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屠殺
石岩在後廚自己做了點飯菜,填飽了肚子,像肉類一概沒動,誰知道這肉能不能吃,下沒下藥。
填飽肚子后,清掃了下戰場,翻出來二百三十多兩銀子,還是黑吃黑來錢快啊。
現在這店裡滿屋子死人,不過石岩倒是一點都不害怕,遊戲嘛,雖說有點膈應,但是能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找個地方休息還算是不錯的。石岩正準備回房休息,店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嗚嗚泱泱的,石岩探頭出去,一片火光過來,少說也得三五十人,領頭的不就是逃了的掌柜么。
「壞了,這是搖人來了。」石岩借著火光看著那一幫人,一個個匪里匪氣的,頭裡幾個步伐雖快,但是氣息均勻,一看就是有功夫傍身,這是個茬子。不過石岩倒是不懼他們,行不行還是得碰一碰才知道。
不多時,這幫土匪就趕到了客棧里,氣勢洶洶的拎著刀劍四處搜尋,搜尋無果后,一個嘍啰報告:「大當家的,房間窗戶被踹開了,那小子應該跑了。」
為首的大漢眼睛一眯,「招惹了我們土龍寨還想溜?這小子跑不遠,給我找!老子要拿他給死了的兄弟祭酒!」
眾人齊抱拳,「是!」
沒待眾人出客棧,貓在暗處的石岩突然發難,刀影交錯,伴隨著慘叫聲倒下臨近的三人。
「草!那小子沒走!給我圍住他!」領頭的土匪瞬間反應過來,將刀拔出,沖著石岩奔去。
石岩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被眾人圍住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蹭蹭」幾步蹬在牆上,直接翻身上了二樓。仟韆仦哾
「追!」
「砍死他!」
樓下一幫土匪烏泱泱的擠著樓梯往二樓跑。
石岩沖著剛上樓的一個土匪一擊高鞭腿,直接踢在後腦,這土匪瞬間倒地,生死不知。緊接著石岩挽了個刀花,迎著樓梯口就沖了過去。
樓梯口比較狹小,每次只能上來兩個人,而石岩就像割韭菜一樣,一刀一個,以至於砍得沒人敢上了,一個個持刀站在樓下,惡狠狠的看著二樓的石岩,嘴裡叫罵聲不斷。
石岩見沒人再上樓,倚在欄杆上打量一下滿地的屍體,剛才死傷還不到十人,樓下還有二十來個土匪,問題不大。
「讓我來會會他!」樓下一個身材瘦弱的土匪站了出來,為首的壯漢眼睛盯著石岩,說道:「這小子有兩下子,你小心點。」
「哼,交給我吧。」說罷,這名身材瘦弱的土匪一個鷂子翻身跳上了二樓。
三秒后,樓下的壯漢臉色鐵青,沒本事你裝什麼?
「老三老四,咱們幾個一塊上!」
「好!咱們還拿不下一個毛頭小子?上!」
樓下又站出來五個人,加上為首的壯漢,六人上樓各顯神通,有爬柱子的,有走樓梯的,有扎馬步扛著兄弟往二樓爬的……
石岩愣了一下,手下也不含糊,走樓梯的明顯速度更快些,對著這人上去就是一記劈砍,這人橫刀一擋,被石岩的巨力震得刀差點沒握住,腳下一滑,直接滾了下去。
回過身來,爬柱子的也上來了,沒等他站穩腳,石岩一個正蹬揣在這人心窩上,「噗」一口血噴出,撞碎欄杆掉了下去。
同時還把踩在兄弟肩膀的一個土匪也帶了下去,樓下又是一陣叫罵聲。
這時壯漢帶著兩個土匪已經走樓梯上來了,三人對著石岩沖了過來。只見壯漢手中的鬼頭大刀舞的虎虎生風,其他二人襲擊的角度也很刁鑽,直接封死石岩的退路,這三人還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石岩也不敢大意,身子一扭,提刀往前一步,直接砍向右側的土匪,出手之迅速讓右邊的土匪躲閃不及,壯漢連忙變招替兄弟擋下這一擊。誰知石岩這一招只是虛招,壯漢此刻空門大開,石岩一腳踹在壯漢腹部,借力又一記鞭腿踢向左側土匪。
左側土匪躲閃不及,猛地後仰了下脖子,躲過致命一擊,這記鞭腿踢在了他的左臂上,胳膊直接來了個「l」型骨折,可見石岩的力度之大。
「啊!!!」左側土匪痛苦的叫出了聲,不過下一秒,寒光一閃,石岩割斷了他的聲帶,打斷了那聒噪的慘叫聲。
「老四!草!老子跟你拼了!」壯漢眼睛彷彿都能瞪出血來,衝上前來對著石岩就是一頓亂削。
另一邊的土匪也爆發了,提刀對著石岩下三路也是亂砍一氣。
石岩見刀勢兇猛,連忙後撤,看準時機向後一躍,蹬牆起跳,一個空翻跳到二人身後,一刀順勢劈下,砍在壯漢後背。
「哎呦窩草!」壯漢哀嚎一聲,立馬轉身,有些踉蹌的揮舞著鬼頭大刀。
「大哥!沒事吧!」一旁的土匪關心道。
「砍你一刀你試試!?窩草,真尼瑪疼……嘶……嚎……」壯漢挺著胸,收緊後背肌肉,希望能減輕點痛處。
可惜石岩並不給二人喘息的機會,森然一笑,沖了過來。
一摸寒光映在石岩臉上,壯漢突然有些後悔,他就不該帶人過來給那個煞筆胡松報仇,他也不應該聽掌柜的說對方只是一個毛頭小子,最不應該的就是……樓下的小弟就看著你們老大被砍不上來幫忙?
