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牧澤之主

牧澤市的名字來源悠久，據當地的歷史傳說，有一尊巨大的神靈巨大的湖泊搬到了此地，久而久之才形成了這一片大海。

千晨來這裡的路上聽伊見月講過這個故事，當時只是一笑而過，只能說古人的想象力很豐富。

但現在千晨覺得是自己的思維太僵化了。

蔚藍的海域中，一尊藍色的巨人屹立在海面上，他比千晨見過的所有高樓都更加高聳，與他相比，千晨之前見到的神異形簡直是過家家的一樣的玩具。

海中的巨人緩緩的抬起腳步，僅僅只是移動一下，便掀起了巨大的波浪，他正向著岸邊移動，從他的身體內傳出轟鳴的響聲。

岸邊的人們紛紛看著海中的巨人，迷信的人們甚至直接高呼神靈重現，紛紛下跪祈禱。

千晨抓住旁邊一個下跪的青年問道：「你們在幹什麼，那可是危險的怪物。」

狂熱的青年無視了千晨的話語，喃喃自語道：「偉大的神靈，牧澤的唯一真主在呼喚著他的子孫。」

「你在胡說什麼。」千晨聽得一清二楚，巨人的口中傳來的分明是奪命的嘶吼。

「奉獻出生命吧。踏上歸來之路吧。」

巨人不停的前行著，直至腳步停留在海岸邊不足一百米的地方。這個距離，千晨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巨人身上奇異的花紋。那是一種令他熟悉的紋路，但那種熟悉並不存在於巨人身上，隱隱之中，千晨甚至對巨人有一種憤怒。

怎麼敢妄奪屬於他的權柄！

這種憤怒一瞬間充斥著他的大腦，等千晨回過神來時，岸邊的人們已經紛紛向著海中走去，他們像中了魔咒一般前仆後繼的湧向巨人身邊，然而並沒有人真正的抵達，所有人都沉入了茫茫大海。

「你們瘋了嗎？」千晨試圖拉住旁邊正在湧向海中的人。但是那人仍然自顧自地向前走去，嘴裡喃喃道：「牧澤的唯一真主，您的子孫歸來了。」

千晨無力的看著眼前的人們，這已經不是他個人能阻攔的事情了。

「嗡嗡嗡。」兜里的學生證傳來振動的聲音。是伊見月打來的通訊。

「學姐，我這邊出現了異狀。」千晨連忙彙報情況。

伊見月神色凝重，她剛才收到了情報說海中出現了巨人，沒想到已經出現了傷亡。

「你先從那地方撤退吧。」伊見月囑咐道，「別離開太遠，時刻觀察著情況。」

「不用，我再試試能不能救下一些人。」千晨拒絕了伊見月的意見。他不甘心就這樣目睹著普通人墜入海中，而且那個巨人身上的花紋一直在吸引著他的注意力，他的身體身處一直傳來對那種奇異花紋的巨大渴望。

「不要擅自行動，不確定神異的能力之前不需要無意義的犧牲。」伊見月拉高了音量。在她看來千晨一個新生沒有經歷過神臨事件的恐怖過於自滿了。在那種未知的偉力面前，你甚至不會知道到底是觸犯了何種規則死去。

「我會想辦法救下他們的，學姐還是儘快聯繫學院支援吧。」千晨中斷了通訊。他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走入海中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自己的能力是壓制神力，那這股壓蠱惑人心的力量應該也是可以壓制住的。

得儘快行動了。千晨拉住一個走向海中的中年人，以命令的語氣道：「停下來，不要再往前走了。」

那人無視了千晨的話語，掙脫開千晨的手臂，頭也不回的向海中走去，在千晨的吶喊聲中墜入大海。

能力失效了，千晨面色難看，那為什麼自己不受巨人的影響。

冷靜想想，這其間一定是存在著不同的點，如果自己能捕捉到一定可以救下不少人。

是因為意志不夠的原因嗎？千晨又開始嘗試，這一次他在心裡同樣默念著停止的命令。

生效了！被千晨攔住的中年男子停了下來，臉上露出迷惑地神色，千晨大喜過望。男子逐漸清醒過來，然後目光掃到了海中的巨人。

男子臉上露出愕然的神色，千晨正要解釋，男子身體突然一陣抽搐，口鼻中流出獻血，隨即癱倒在地上。他死了。

第一鐵律：不可直視神。

在海中的巨人出現的時候，岸邊見到它的人其實已經死去了。他們的肉體被巨人的力量操控著前行，千晨打破了這種操縱，死去的肉體失去了支撐，便會成為應有的樣子。

等伊見月帶著學院的支援趕到的時候，海中的巨人已經消失了。諾大的海岸邊寂靜無聲，只有一個孤獨的人影站在那裡。

伊見月走到千晨的身邊。這位學弟的眼角有著淚痕。

「我失敗了，我救不了任何人。」千晨的聲音帶著絕望。

「我們都失敗了。」伊見月輕聲道。「這是不可避免的。」

「人類真的能抗衡神靈嗎？」千晨扭頭看著伊見月。

「人類必須對抗神靈。」伊見月的話語蘊含著堅定。「我們絕不能將命運變成別人手上的玩具。」

「回去吧，這裡已經不適合狩獵戰了。學院會在這裡安排人手。不過這片海域是要封鎖了。」伊見月嘆息道。可惜了這片美麗的大海。

薪火學院的某處會議室，機械化的女聲在記錄著這次的神臨事件。

「代號，牧澤之主。」

「已知能力，大範圍精神控制。疑似對覺醒者無效。」

「恐怖級別：不可知。」

「列為最高級別神臨事件。事件序列s04。」

「記錄者，d537號學員，千晨。」

男人坐在沙發上，等電子女聲記錄完。柔聲道：「奧莉薇亞，打開私人檔案。」

「好的，您貼心的奧莉薇亞隨時為您服務。」機械女聲一轉歡快的音調。

「檔案更新。」

「代號，不可知的具現。」

「已知能力，神靈的威嚴。等階ss級。」

「衍生能力，神靈的指令。等階ss級。」

「目標狀態，存活。可控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