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其實王爺他不行
為了晚上之行養精蓄銳,林非晚一覺睡到夕陽西斜。
張清和張秀也沒有進來打擾,只是將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
不過冬青就沒那麼淡定了。
「小姐,快別睡了,您該梳妝打扮了。」
「呃……天都快黑了,打扮給誰看啊。」
林非晚迷迷糊糊被拉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當然是……」冬青突然湊近,而後神秘一笑,「……給王爺看嘍,按照常理,今晚可是您的洞房花燭夜呢。」
說著,她紅著臉從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冊子,「這是夫人的意思,時間緊急,您好好學。」
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林非晚扶了扶額,將小冊子收到枕下。
看著冬青一臉期待的樣子,她深呼一口氣。
「那個冬青啊,我有件事告訴你,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嗯嗯,小姐放心,奴婢的嘴最嚴了。」
「其實……」林非晚心虛地豎起耳朵,確定房間內沒有暗衛,才繼續說:「其實王爺他不行。」
「什麼,王爺他唔……」
「噓……小點聲,王爺要是知道我告訴了你,你的小命就沒了,明白嗎?」
「唔唔。」
林非晚這才將手從冬青嘴上拿開。
小丫鬟眼淚立馬決堤:「難怪御王之前不近女色,原來是不能人道,嗚嗚……小姐,你太可憐了,看到那麼多聘禮,奴婢還以為王爺是真心喜歡你,以為你是來享福的……」
她趕緊安慰:「這樣挺好,不用像別的后宅一樣勾心鬥角,周姨娘的事我就已經受夠了,而且我的身子你也知道,自己的命都要靠葯吊著,更別提生育子嗣。」
冬青抽泣兩聲,「那倒也是,讓你這一說,你們一個不能人道,一個病秧子,還挺般配。」
「……」
那倒也不必如此說。
林非晚長出一口氣道:「所以日後你就不用在夫妻之道上為我和王爺操心了,明白嗎?」
「嗯,奴婢明白。」
「傳膳吧,我今晚想早些休息。」
冬青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往後晚上您也只能睡覺了,早些適應也好。」
林非晚:「……」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是什麼。
她默默翻了個白眼,雪千御白日里那一番折騰,估計看到的人都會如此認為。
這樣一來,就算她這個王妃之位來得倉促,也不會被人看輕。
不過為了以往萬一,她不能被動等待。
雪千御已經做了初一,就由她來做十五。
她在這邊打著算盤,絲毫不知外面早已掀起一番怎樣的風浪。
華燈初上,夜晚的京城熱鬧不輸白日,品軒茶樓中更是賓客雲集,除了頂上從不對外開放的三樓,二樓和一樓都聚滿了人。
此時大家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一樓舞台上那一方天地。
「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向不近女色的戰神王爺竟然對侯府小姐一見鍾情,向皇上和太后求了賜婚。」
「奈何侯爺喪期不久,不宜操辦婚禮,可憐那王爺只能單相思,以至於舊傷複發,性命垂危……」
說書人在這停住,自顧自抿起了茶。
「怎麼停了,接著說呀,侯府小姐就沒去看看?」
「去,自然是去了,只是這一去,王爺的相思病更重了,皇上和太后實在不忍,便直接下旨封那小姐為王妃,讓她直接搬去王府。」
「小姐見識過王爺真心,自然不覺委屈,王爺更是搬來金山銀山當聘禮,至此,二人和諧美滿,恩愛白頭。」
「啪!」
驚堂木落下,聽客們顯然意猶未盡。
「喂,你們覺不覺得這故事說的有點像御王和忠勇侯府的小姐?」
「拉倒吧,御王怎麼可能為一個女人單相思?」
「那可不一定,王爺帶去侯府的聘禮我可瞧見了,幾十口大箱子,照得人眼花繚亂,真比金山銀山吶。」
「還不止,聽說王妃手受傷了,府里的管家滿京城打聽大夫。」
「對對對,當時我就在醫館。」
「唉,我要是能遇見故事裡的郎君,真是死也值了。」
幾個戴著帷帽的女人西子捧心,羨慕的不得了。
有好事的百姓直接問起說書先生,「老先生,您故事裡說的可是當今御王與嘉柔縣主?」
說書先生抱拳一笑,「各位,我說故事,您權當聽個樂呵,今晚就到這,老朽告辭。」
「誒別走啊,再來一段。」
不少客人跟著起鬨,說書人擺手笑笑從後門離開。
角落裡,一道嬌小身影也悄悄退出,來到後巷與張翰碰頭。
「小姐,您都聽見了。」
「嗯,聽見了。」
「那還用屬下推波助瀾嗎?」
林非晚一臉黑線,沒想到雪千御的動作比她還快,只是這故事內容,他真的知曉嗎?
