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出嫁

第102章 出嫁

陸金華嫁的那天,恰好入冬。

泛黃的花葉上都凝結了一層冰霜,正如陸金一眼中抹不開的愁緒。

儘管知道這裡是夢境,可陸金華並不太擅長這種生離死別的場景。她不忍心回頭看向姐姐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睛,只是縮在軟轎之上,心緒沉沉。

驀地,轎子停了,有人上來了。

陸金華不是個安分的,她掀開自己的蓋頭一看,正是姐姐。

「姐姐?」陸金華又驚又喜。

「噓——」陸金一湊近她的耳邊,將掌心打開,一株拇指大的紅色小花在她掌心之中悄然綻放,異香撲鼻。

那香氣極濃,比平常的桂樹更要濃烈的幾分,其中還隱隱夾雜著酒和其它陸金華說不出來的味道。

她只是這麼聞上一聞,便是紅暈上臉,身體燥熱,腦子暈乎乎的,像是醉了一般。

「這是『醉情』,是我們花族之中的不傳之秘。這花,本有催情之效,又是用最補的酒,女人動情時的春潮,日夜澆灌,醞釀而成。」

「尋常人只要聞上一點,就可以讓貞潔烈女變成淫`盪嬌娃。」陸金一在她旁邊耳語道,「這花三百年才開一次,恰好趕在你出嫁這天。看來,蒼天也不是只庇佑人族啊。」

在陸金華驚疑不定的眼神之中,陸金一又補充道:「你用妖力將之裹好,收到自己的丹田之中。若是鍾月珏與你歡好,你釋放一點,她便意亂情迷,不能動彈。趁此機會……你破了她的元陰之體……」

陸金華來不及拒絕,姐姐便抹了一把眼睛,下了轎子,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轎子在吹吹打打的聲音之中,漸漸遠去了。

妖族這邊還算是正常,到了人族那邊邊,越發的不對勁起來。

「妖族又送人過來了?」月虛宮的弟子嬉笑道,「喲,看這身段,還是個清純可人的女妖精啊。」

「這是少主的妖,你別多動歪心思。」另一個警告他道。

「少主怎麼可能會對這些低賤的妖類動心,不過是玩玩泄`欲罷了。最後還不是賞賜給下人了嗎?」前一人不以為然。

「少主還沒碰過她,你要多手的話,小心自己的狗命。」另一位語氣放重了些。

那人遲疑了片刻,變得規矩了起來。只是讓陸金華背著手,將她雙手縛在了背後。又用繩索在身上繞了一圈,讓陸金華動彈不得。

接著陸金華的腳踝上一涼,似乎被套上了什麼金屬的圈子。她往下一瞥,隱約看見那是一條銀色的鏈子。

這鏈子看著細,並不沉重,不至於划傷她腳踝之上嬌嫩的肌膚。質地卻特殊的很,將她周身的妖力都鎖的嚴嚴實實的,是半點也運轉不能。

如此,別說犯上作亂了,就是想做些諸如跑跳之類大點的動作,都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她剛想說話,才張了張口,一條白絹便抵著她的嗓子眼兒,塞進了她的口中。這下子那些疑問的話語,都變成了嗓子眼裡含糊不清的嗚咽,像是什麼受傷的動物幼崽。

陸金華被折騰得鬱悶無比:鍾月珏,我的好師姐,你儘管在這兒折騰我,等回到宗門之後,有你好看的,哼哼。

不過,具體要怎麼讓這位高高在上的師姐好看,陸金華那小腦袋瓜子里可沒有什麼既得的經驗。

只不過這麼想上一想,便覺得心中暗爽。

等到了地方,停下轎子,有人架著陸金華,直奔月虛宮的核心地帶而去。

陸金華蓋著蓋頭,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覺得自己像是個提線木偶一般,被一群人拎著來來回回的。

陸金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算是孤注一擲了。

萬一這月虛宮的少主並非鍾月珏,那自己留了兩世的貞操,怕是要折在這裡。

她正這樣想著,恰好吹來一陣微風,微微撩起了她的蓋頭。在那一晃神之中,她透過窗戶看見,一白衣的女子坐在案前,正抄錄著一本清心訣。

莫名的酸澀之感,充盈了她的肺腑——這人,正是她失散的師姐,鍾月珏啊。

「什麼東西,丟進塘里,別髒了我的眼睛。」那女子的聲音清冷一如往昔,卻再無陸金華所熟悉的那般親切寵溺。

「少主,您看看便是。若是喜歡,便留下。不喜歡的話當個玩物寵`奴,過後扔掉,不會礙了您的眼睛。」那人的聲音很諂媚。

他不由分說,便將陸金華推了進去。

她被門檻絆得一個趔趄,腳下不穩,雙膝重重地磕在地上,跪倒在鍾月珏的面前,狼狽至極。

陸金華疼得眼睛里冒出了眼淚花子,卻在鍾月珏掀開蓋頭的那一瞬間,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鍾月珏面上的冷笑慢慢淡去,神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那刻意偽裝出來的乖巧柔順,她見過無數,已經有了本能的厭煩之感。

可落在這人的面上,卻顯得對方如同朝花泣露一般,柔弱可憐,透著些微的機靈,卻並不令人生厭。

更令鍾月珏震驚的是陸金華這雙眼睛——妖孽的眼睛大多都是迷離的,漂亮是漂亮,卻透著淫`欲那股子糜`爛的氣息。

可陸金華的眼神是清澈的,像是溪流之中的點點碎金光影,蕩漾著久別重逢的溫暖和喜悅。

顯出幾分情深的錯覺。

鍾月珏的內心微微一動,如同晚風掠過楹樹細密的樹梢,露出後面夕陽沉醉,近乎於夢幻的淡金粉色。

有點意思——看樣子這一次妖族是做足了功課,知道自己不喜歡那些妖艷賤貨,知道投其所好,特地派出個柔弱無害的小白花,試圖攻略自己嗎?

