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0 青葵

7070 青葵

7o青葵

「師父?」蓬瑤吃驚的望著滿臉複雜神色的葯長老,他罵人孽障?蓬瑤心思微動,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這個想法讓她震驚不已。

葯長老氣吁吁的站起身,煩躁的抹著臉說:「你說的那個歹毒的天才,為師八成肯定他就是你大師兄!」

蓬瑤瞠目結舌,不大相通道:「大師兄……他……」大師兄不就是師父的弟子嗎?師父的弟子怎會有那種德行的,就算人人都偶有不軌之心,可做到那個人那種地步的卻不是多數,何況他是師父的弟子。蓬瑤不相信,自己的大師兄就是那個人。

葯長老痛心疾首,長聲一嘆:「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而且,他幼時便不懼虎蛇,好養異物。為師記得他十歲那年便從深山帶回一個蛇卵,十一歲時便養了一條小花蛇,他打小另類,冷心冷麵不喜與人結交,偏偏將小花蛇視作玩伴。」

「……」蓬瑤認真聽著,真不知道說什麼,她已經開始相信那個人就是大師兄,此時師父之言,亦是她第一次了解自己的大師兄,以前,整個宗門似乎沒有大師兄這個人存在,誰都不提。

葯長老復又坐下來,沉默良久,忽而掏出一個木盆,木盆中還放著軟融融的褓衣,以及一塊玉佩。

「師父,這是?」蓬瑤好奇的盯著竹籃,那件褓衣她一時認不出來是何物,還以為就是一塊布。

葯長老眨眨眼,腦中思緒飛到多年以前,往事重現,物是人非。

蓬瑤靜靜的不敢打擾,好半晌,才聽葯長老疲憊不堪道:「當年,我妻兒前後去世。我身心疲憊在外遊盪,一日從戰國花山鏡湖路過,偶然看見湖中浮著一木盆,木盆中還有一襁褓小兒。」

蓬瑤聞言手一顫,抬眼望著葯長老的神色,見他神色蒼然,不由心中嘆息,沒想到師父還有這樣的過去。

「那小兒便是你大師兄了,這玉佩上便是他的名諱。」葯長老指著玉佩道。

蓬瑤接過玉佩一瞧,上面刻印著『青葵』二字,蓬瑤莫名,覺得這名字像女兒的名字。

葯長老解釋道:「後來我去調查過,他們那兒女兒視作青籬,男兒是青葵。」

「我當時見他天真可愛,又想起夭折的孩兒,所以便決心收養了他。而且他根骨不錯,我把他帶回望仙宗撫養,手把手的將他拉扯大,教導他道理和知識,他聰明伶俐,學東西很快,而且對醫藥一門獨有慧根,我滿心愉悅,便想要他承我衣缽,將來接任煉丹閣長老之位。他不僅聰明,還很穩重老成,不喜與孩子玩耍,就喜歡獨來獨往。最初我也不在意,還高興他一門心思撲在正事上。待後來我察覺他過於孤僻,想讓他結交些兄弟朋友時,他已經拗不過來。他寧可跑去山裡找蛤蟆蜈蚣蛇蟲鼠蟻,也不喜歡跟其他人來往。」葯長老想起往事,滿臉痛心和懊悔,蓬瑤認真聆聽,暗忖他這個師傅,怕是將撿回來的大師兄當做親兒子來撫養了,當真用了滿腔心思,正因為如此,大師兄現在離他遠去,師父別提多傷心難過。

「後來你大師姐三娘便入了宗門,他們年齡相仿,而且三娘性子開朗活潑,堅韌不屈,她一點不在意大師兄冷冷淡淡,整日繞著他轉,久而久之,兩人倒是親近了許多,為師看在眼裡十分欣慰。」

說起大師姐,蓬瑤微微一顫,心裡忽然想到,師父心在恐怕還不知道大師姐已亡的事實,而且,如果那人真是大師兄,蓬瑤如醍醐灌頂,忽然就明白了那人為何要殺連城公子。想通這一茬,蓬瑤心中亂跳,急促道:「大師兄他還是記得這份情誼的。」

葯長老苦笑搖頭,繼續說:「他們兩那會很要好,後來長大成人,我也看出三娘對青葵感情不一般,只是青葵本性冷淡,與三娘熟識,卻並無男女之情。慧極必傷情深不壽,當時我也提醒過三娘勿要用情太深,還好三娘懂事明理,心知青葵對她別無他意,便不會糾纏不休深陷泥藻。後來……」葯長老臉色清白一片,雙手青筋暴露,顫慄不已。

蓬瑤忙遞過一杯茶:「師父你喝口茶,慢慢說,若是難受就別說了。我已經懂了。不管怎麼樣那個人肯定就是大師兄,不然他絕對不會為了大師姐報仇的,我雖不是特別了解他,但以他冷淡的性子誰都不放在眼裡,卻會為了大師姐特意出手,足以見得他並不是喪心病狂之輩,心中定還挂念當年舊情,於大師姐如此,於師父您老人家肯定也是如此,你視他為親子,他斷不會將你忘記。」

