中文報看了看說道:「不知為何,登州張清部剿了青州桃花山、二龍山等之後就開赴西北,理由是實戰練兵,其他在軍營未出。張叔夜等一切正常,未有異常。」
「些許騎兵無須關注,在我大宋他要敢輕動,老夫就敢就地處決他們,但是這曹晟一點動靜都沒有,卻是老夫沒有想到的,這小奸臣想幹什麼呢?」蔡京撫須說道。
滕輝繼續說道:「恩相,這等時候,以輝觀曹晟的性格,他應該不會拖國朝後腿,這個時候添亂的。」
張邦昌聽了滕輝的話,點了點頭道:「叔同此言倒是有些道理,恩相,這東南才是緊要之事,我們該如何作為,商量一下章程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