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陳夢成犯罪嫌疑人
劉浪皺起眉頭把嘴巴湊到陳夢耳邊：「那我……是報警呢還是不報警？」
陳夢回過神來，瞪了他一眼：「你說呢？」
劉浪拍拍胸脯：「也可以不報！我就當不知道！」
陳夢苦笑道：「你是要包庇我？去你的，真不是我殺的！」
劉浪鬆了口氣，但還是很懷疑：「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夢嘆了口氣：「很難跟你解釋。你就說我們意外發現的吧！其他的交給警察。」
的確很難解釋。
他之前有個妹妹。在他十歲、妹妹七歲那年，他夢見妹妹失足跌落樓梯，第二天妹妹果然從樓梯跌落，傷勢過重死了。這件事在他心裡一直是個陰影。
從那以後，他還夢見他的一位授課老師跳樓，夢見他的一位領導出了車禍，夢見自己買的股票第二天漲停，竟然都一一成真。
如今怎麼跟警察解釋？
恐怕越描越黑。
很快警察和法醫到了，幾輛車剛停靠到路邊，在周邊釣魚的居民全都好奇地想要圍觀。警察怕現場被破壞，迅速拉起了警戒線。
撈屍隊馬上對屍體進行打撈。
兩個警察在向陳夢、劉浪簡單問話。剛問幾句，吳晗的屍體就被打撈了上來。穿著裙子，膚色已經發白，胸口插著一把尖刀。看來兇手是先插了她一刀，再把她拋屍河中。
站在警戒線外圍觀的人馬上議論紛紛。
「這麼年輕、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就這麼死了，多可惜呀！」
「就是，看年齡也就二十來歲！」
「會不會是搶劫，見色起意，將人殺害了？」
「你傻呀？這年頭誰出門帶現金？搶啥？依我看，肯定是情殺！」
陳夢劉浪這邊。
警察問：「你跟死者認識？」
陳夢點頭：「她叫吳晗，我以前女朋友，交往過三個月。」
警察：「上一次見她什麼時候？」
陳夢看了劉浪一眼：「得……得三年了吧！」
劉浪點點頭：「有了！三年前我們集體分手，開始創業，從那時候起就沒見著了。」
警察有點好奇：「分手還能集體？」
劉浪笑道：「可不是嘛！我和我們老大雖說只是兩個人，但也是集體。他分我也分！」
警察：「嚴肅點兒！問話呢！」
劉浪閉嘴。
警察盯著陳夢：「發現她屍體真是個巧合？」
陳夢點頭：「是巧合！三年沒見，我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些什麼？」
警察：「你和吳晗分手的時候鬧過矛盾嗎？」
陳夢有些不滿：「您懷疑我是殺人兇手？我可是報案者！」
另一個警察笑了：「你不知道在兇殺案里，有相當一部分，報案者就是兇手？問你什麼照實回答就是了！我們也是循例問話。對破案有價值的線索多提供一些，這也是你的義務。」
陳夢有些無奈：「好吧。我們分手的時候她嫌棄我家境不富裕……」
劉浪補充：「就是窮……」
陳夢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說話會死？」
劉浪趕緊閉上嘴巴。
陳夢接著說：「要跟我分手，我也答應了。剛開始倒是沒什麼，分就分唄。過了半個月不到，她跟我聯繫過一次。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聯繫。」
警察提高警惕：「她最後一次跟你聯繫，說的什麼？」
陳夢苦笑道：「跟我要分手費，畢竟相處了三個月嘛。要三十萬……」
劉浪有些驚訝：「老大，這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三個月就要三十萬，她是鑲了鑽石還是貼金了？還真敢要。你沒給她吧？」
陳夢苦笑道：「我哪有三十萬？最後講了講價，給了三千。」
警察發現他手上戴著的名表。
「你沒錢？這塊表至少五十萬吧？」
陳夢點頭：「對，我這塊表得六十來萬。您看他那塊？也得五十萬。」
劉浪得意地搖了搖手，曬了曬名表。
「這是我們兄弟倆後來賺錢了，一人買了一塊表。」陳夢實話實話，「但三年前，我們還真是連飯都吃不上。那種環境下能給她三千，已經是我所有家當了，還連吃了幾天泡麵。」
劉浪補充：「這就是愛情的代價，哦不，衝動的懲罰。」
