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比他們都更可怕

「陳哥，這世上真有仙嗎？」趙明好奇地問道。

反正三觀已經被徹底顛覆了，超凡和鍊氣士都存在了，還有什麼不能信的，現如今連自己都成了超凡，身體素質大大增強。

「或許有吧。」陳術說道。

「你不是登臨劍仙了嗎？」

陳術嘆息道：「當年我在流波山避天雷劫，以劍引雷，斬九天紫雷，本體與神識得到飛躍，故而有了劍仙的稱號。我想，那種狀態應該就是仙吧。」

「難不成陳哥是那個世界唯一的仙？」趙明忽然道。

「唯一？」陳術看了看窗外，「也許吧。」

是不是仙已經不重要了。

輪迴的盡頭已經結束。

現在唯一能勾起他興趣的，就只有那些裂縫了。

圖騰，裂縫……來自不同異界的異人，這些是他百世輪迴里從未見過的。

「陳哥，你看看這個。」

趙明在微博上搜到一個視頻，視頻一個中年男人正在舞刀弄劍，虎虎生風，熱度很高，光點贊量就有上百萬。

「花架子，不值一提。」陳術給出評價。

「就這很多人信。」趙明笑著道，「反倒是我們這些真功夫無人問津。」

「當年我以武夫入境，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亦是真功夫，練就金剛身，真正的功夫，從來不是花架子，而是……殺人術。」陳術淡淡道。

殺人術。

趙明慢慢咀嚼這三個字。

「小明，你喜歡什麼武器？」陳術問道。

趙明想了想，說道：「槍……不是現代的槍，是長槍！」

陳術點了下頭說道：「你的性格和身體狀況的確更適合武將一道，有了解過槍法嗎？」

趙明搖搖頭，滿懷期待地道：「陳哥是要教我槍法？」

「坐下。」陳術淡淡道。

趙明出奇地乖巧，老老實實坐下。

「槍乃百兵之王，長短兼得，虛實盡其銳，進不可擋。可以說是變幻莫測，神化無窮。我會以術法令你沉浸其中，你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說完，陳術抬手，輕輕往趙明頭上一拍。

趙明的大腦一片空白，進入混沌狀態。

他看到了一個少年在山上耍槍，不論初夏秋冬，風吹雨曬。

他看到少年隨著一位老者一起練習槍法，點，撥，挑，刺……每一個動作盡心儘力，從不偷懶耍滑。

他看到少年學藝有所得，開山劈石，槍出如龍。

他看到少年慢慢長大，成為青年。

……

黃昏。

陳術洗漱完，來到陽台上，倒了杯熱水。

回頭看了一眼趙明。

只瞧見趙明雙目空洞，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一天時間了，竟然還未醒來。

這樣也好。

停留時間越久，汲取的經驗和感受就越深。

陳術拿起手機刷了下今日的新聞……看到最新一條的新聞是，各大官方檢測點人滿為患，十分擁擠。

還有就是關於成為超凡的標準等。

他對這些不太感興趣，便繼續往下刷……

「咦。」

一條特殊的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

「大宛國驚現史上最大裂縫，軍方已將其全部包圍。」

可惜只有文字方面的說明，沒有任何圖片和視頻。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歸來以後，陳術的心態和心境向來較為平淡，可能是封存記憶的緣故，使得他對這種感覺更加敏銳。

他向上滑動。

第一條高贊評論是：外星人入侵！

「……」

其他的評論都是各種猜測，有說是類似黑洞的東西，也有人說是時空隧道，否則異人怎麼來的？

「隧道？」

略微沉吟，

陳術從抽屜中取出證件，離開了恆川華府。

……

晚上七點。

華大醫院。

「我要見劉先知。」陳術掏出證件。

病房門口的兩名超凡，看了一下金色的證件信息，當即讓開。

病房內。

劉先知的身體插滿了各種導流管，還有檢測設備。

陳術來到床邊，掐動手勢，打出一道微光。

劉先知像是迴光返照似的，深吸一口氣，睜開雙眼……一把撥掉了氧氣口罩。

「是你……」劉先知雙目充滿驚恐。

「你很想回去？」

「我……」劉先知嘗試坐立失敗，「沒錯，我是想回去。」

「之前你說，裂縫有來無回，對嗎？」陳術問道。

劉先知點了下頭：

「我曾試圖走進去……可是，那就像是一堵厚厚的牆壁，根本無法再進一步。」

「跟我走。」陳術轉身。

「你……你要幹什麼？」

「你不想回去？」陳術反問。

他現在急需一個試驗品，而眼前的劉先知是最合適的人選。

「你能送我回去？」劉先知重燃求生慾望，感受到身體好像恢復了點，便努力爬了起來。

「如果你怕死，可以不去。」陳術淡淡道。

「呵……」

如果怕死，還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嗎？

陳術再次打出一道光華，命中劉先知……

劉先知感覺到一股活力，傳遍全身，驚訝地道：「只差一點，我就能看清楚你的真身……呵呵，呵呵……」

陳術沒有理會，示意他跟上自己。

劉先知緊隨其後。

當他走出房門的時候，才發現兩名守衛恭恭敬敬，絲毫也不阻攔他們。

……

晚上八點。

陳術帶著劉先知來到了慶城大裂縫附近。

同樣，憑八品證件，一路暢通無阻。

二人來到了裂縫前。

「我會在你身上打一道印記。」陳術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一張符紙。

劉先知眼神複雜地道：「高品符紙。」

符紙燃燒，一道光芒飛向劉先知，消失不見。

「這道印記可以跟蹤你的蹤跡，判定你的生死……去吧。」陳術說道。

「你打算怎麼幫我？」劉先知心裡沒底。

「我會儘可能打通它。」

「好。」

劉先知心一橫，踏步向前，走向裂縫。

當他觸及裂縫的瞬間，一股壓力撲面而來。

這時，一把飛劍閃爍著金光，鑽入裂縫，劉先知頓覺壓力減輕，前進了一大步。

整個身體邁入了裂縫中。

四周的景象消失。

耳邊卻傳來陳術的聲音：「感覺如何？」

「還好。」

劉先知繼續向前。

每當有壓力的時候，那把木劍便會幫他沖開。

走著走著……

劉先知越發感覺到困難，他停下來，露出一抹淡笑：

「不管結果如何，起碼我知足了，告訴你一個秘密，黑夜道館真正可怕的人不是張子陵，而是徐娘娘。」

「她手底下高手眾多……也許是我想多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比他們都……都……更……可怕。」

聲音彷彿湮滅在洪流中。

……

陳術閉上了眼睛。

他感覺到距離越來越遠。

他對木劍的控制也正在減弱。

「嗯？」

忽然，印記以極快的速度飛向遠空，不知幾千里幾萬里……

木劍停了下來，無法跟隨。

打入劉先知身體內的印記，也在頃刻間消散。

陳術睜開了眼睛，輕聲一嘆……

印記消散，則意味著死亡。

隨手一揮，木劍迅速飛回。

……

就在陳術準備離開之時。

裂縫裡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看向裂縫，露出疑惑之色。

裂縫像是平靜的湖面上盪起層層漣漪……有點想要擴大的意思。

想起之前跑出來的赤炎天鷹。

陳術取出數張高品符紙，輕輕一錯，符紙化作數道流光飛入裂縫。

噗噗噗。

只聽到裂縫中傳來一陣哀嚎。

裂縫便恢復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