想到既往的遭遇,鍾月珏的心頭驟然一冷。她無聲的打量著跪在地上的陸金華,冰涼的視線將其上上下下都掃視了個遍。

彷彿透過那柔弱無助的外表,看到

陸金華見鍾月珏不動作,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摔倒,心下微微酸澀。

想到以前自己平地摔的時候,師姐可都是攬住自己的腰,將自己抱進懷裡的。

可這會兒居然任由自己跪在冷冰冰的地上,半點也不心疼。

「師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的師妹陸金華啊。」見到鍾月珏,久別重逢的喜悅沖淡了一切,陸金華轉瞬之間,就將自己在花轎之上想好的說辭忘了個一乾二淨。

可她話一出口,居然變成了:「在下花族的小妖,特來拜見少主,願意侍奉少主。」

陸金華一陣無語,暗地裡偷偷翻了個白眼。

看來這便是迷塵谷的禁忌所在了:

若是有一人先行醒過來,可照樣無法向對方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強行喚醒對方。

大概只能用一些方法,旁敲側擊,等待其自行從迷夢之中清醒過來。

果然,修真一條路上就沒有捷徑。入夢這種方法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修為提升,可也伴隨著永遠醒不過來,灰飛煙滅的極高風險。

當然,天道生生不息,就算在絕路之上,依舊會留下一線生機。

想要喚醒鍾月珏,定然是有法子的,可這方法卻需要自己去慢慢摸索領悟了。

陸金華心念電轉之間,便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那邊鍾月珏,見到陸金華垂著頭,一雙眼睛轉來轉去,不知道在轉著什麼念頭,心中便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她想走過去,捏起對方的下巴,想看看這漂亮可人的小妖精究竟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她的目光落在旁邊陪嫁的箱子之上,心念一動,不由得冷笑出聲。

她隨手撿了根鞭子,冰涼的鞭梢抬起了陸金華的下巴。鍾月珏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近乎於變`態的享受著指尖底下細微的顫慄。

「侍奉我,你知道怎麼侍奉嗎?」鍾月珏修長的手指微微向下,沿著漂亮的脖頸劃到精緻的鎖骨之上,沉黑的眼瞳里醞釀著**的暗光。

「什麼都可以。」陸金華頓了頓,聲音里泛起了細小的漣漪,「妖族已經把我送給您了。您對我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鍾月珏的手微微一頓。

這小妖精清澈眼瞳里雀躍晶亮的光芒,像是將自己奉獻給神明的信徒一般,純凈而虔誠。

竟然讓鍾月珏產生了一種,自己被全身心信賴的錯覺。

心上的冰層像是被熱湯吻到,騰起一縷青色的薄煙。鍾月珏有剎那間失控的感覺。

這小妖精,怪會裝的,竟然還裝出喜歡自己的模樣。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妖族的血嗎?更別說自己在練那柄足以蕩平一切的劍了。

她不過是想欺騙自己罷了——鍾月珏的呼吸微微紊亂了幾分,她指尖用力,在陸金華嬌嫩的皮膚之上留下了一處紅痕。

做什麼都可以——我倒要看看你,裝不裝得下去?

鍾月珏拎著陸金華的後頸,像是拎著一個寵物一樣,將對方拖進了后屋之中。

她將對方系在大床旁邊的刑架之上,將高度調整到合適的位置。

她看著陸金華,因為被扯痛了手腕,不得不踮起腳尖,全身肌肉緊繃,越發顯得身材曲線玲瓏有致。

那漂亮的身體,在疼痛和恐懼之下微微顫抖著,像是冰霜之中,掛在枝頭紅透了的漿果,輕輕一捏,就會汁水四溢。

「你求我,求我,我就放了你。」鍾月珏的鞭子擦著陸金華的側臉而過,打落了一縷柔順的頭髮。

「我給你個反悔的機會。不管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說出來,我不懲罰你,還放你走。」鍾月珏盯著陸金華,像是鷹隼盯著自己的獵物,「你要是現在不走,我的手段,可不是你這細皮嫩肉的小妖精,能熬得住的。」

原來如此——陸金華頭皮一緊,像是靈光一閃一般,剎那間明白了喚醒鍾月珏的方法。

在這個夢境之中,對方和自己的身份尷尬。想來,處在鍾月珏的位置之上,不知道遭受過多少來自妖族的明槍暗箭。

因此對於自己的接近,會有本能的懷疑和抗拒。

所以,哪怕自己在見面的時候,表現出了純然的喜悅和真摯的愛慕之情,鍾月珏明明有所觸動,卻依舊沒有相信自己。

在這場局之中,若是自己抵抗或者反擊,無非是證實了鍾月珏的懷疑,讓對方確認與自己敵對的身份,在這場迷夢之中越陷越深。

看樣子,天道所給自己的考驗,恰恰就在此處——

面對鍾月珏所給予的一切,自己不能抵抗,不能防禦,不能仇恨。還要保持著既往純然的感情,這樣才有希望喚醒對方。

可是我真的很怕疼啊。

陸金華的面上露出一絲苦笑——不過是在這裡,被吊了半炷香的時間,便已經覺得手腕疼的快要脫臼,要勒出血痕來了。

那帶著勁風的鞭子抽在自己身上,究竟是何種滋味,陸金華都不敢細思。

「你來吧。」陸金華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像是嘆了口氣。那修長的眼睫半闔下來,彷彿帶了點神明看向瘋癲人世間的悲憫。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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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材師姐成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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