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最壞的打算
二樓,寧雅馨在主卧空蕩蕩的床上坐了一會兒,回想起近日所發生的一切,難免會仍有一種如置身夢境的錯覺。
猶豫片刻后,她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來到了陳晨所在的二樓次卧。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兩個人四目相對。
「你都一夜沒有休息了,還不睡嗎?」寧雅馨的俏臉上擠出來了一絲笑容,輕聲問道。
陳晨的上半身沒穿衣服,滿身結實的肌肉在初陽的照耀下閃爍著古銅色澤,若是放在影視劇中,定然是能夠令萬千少女尖叫的硬漢形象。
但是在他穿上衣服的時候,體型又偏向於瘦弱,能夠無形中給人一種迷惑性。
「正打算休息,你不也一樣嗎,熬了一整晚了,怎麼,睡不著嗎?」陳晨咧嘴一笑,隨手將手中的襯衫扔到了床腳。
「嗯,」寧雅馨的俏臉通紅,憋了半晌才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我有點害怕,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當然可以!」陳晨一口答應下來,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發生點兒什麼故事,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正當陳晨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見到寧雅馨穿著一身整齊的衣服居然躺下了,就那麼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你不脫衣服嗎?」陳晨訕笑著問道。
「不脫了,沒有心情,」寧雅馨的臉色仍舊是呈現出酒醉狀的熏紅,一雙美眸中卻突然溢出點點淚水。
陳晨趕緊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一邊,快步走到了床頭坐,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龐,柔聲道,「怎麼了?」
「我的家人……陳晨,我好害怕。」寧雅馨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孤獨過。仟仟尛哾
這個外表看似堅強的女人,內心比紙張還要柔軟。
當時從家門口出來的那一刻,她其實就挺想哭的,只是剛好碰上了李浩這些外人,因而一直都將情緒隱藏起來了。
如今到了這個廢棄的農場,又只是面對陳晨一個人,潛藏在心底的恐懼和悲傷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住,在此刻轟然爆發,淚如雨下。
陳晨嘆了口氣,同樣躺下抱緊了她的身子,低聲的喃喃著,「別怕,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我會保護好你的。」
寧雅馨的小腦袋埋進了他的胸膛里,縱聲大哭,哭累了之後,才沉沉睡去。
陳晨摟著懷中的嬌軀,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在重生之前,他對於喪屍病毒知之甚少,這種病毒的爆發又過於突然,那時候因為種種陰差陽錯,他甚至都沒有機會跟寧雅馨再見上一面。
這一世,上天不僅僅是給了他重新活一次的機會,更給了他彌補許多遺憾的機會。
「放心吧小雅。」陳晨抬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困意也漸漸來襲。
……
中午,太陽高高懸挂在天上。
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陳晨瞬間睜開了雙眼,警惕的眼神中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在他的懷中,寧雅馨迷迷糊糊的說道,「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她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從門外也傳來了李浩粗獷的大嗓門兒。
「陳先生,你醒了嗎?快來看看這個!」
經過他喊的這麼一嗓子,床上的兩個人都清醒很多,陳晨輕聲的安慰了她一句沒事,隨後才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剛剛打開房門,便見到李浩滿臉沉重的站在門口,將手機給遞了過來。
即便是見到房間里有著寧雅馨的存在,李浩的面色也沒有多大的變化,他更多的心思還是放在了當前喪屍病毒爆發事態的發展上。
陳晨皺眉盯著手機屏幕,李浩拿給他看的是青州晚報的官方媒體新聞。
「青州市的各位市民,經過專家的連夜研究,已經確定瘋人病患者符合喪屍的特徵,經調查表明,患者的唾液中含有大量高度傳染性的病毒,因此,我們建議大家切記不要被喪屍感染者咬傷。」
「鑒於喪屍病毒的危險程度,清晨軍方的進展並不順利,在此,我們很遺憾的通知廣大市民,軍方為保證絕大多數正常居民的安全,將會迫不得已的採取武力行動,軍方將不排除對感染者採取武力手段,以達到對喪屍病毒的根本防治以及儘早恢復社會秩序的結果。」
「以下是我們對廣大市民的幾點建議,喪屍病毒感染者已經失去了基本的理智,會對周邊人存在無差別攻擊,我們建議無論患者與您過去是何等身份,請您務必要認清現實,放棄幻想,為捍衛自己的安全勢必採取相應的行動,第一,喪屍患者的弱點在於腦部神經,所以當您的身邊遇到喪屍患者的時候,如果想讓他們停止,請對它們的頭部採取攻擊……」
「我們在此發出嚴正聲明,只要是涉及到喪屍患者的特殊情況,都不涉及到法律問題,此外,軍方和巡捕司也會展開聯合行動,針對一些趁機打砸搶燒甚至嚴重犯罪的不法分子,也會追究到底,絕不姑息!」
陳晨目光平靜的觀看完了青州晚報的官方報道后,又往下刷了幾個視頻,內容都是大同小異,同樣都是根據夏國新聞社發布的通知進行的新聞轉達。
他記得在上一世的時候,國內各大城市的官方媒體也是在19號的中午發布的新聞通告。
這種通告本意上是想要對軍方採取武力手段的合法化聲明,以求達到群眾諒解並支持,但效果其實很差,甚至造成了大範圍的恐慌。
那些高高在上的少數人,還是低估了國內的親情價值觀,許多市民即便是知道了自己的親人感染了喪屍病毒,但仍會選擇瞞報漏報,更別說親自動手解決了。
陳晨的心頭突然湧現出了一種悲哀的感覺,雖然他重生之後並沒有做什麼救世主的雄心壯志,可是眼睜睜的看著歷史重演卻無法改變的那種滋味兒,實在是令人不好受。
「陳先生,你對社會以後的發展有沒有最壞的打算?「李浩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