「砰」一聲,壯漢倒地,死不瞑目。
石岩簡單利索,幾招解決掉另一個土匪,看向樓下僅剩的十來人,他笑了。
而樓下土匪們看著樓上渾身是血的石岩,對著自己一笑,頭皮發麻!汗毛都立起來了!
「快跑!這人是殺人狂魔!」
「媽媽!我想你了!」
「分頭跑!他追不……啊!」
石岩見這幫土匪要逃,直接跳下來,面對已經失去鬥志的土匪,如砍瓜切菜一般,不過還是逃走了幾個,石岩也沒心情摸黑去追他們,隨便往地上一坐,呼了口氣,這遊戲,真他馬解壓!
簡單調息了下,石岩打量了下四周,苦笑了一下,這地是待不了了,滿屋的血腥味,翻了翻屍體,又收穫了幾十兩碎銀,在二樓壯漢身上倒是翻出來八百兩的銀票,果然,殺人放火金腰帶,這錢賺的就是快。
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柳葉刀,砍人砍的都卷了刃了,隨便在地上撿了把完好的刀,去後院沖了沖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一把火點燃了這玲瓏客棧,趁著夜色,一頭扎進黑暗中。
大約趕了一個時辰的路,石岩發現前方有火光,連忙朝那個方向走去。
走到近處才發現,這是一個破舊的城隍廟,門口停著幾輛馬車,廟裡燃著火堆,一群鏢師打扮的漢子三三兩兩的躺在地上休息,白帝走過去立馬被放哨的鏢師發現,大喝一聲:「誰!」
石岩走過去,一拱手,「這位兄台,我進京路上馬匹被偷了,路上錯過了休息的客棧,現在想尋求個地方歇息一下,請行個方便。」
鏢師狐疑的看著石岩,借著火光能看出來是個頗為英俊的年輕人,這時廟內傳來聲音,「讓他進來吧,都是江湖上的弟兄。」門口的鏢師聽后,這才放行。
石岩沖著鏢師又一個抱拳,以表感謝,鏢師點頭示意了一下,接著放哨去了。
走進城隍廟,廟裡大概有二三十個鏢師,大部分休息的抬眼看了一下石岩,便接著睡覺,應該是見多了半夜投宿的人。唯一一個坐在皮氈子的中年男子朗聲道:「兄弟自己找個地方休息吧,有我們金安鏢局在,晚上不用怕有什麼人能來騷擾。」石岩沖著中年男子道了聲謝,便找了個角落,抱著刀打起盹來。
「大哥,這人沒問題?馬匹被偷,錯過玲瓏客棧,錯過了那黑店馬匹怎麼被偷的,那玲瓏客棧什麼貨色,道上的都懂啊,這不符合邏輯啊。」中年男子一旁的鏢師小聲討論。
「我當然知道不符合邏輯,這人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味,不過,哼,應該是那破黑店倒了霉,不然這人不會這麼輕鬆寫意的過來投宿,應該是有兩下子的,去給放哨的兄弟說,如果有人來問,就說這裡只有鏢局的人。行了,別想這麼多了,有我在這呢,誰在這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休息吧,明天好趕路。」中年男子到底是老江湖,簡單分析了一下,就讓鏢師休息去了。
不多時,破廟外傳來吵鬧的聲音,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放哨的過來稟告了一聲,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窩在牆邊打瞌睡的石岩,沒再說什麼。
一夜無話,待到清晨石岩被鏢師們的交談聲吵醒,金安鏢局的這些人準備啟程出發了,石岩也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舒展了下筋骨,這一宿真是睡得腰酸背痛的。
「不好意思,吵到小兄弟了。」身旁的鏢師看到吵醒了石岩,連忙告罪,整的還挺有禮貌,石岩連忙擺了擺手,「哪裡哪裡,昨晚還多虧你們收留,不然我可要在外邊凍一晚上了。」
鏢師打了個哈哈,客氣一番后便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石岩看了看天色,自己也該出發了,於是再次謝過便出了破廟,沖著鏢頭打了聲招呼,奔官道而去。
沒了馬匹,原本一天的路程,現在靠腳力有多廢了些時間,在傍晚的時候,石岩來到一個鎮上,這回倒不用擔心黑店了,找了個醫院包紮了下傷口,舒舒服服的吃了頓飯,簡單清洗一下,睡了個好覺。