「不必,從明日起,你帶一隊人馬守在王府門外,來時動靜鬧大些,務必讓人知道,林家軍如今是我的嫁妝。」
「是。」
「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一步。」
「小姐小心。」
林非晚點點頭躍上屋頂,走到僻靜處,從懷中取出化妝用的物件。
不過片刻,就從少女變成俊俏公子。
身上的男裝可以改過尺寸,穿著並不顯寬大,也不會讓人覺得她過分消瘦。
按照張翰的指引,老遠就看到一個擂台。
擂台四周燃著火把,周圍黑壓壓圍滿了人,隱隱能聽到一兩聲慘叫。
「還有誰?」
擂台上的大漢一聲吆喝,震得人耳膜生疼。
林非晚看了被打下來的人一眼,撩起衣擺躍上高台。
「我來。」
「你?」
大漢將她上下打量一番,不屑道:「拳腳無眼,不想缺胳膊斷腿就讓你家護衛上來,否則一旦開打,除非有人落地或者認輸才能叫停。」
「小夥子快下來吧,剛才那位好漢在他手底下沒過三招,你細胳膊細腿的,不是送死嗎?」
「就是,這可不是逞英雄的地,有幫手就多叫幾個幫手,沒幫手就趕緊下來。」
「下來吧,你自己贏不了。」
「小子,聽人勸,吃飽飯。」
大漢雙手環胸,一臉蔑視。
林非晚冷笑:「不必,我一個人即可。」
大漢當即怒了:「呵,不自量力!看招!」
拳腳帶風在擂台上砸出一道道裂痕,林非晚用輕功靈活躲避,在適當的時機手捏銀針-刺-激他身上的一些穴位。
在外人看來,這場對戰是大漢的單方面碾壓,她無力應對只能躲。
可大漢心裡清楚,她分明是在戲弄自己。
每次都只差一點,就在關鍵時刻被她躲開。
幾百招下來,他愣是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
他累得氣喘吁吁,身上也一陣陣發麻,反觀對方除了臉色稍微紅潤一些,絲毫不見疲態。
他氣得咬牙:「有本事你別躲!」
林非晚勾了勾唇,「好呀,咱們一拳定勝負。」
「你說話算話!」
大漢一拳猛轟過來,林非晚直挺挺站在那,一動不動。
圍觀眾人都屏住呼吸,還有些人用手捂住眼睛,不忍看一會的畫面。
「啊!」
一聲慘叫。
出乎眾人意料,倒下的不是林非晚,而是那大漢。
「後生可畏啊。」
一個老者笑眯眯過來,林非晚打眼一掃,便知道他是個練家子。
「承讓了,在下現在能進去了嗎?」
「公子請。」
走不出遠,就聽到身後鬧哄哄的,顯然是擂台上又換了新人。
林非晚最後被帶進一處閣樓。
閣樓與外面的酒樓類似,分為三層,每層設有以紗幔為擋的包間,不時可見攢動的人影。
一樓正中央是一個舞台,此刻有穿著清涼的美人正在獻舞。
她在二樓落座,正好將樓下風景收進眼底。
絲竹漫漫,美人輕腰,別有一番情趣。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又陸陸續續進來十幾個人,絲竹聲戛然而止。
一個頭戴面具的人手捧盒子走出來。
「歡迎各位蒞臨這次的拍賣會,接下來是本次拍賣會的第一個拍品——拳頭大的東海夜明珠,底價三千兩。」
「三千五百兩!」
「四千兩!」
……
「到底有沒有藥材呀。」
幾個拍品除了珠寶就是字畫,林非晚覺得嘴裡的糕點都沒滋味了。
「鐺!」
一聲鑼響,有些打瞌睡的人立馬振奮起來。
「來了,好東西來了!」
聞言,她也打起精神,重新向下看去。
就見下面不知何時放置了一張桌子,桌上整整齊齊擺著十個貼著封條的木盒。
突然,她眼睛一亮,竟然真的有琉璃果,還有一株百年赤血參。
赤血參一年生一葉,以百年為界,百年以下著綠葉,為草,百年以上著紅葉,為葯,對活絡生肌有奇效。
「接下來第一件拍品是琉璃果,起拍價一百兩……黃金!」
「這東西只是延年益壽又不是起死回生,一百兩黃金,太貴了,太貴了。」
「有這錢不如等著拍下面的寶貝。」
「就是,就是。」
「誰叫價誰是冤大頭,哈哈……」
「一百五十兩!」
「一百五十兩!」
兩道聲音同時落下,林非晚循聲看去,就見一藍衣男子正目光灼灼地盯著那枚琉璃果。
男人似有所感,微微抬眸對上她的,相視一笑。
「公子,在下有急用,可否承讓?」
林非晚拱手回禮,「抱歉,在下也是急用,二百兩!」
對面立馬加價:「三百兩!」
「五百兩!」
「一千兩!」
「五千兩!」
……
眾人嘩然,紛紛看好戲似的瞧著二人。
終於……
「一萬兩!」
林非晚咬牙,這是她的底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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