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貿易計劃
風雷騎士抬起右腳落下，腿甲上的咒文閃爍，鋒利的龍捲風從他腳下升空而起。
瑞雅早已向後一躍，飄飄然落下，她笑著鼓掌，「不錯，不錯，居然能如此迅速的使用咒文魔法。但代價是什麼呢？」
風雷騎士從口袋中取出一包藍色的魔輝石，這些就是釋放魔法的能量來源，也可以被稱之為代價。
「不愧是騎士，真是有錢。」瑞雅笑著問：「我們還要打么？」
風雷騎士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無頭屍體，「現在我不殺了你，很難交差呀。我是二十三級的風雷騎士！」
「沒有授勛，的確不怎麼滴。」瑞雅笑著說：「我不建議我們繼續打下去，因為我需要有一個人通風報信，讓你們的主人知道。捨棄了我們的你們，已經再也沒有資格控制我們。我們是自由的。」
風雷騎士雙手握劍高高舉起，「沒有自由的人民，只有聽話的人民，或者死掉的人民。驚雷擊……」
數十道雷電從天而降，瑞雅打了一個響指，雷電和騎士的劍全部被分解。
她抬起頭看著風雷騎士問道：「現在呢？」
風雷騎士看了她一眼，隨後低聲問：「你想要向伯爵大人傳達什麼話？身為騎士，理應幫你送到。」
「識時務者為俊傑。」瑞雅掩口輕笑，隨後冷著眉眼說道：「告訴你們的伯爵，如果不怕死就派遣多點人來，我好大開殺戒。然後特倫丁家族一定會派遣他們的軍團佔領伯爵先生的城市，到時候我會親眼看著伯爵先生死去。」
風雷騎士指著她怒吼道：「你叛國。」
「帝國不愛我，還不容我活。你又何必站在制高點上指責我叛國呢？」瑞雅笑了笑說道：「也對，人類最喜歡的就是用極強的道德來約束他人，然後無限放低自己的底線。當你們的眼睛看著別人的時候，你們永遠是道德戰神。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們照鏡子么？」
風雷騎士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伯爵大人一定會收到你的話，絕對一字不差。」
回到房間后，哥特瓦倫又回到了顱骨中，瑞雅趴在它面前問：「主人，我們為什麼不殺掉騎士？真的是讓他回去報信么？」
哥特瓦倫搖頭道：「不，只是不想把關係鬧僵而已。這個騎士自稱風雷騎士，隸屬帝國，代表的就是帝國面子，殺了騎士是打帝國的臉。但收稅官不是，收稅官只不過是個普通的人。我們是談判，不是打仗。」
「打仗我們也不怕，只要有主人在，我們肯定戰無不勝。」瑞雅躺在虎皮上，看著屋頂上的磚頭。
「我不能直接出手，要不然他們就能向聖都舉報我們了。」哥特瓦倫繼續翻著記載古老歷史的書籍，「你認為打仗是幹什麼？」
「不就是兩撥人對沖，誰活下來誰就贏了，難道不是么？」瑞雅腦袋後仰看著哥特瓦倫。
「愚蠢，何其的愚蠢。」哥特瓦倫放下書，「打仗打的是國力和資源。伯爵的軍隊配置的都是精鋼武器，野獸的爪子和刀劍都很難傷害到士兵和騎士的身體，但他們的精鋼劍卻能輕易砍死你們。村子里才多少人？你們能鍛造精鋼么？」
瑞雅鼓著嘴搖頭。
「如果你們想要勝利，就必須利用極其有限的資源，以雷霆之勢發動一場無恥偷襲。如果能直接把伯爵消滅，你們就贏了，但凡不能把伯爵消滅，他一但回過神，你們就都死定了。」哥特瓦倫快速翻頁，「伯爵能輸很多次，但你們只能輸一次，這就是差距。」
翻譯翻譯就是血條厚，就像當年的蘇芬戰爭一樣，很多人都嘲笑蘇聯死那麼多人才打掉芬蘭十萬人，但蘇聯死三十多萬人還是蘇聯，芬蘭死十萬人就沒了。
瑞雅看到哥特瓦倫沒有重點關注她，也喪失了一些興趣，閉上眼睛睡覺了。
哥特瓦倫也從書中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因為精鋼技術和工具，最重要的是人數優勢和合作，讓他們成為了世界上數量最多的種族，人類霸佔了很多領地。
但人類的地位很低，在高等種族面前，人類都是一群只會欺負弱小的垃圾種族。
然而，這些高等種族種族眼中的垃圾種族，卻把欺負弱小這一項發揮到淋漓盡致。
在這個大陸上，除非你有能抵抗或者讓人類害怕的力量，要不然你一定會被滅族。