葯長老沒精打採的擺手,神智有些恍惚凌亂,他自顧自道:「三娘為了不陷入男女之情中,便主動提出外出歷練,我當時允了,三娘便離開了宗門。她走以後青葵又是獨來獨往,每日沉迷煉丹之中。三娘走後那一年,宗門年輕弟子以及宗門附近不少尋常百姓都連續失蹤……我們初以為是妖怪作孽,便出動人手調查……」葯長老咬牙切齒的握著拳頭,聲音沙啞的厲害。

蓬瑤的心也跟著一抽,隱隱揣測到之後的真相。

「我們找到一處隱秘洞穴,裡面全是失蹤的弟子和百姓,他們大部分已經死了,死狀奇慘。仍活著的人,簡直生不如死。我一眼就看出那些人全是被各種藥物所害,斷定有人將他們用做了試藥和煉藥。我隱隱覺得膽寒不妥,外面的百姓就算了,宗門的弟子卻不能輕易被抓,那個人一定是門內之人。當時掌門和長老們異常氣憤,嚴查宗門煉丹弟子。我很快就懷疑了青葵,順著這個思路調查,果真兇手就是他。」

饒是猜到這個答案,蓬瑤仍是心驚不已,怎麼都不明白大師兄為何那麼狠心,做那一切又是為什麼,僅僅是與孤僻的性子有關?

「我痛心疾首要嚴懲他,求掌門留他一條生路。當時掌門看我的面子答應了,將他禁閉在悔過山。整整關了一年,本以為相安無事,一年後我去看他,卻發現人去樓空,他早已不見蹤影。獨獨留下隻言片語的問候和他一心研究出來的煉丹經驗。為師至今不明白他到底哪根筋不對,到底為什麼走上邪門歪道的路。」

蓬瑤唏噓不已,這事如果不問大師兄本人,誰都不可能清楚。亦或者,當真只是道不同,理不同,如修者斬殺妖魔為理所當然,於大師兄來說,世間一切,皆可入葯,人與妖魔牲畜並無差別,人可以獵妖來煉藥,為什麼不可以獵人來煉藥?

蓬瑤很莫名的覺得大師兄是後者,那個帶面具的男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世人說他錯,他卻不以為然,只做自己要做的,並不將別人的想法擱在心上。自古以來,特立獨行,與眾不同的人都難以被人認可。但兩者比較,誰對誰錯卻不一定。

葯長老一口氣說完似乎痛快了點,發了會呆,忽然想起什麼似地,盯著蓬瑤問:「你剛才說什麼?」

蓬瑤一愣,眨眨眼不解道:「我沒說話啊。」

「不對,你之前說過,說了什麼?」

「什麼?我之前說大師兄依舊記掛舊情,並不是無心無情之人……」蓬瑤微頓,黯然道:「我是說大師兄為了大師姐報仇……」

葯長老眼神一縮:「報仇?報什麼仇?你大師姐怎麼呢?不對,三娘回西荒夫家了,還帶著長生,你大師姐她……」葯長老不敢問下去,他意識到自己只看到萬三娘母子離開,如今她們如何卻不知。

蓬瑤知道瞞不住,直言道:「大師姐和長生在回西荒的路上,被人追殺,為了保護長生,大師姐死了……」

葯長老瞪大眼珠子,一屁股跌坐下去,喃喃道:「這……怎麼會……」

「師父別擔心,大師姐的魂魄保住了,而且我和幾位師兄帶著長生找去了萬家堡,本來想找連城公子報仇雪恨,師父,我相信你說的那個人就是大師兄。因為我親眼看到他殺了連城公子報仇,當時還說,為了一個故人,那故人一定是大師姐。大師兄心裡還是記著你們的。」

葯長老一時怔怔,連傷心都忘記了。

蓬瑤的手無意識撫向丹田,道:「我與他總還有見面的機會,下次若相見,我一定勸他來找師父。」

葯長老聞言一顫,嗔怒道:「罷了,不見就不見,為師只當他死了。」

「師父,你何必固執。」蓬瑤無奈。

葯長老擺手:「這樣就夠了。」

蓬瑤啞然,見師父長嘆的模樣,忽而覺得他這會似乎又老了一截。大師兄是他最怒的弟子,亦是他最愛的弟子,這麼多年,師父心中始終無法釋懷。蓬瑤暗裡琢磨,有機會一定帶大師兄回來見見師父,就算綁也要綁回來。

後院匆匆跑來一名小弟子,對二人恭敬道:「葯長老,掌門請您和蓬師姐去望仙台一見。」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七夕快樂~~~~~~~~~~\(^o^)/~

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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