次日,逛了逛集市,鎮子太小,實在買不著馬匹,只能花二十兩買了頭驢湊合了,看著身旁臭烘烘的驢,讓驢販子好好給它沖洗一下,自己也去買了身尋常書生的打扮,把一身武士裝換了下來,騎驢一點不符合自己的氣質,這武士裝和驢太不搭了,一點都沒有江湖俠客的豪情,反倒是書生打扮的石岩,騎著小毛驢別有一番風味。
這小毛驢可趕不上馬的腳力,也就是能比人快點,石岩拿著竹竿挑著根胡蘿蔔吊在毛驢臉上方,沒辦法,驢販子說這驢懶,要想騎著它趕路就得用這方法,不然走不多遠就不動彈了。
石岩拿著酒葫蘆喝著小酒哼著歌,刀和行李放在驢屁股上的兜布里,小毛驢走路一顛一顛的,石岩騎著它搖頭晃腦的,還真有點浪蕩書生的樣子。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昏暗,還隱隱有雷聲傳來,石岩騎著毛驢,身後背著個竹筐,行在一片密林之中,之前在鎮上打聽過,這個路段沒有歇腳的地方,得走兩天才能看見人煙,所以石岩早就計劃好了,今晚在這老林子里對付一晚上。趁著天還能看見亮,石岩尋了一處突出來的岩石,準備當個避雨的場所,把毛驢拴在一旁的樹上,外面已經起風了,今天這雨恐怕是不小,也算石岩倒霉,有地住的時候不下雨,露宿的時候趕上了。
石岩收集了一堆比較枯燥的草木,堆放到一起,再拿出一瓶雄黃粉撒了一圈,以防萬一嘛,晚上得取火,不然真有毒蛇毒蟲什麼的,自己也看不到。簡單收拾收拾,豆大的雨點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石岩處在的這岩石下,空間還挺大,一人一驢躲在岩石下,點著火堆,還有很大的活動空間。
石岩從竹筐里拿出幾塊乾糧,用樹枝串起來放到火上烤,又掏出一包醬牛肉,酒葫蘆打開蓋放到膝蓋上,看著白面饅頭烤的焦黃,聽著雨聲,咬上一口醬牛肉,再喝一口小酒,這tm的是來春遊的吧!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火堆在這漆黑的夜裡,給了石岩些許的安全感,這天氣又打雷又打閃的,嚇得毛驢不停的踏步,在那「啊(吐氣)兒嗯(吸氣,音調上揚)」叫個不停,吵得石岩也煩得不行,走過去照著毛驢腦袋邦邦兩拳,「噗通」一聲,一頭年輕的毛驢被格鬥之王ko了。
「真他馬煩人!到了京城第一個就是把你宰了吃驢肉火燒。」石岩拍了拍手,繼續回到火堆旁坐下,接著吃接著喝。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雨勢不減,反而更大了,岩石上雨水聚在一起,形成水流不停的落下,搞得這和水簾洞似的,水流直落而下,全澆在昏倒的驢臉上,毛驢渾身一顫,恩兒啊幾聲,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往裡挪了挪,到一處雨水澆不著的地方站著,也不動,也不叫,在那發起呆來。石岩則在一張草席子上側卧著,酒足飯飽,休息休息。
石岩正在那卧聽風吹雨,毛驢又犯病了,恩兒啊的亂叫,原地不停的轉圈踩踏,「噠噠噠噠」的聲音也煩的石岩不滿的看了毛驢一眼,又欠揍了?毛驢突然原地站立不動,渾身瑟瑟發抖,石岩納悶了,自己有這麼強的氣勢?自己肯定沒有,難道……
突然,「嗷!」的一聲,黑夜裡突然竄出來一個巨大黑影直接將毛驢撲倒拽了出去,鋼鞭一樣的尾巴一甩,竟然發出氣爆聲。毛驢的嚎叫越來越遠,而後瞬間停止,石岩汗毛都立起來了,什麼玩意!黑呼啦啦的就過去了!借著火光,認出那是一頭大老虎,這老虎可真大,壓迫感直接逼得石岩站起身,拔出刀,橫在胸前,警惕的注意著四周。
雨聲「嘩嘩」不停,很大的影響了石岩的判斷,剛才,那是老虎?怎麼跟動物園裡的不一樣啊……現實里已經沒有野生老虎了,石岩也算是見識到古代猛獸的兇猛了。這毛驢離著火堆挺遠,它也怕火,所以在岩石下的最邊緣,沒想到直接被大老虎一口咬死拖了出去,給石岩嚇得夠嗆,也挺心痛,倒是不心疼這毛驢,只是趕路又只能靠腿了。
黑暗中除了雨滴打落在樹葉上和積水流下的聲音,再沒有其他聲音,
一夜無話,那野獸沒再來騷擾石岩,一頭毛驢應該能填飽它的肚子。石岩一晚沒睡,實在是怕了,眼睛睜了一晚上,都瞪紅了,還好沒有野獸再來打擾自己。眼看著天色亮了,雨也停了,林中起了大霧,這種情況走還是不走?石岩略感疲倦的躺在涼席上,看著上方的石壁發獃,「嗯?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