警察最後問了一個關鍵問題：「剛才法醫初步判斷，吳晗死亡時間大約在昨天凌晨一點左右，那時候你們倆在什麼地方？」
劉浪有些無語：「三更半夜的，當然在家睡覺，不然呢？」
陳夢點點頭：「的確是，昨天到現在我倆一直在一塊兒。」
警察：「有什麼證據證明嗎？」
劉浪搶著答道：「我們不是賺錢了嗎？最近搬到君臨天下小區的新房。到處是監控，你們可以看監控呀。從公司回來后我就在家裡打遊戲，他在家裡看書，我倆沒出去過。」
警察一邊記錄一邊點頭：「我們會核實的。有什麼事會給你們打電話。這幾天你們不要離城。」
陳夢無異議。
劉浪有些不滿：「還真把我倆當嫌疑人了。」
剛回到家，劉浪就衝進去洗了個澡，一出來就濕著頭髮對陳夢說：「真晦氣！今晚無論如何，咱倆都要到會所去找找小姑娘沖沖喜。」
陳夢還在沙發上發愣，沒聽清他說什麼：「啥？你有喜？要結婚了？你什麼時候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了？」
劉浪無語：「……」
陳夢和劉浪下午就接到公安局電話，說要補充問話。剛到局裡就被分開審訊。
陳夢那邊。
警察一臉冰霜：「我們查看了你們小區的監控，你們回來后的確沒出去過……」
陳夢：「對啊，然後呢？」
警察很嚴肅：「這是你故意製造不在場證據。實際上你夜裡出去了！」
陳夢一臉無辜：「不可能！我怎麼出去？從窗戶飛出去？我住的可是24層！」
警察打開電視畫面：「看完這個看你還怎麼狡辯？」
陳夢忐忑不安地看著電視屏幕。
電視里播放的是他所住的小區附近大馬路的監控視頻，夜裡將近十二點，一個人從監控盲區突然進入了監控畫面。從衣著身形來看，跟陳夢很像。
那個人突然朝著鏡頭轉過臉，嚇了陳夢一大跳：那不正是自己嗎？
只見畫面中的「陳夢」坐上自己的寶馬，朝著這座城市的西南方向開去，往西南方向開十來公里，正是小河命案的方向。
難怪自己早上看油表，發現油少了。
監控畫面顯示，那輛寶馬一直到了河邊公路才停下來，「陳夢」下了車，步行走出了畫面。
再往下，就看不到什麼了。
因為小河垂釣的地方，沒有安裝監控。
但這足以證明「陳夢」昨晚夜裡十二點去過小河邊，而且正是發生命案的現場。
陳夢懵了，看著畫面，半天說不出話來。
警察有些得意：「怎麼樣？可以從實招來了吧？」在他眼裡，這件案子可以結案了。
兇手就是陳夢。
劉浪那邊。
警察：「你朋友已經招了，你還敢包庇？你可知道包庇也是犯罪？」
劉浪搖搖頭：「老大絕對不是兇手！昨晚到今天早上我們一直在家，我可以證明。」
警察：「監控已經證明陳夢昨晚去了兇殺現場！你還敢替他狡辯？」
劉浪低頭想了會兒，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麼，紅著臉說道：「或許我真可以證明！但我需要回一趟家。你們可以找人跟著我。」
小半天後，劉浪出具了一樣證據。
那是一個微型攝像機。
就安裝在陳夢的房間。
裡邊記錄了陳夢昨晚十一點進房間后一直沒出來，睡覺期間也沒什麼太異常的動作，只是偶爾翻了翻身。唯一不太正常的就是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驚叫了一聲，看來是做了什麼噩夢。
這次輪到警察懵了。
房間里那個如果是陳夢，出現路邊並駕車到小河邊的的那個，又是誰？
很明顯，陳夢確實在家裡，沒出門。
他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據，儘管不能盡數洗脫嫌疑，也只好暫時把他先放了，只是交代讓他留在城裡隨時聽候傳喚。
陳夢也很鬱悶：小河邊那個人真是我？我真是兇手？
不會是我的夢又在作怪吧？
回到家裡，陳夢問：「聽說你在我房裡安裝了微型攝像機？」
劉浪低下頭，有些慚愧：「前些天你不是回老家了嗎？我帶了個女人回來。你的房間寬敞，床舒服，我就自作主張借用了你的房間做了些男人都會做的事……」
陳夢：「這跟攝像有什麼關係？說重點！」
劉浪的臉更紅了：「我這不是想記錄點美好畫面嗎？哪知道她一走，我倒是把這事給忘了。忘得一乾二淨！要不是你出了這檔子事兒，我都沒想起來！」
一想到那張記錄晶元被留在局裡，又忍不住嘆了一聲：「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