根據各大學院的記錄，有記載被人類滅族的智慧種族，（雖然大多是有智商，但不多的種族。）就有一百七十二，被滅絕的動物更是不計其數。
用學者們的話來說——人類就是一群欺負弱小至今的種族，人類手無寸鐵打不過大多數動物，因此人類用長矛欺負它們。而現在人類欺負弱小的手段越來越多，越來越豐富。唯一不變的是，弱小者依舊弱小。唯一變化的是，人類越來越強大。
遺憾的是，人類的發展已經停止了兩百多年，這兩百年以來，人類的發展已經完全停止。
人類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但哥特瓦倫很清楚，因為這個世界依舊是獨裁的世界，是少數人控制全世界，是特權階級把控世界。
這群統治者沒有競爭對手，為了坐穩位置，他們都會選擇穩定統治，任何會出現意外的東西都會被他們排斥，無論是思想還是機械。
它也很清楚，現在，戰爭正在改變世界。
哥特瓦倫放下書，看著已經睡著的瑞雅，它爬到桌子上倒了一碗水喝。
在喝水的時候，它在思考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現在的世界，有智慧的種族那麼多，該怎麼把他們融合在一起，如果無法做到，它就沒有足夠的力量開戰。
它想過征服這種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但馬上就放棄了，征服雖然簡單粗暴，卻一定會出現問題，有壓迫就有反抗。別到時候外部還沒打起來，自己內部就打起來把自己耗死了。
以前世界中的歷史中有不少這樣的例子，將不同的人融合成一個民族都需要數百乃至千年的時間，更何況是不同的種族。
最後它確定了一個行之有效的方針——貿易合作。
這一招很難在未來將種族融合在一起，但至少可以保證暫時性的穩定，對它這就夠了。
若它大業失敗，那些種族的未來它也管不了。
若它大業成了，誰膽敢反抗皆殺之即可。
哥特瓦倫從不在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生命，它本身就來自另外一個是世界，現在的它更是靈魂進入了一個古老神明的屍體內。
無論是從感情，三觀還是身體激素帶來的本能，他都無法認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生物。
而它以理性思考出了一個最為優秀的解答——貿易合作，以單純的利益鏈條和共同利益把有用的種族綁定在一起，讓他們形成一個利益共同體。
「那該如何進行貿易合作呢？如果是這樣，我應該修訂一套更加公平的貿易法案。」哥特瓦倫開始低頭用信仰之力製造出紙筆。
上輩子它是個生意人，在法治社會如果做生意不懂法很容易吃牢飯，它對法比較了解。
寫完后已經是中午時分，它一巴掌拍醒瑞雅，「去把傑克叫過來，我找他有點事情。」
瑞雅抹掉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的問道：「什麼事呀？」
「去做就行了。」哥特瓦倫把律法整理好放在桌子上，隨後鑽入顱骨中。
沒多久瑞雅就帶著傑克來到了房間。
傑克跪在地上興奮的說道：「主人，我們找到了兩個有智慧的族群，一個是支咯，一個是樹妖。」
哥特瓦倫看了一眼旁邊的《種族分類大全》說道：「如果我沒記錯，支咯是一群很討厭人類的種族，它們死後，背部的花朵會分泌濃漿，那是製作香水的最好原料。人類因此經常對支咯大開殺戒，現在支咯已經很少見了。」
「的確如此。」傑克苦笑著說：「但普通人根本沒有威脅支咯的能力，它們背後的花會發出一種惡臭，如果沒有調香師特製的面具，普通人根本無法靠近。若不裝備盔甲武器，就算靠近也打不過。」
「極致的香就是臭。」哥特瓦倫笑著說：「支咯是肉食生物，但它們本身速度不快，只能誘捕昆蟲，在缺少食物的情況下繁衍很慢，而且支咯壽命不長，最多只有三年，或許我們可以和它們做生意。」
傑克眉頭一皺問：「主人，以您的實力，為什麼要和那群愚蠢的種族做生意？」
哥特瓦倫冷聲回應：「不，是你們和它們做生意。不要認為自己的種族高貴，那隻會變得愚蠢，傑克。要懂得可持續發展，你知道什麼是人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