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輩子跟我有仇
看著越湊越近的羅月花那無恥的嘴臉，蔣岱一下子就沒了再陪她演戲的興趣。
她的臉色慢慢地恢復冷肅，突然把手地從羅月花的手中抽出。
抬頭看了一眼氣得臉色鐵青的二弟：「小宇，放心，嫂子不會棄你們而去的，我一天是你們的大嫂，就一輩子都是！傻孩子，以後別什麼事都自己扛，你還是個孩子呢！」
繼而，蔣岱站起身來，俯視著羅月花，聲音如索命閻羅，聲聲擲地。
「二嬸，你咋說得那對呢！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可還有一句話你別忘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拍門……你最近就沒夢到我公爹的鬼魂上門找你嗎？」
「那被熊舔了的人死相喲……你想像過嗎？他來找你，就沒問問你，他這剛死沒多久，你就想占他的地、占他的房，拐走他的兒媳婦，還要賣他的孩子！」
「人在做，天在看！羅月花，別以為我們梁老大一家是好欺負的！之前貪了你一點糧食，是我豬油蒙了心，過幾天我雙倍賠你，那十八畝地你今日就要原封不動地給我還回來。否則，我就帶著這些沒爹沒媽的孩子……天天捧著公爹的牌位，去你家門口哭天搶地……你掂量著辦吧！」
羅月花本以為自己的如意算盤馬上就要實現了，卻沒想到蔣岱突然變臉。
而且，她說得的這些話，一句句地就像是重鎚砸在她的心上。
她就是個有些刁鑽惡毒的小心眼農婦，哪裡見過這陣勢。
經蔣岱這麼一說，她似乎真的感覺那立在牆腳桌子上的梁老大牌位動了……半邊臉血肉模糊，正瞪著一雙怨毒的眼睛看著她，半邊嘴還在噼里啪啦地說著控訴她的話……
「……你們這些崽子，上輩子跟我有仇……仇……啊！」
羅月花眼睛都直了，顫抖著雙腿，還嘴硬地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好容易起來，站都站不穩了。
旁邊一直沒出聲的梁安趕緊扶住她：「娘……你怎麼了？」
「娘……什麼，還不快走……這晦氣的地方，哎呀媽呀！我再也不來了。」
她說著，被一兒一女扶著踉蹌地向門外奔去，簡直就是被兩個孩子拖出去的，腿腳早就不好使了。
蔣岱剛才說了那麼一大通，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看著那娘仨個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來。
「二嬸，今天晚上千萬把門拴好，人家說鬼魂最喜歡從門縫裡鑽進去……切記啊！」
她聲音拉得老長，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戲謔笑容。
蔣岱說完一回身，卻差一點被一堆孩子撞翻在地。
大大小小的一共五個小不點，齊齊地張開雙臂向她撲過來。
「大嫂，大嫂！嗚嗚嗚嗚……大嫂趕走壞人了」
「大嫂，不離開我們了！……嗚嗚嗚……」
「大嫂……」
瞬間鼻涕眼淚糊了她滿身。
炕上的兩個小的像是兩個大掛件一樣，一起張開小手摟在她的脖子上。
地上還有三個，伸出小手摟在她的腿上，抱得緊緊的。
每個孩子的臉上都掛滿了淚珠，小八和小七更是鼻涕眼淚都出來了，哪是糊了一身，連她的臉上脖子上都遭了殃……
再看旁邊那兩個大的，梁飛不停地用袖子擦著眼睛。
梁宇似乎一直在強忍著不哭，嘴唇都要被咬破了，眼睛里飽含著淚水。
發現蔣岱看向他，他不好意思地抹了下眼睛，把頭扭到了一邊。
蔣岱是學醫的，原本淚點有些低，可還是被這些臭孩子搞得濕了眼眶。
她正想說點什麼安慰他們，卻見剛才還一臉淚水的梁月，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呲出小牙伸出手來幫蔣岱擦眼淚。
「壞嬸嬸走了，大嫂也不哭啊！」
未等蔣岱回答她，她忽然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極恐怖的模樣：「大嫂……鬼魂真的會半夜從門縫裡出來嚇人嗎……好怕怕嗷！」
蔣岱本來被這些孩子弄得心裡也不得勁，卻又被小傢伙的模樣逗笑了。
這還真應了那句話，孩子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這小不點這麼一會就變三變了。
「傻孩子，哪有鬼魂啊！就是有，爹爹的鬼魂也是好鬼魂，他只會保佑我們全家人平安快樂，保佑小八和哥哥姐姐們都健康長大的，那是愛我們的爹爹呀，怎麼捨得來害咱們……」
她說著，用下巴分別蹭了下兩個小傢伙的頭頂，他們兩個每人佔據蔣岱的一個肩膀，似乎一時半會也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她剛才只想著對付可惡的二嬸，卻忘了孩子們還小，聽到鬼魂會害怕。
本來就是正常地安慰一下小八，沒想到她的話說完，屋裡又是一陣吸鼻涕的聲音。
之前還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的梁飛和梁宇，此時竟都哭出了聲。
蔣岱心裡暗嘆。罪過啊！罪過。
她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又把孩子們惹哭了，她也眼睛酸澀，淚水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她右右四顧，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嫂又虐待你們了，不哭了哈，一會眼睛該腫了！」
梁晨抬頭看了一眼蔣岱，止住了眼淚，晃了晃他有點方的小腦袋：「大嫂說了以後一直對我們好了，不虐待！」
蔣岱點頭：「對呀，所以別哭了啊！我知道你們是因為大嫂趕走了壞人高興。以後大嫂都會保護你們的，說話算話！」
孩子們一時間都破涕為笑，也紛紛鬆開了抱著蔣岱的手。
一個個的早上洗得白白的臉蛋，又糊得亂七八糟。
蔣岱拿了乾淨點的布巾讓他們擦臉，然後回頭看了看公爹的牌位。
她又對他們說道：「既然今天咱們數次提到爹爹，那現在就一起給爹磕個頭吧！告訴他不用擔心，我們全家人都很好的，好不好？」
孩子們一聽大嫂這樣說，臉上都是肅穆的表情，乖乖地排好位置，在蔣岱的帶領下磕頭。
剛磕完頭站起身來，蔣岱就聽腦中聲音響起：「宿主趕走壞人，認真教導反派及家人，獲得好感度+1……+1……+1……」
蔣岱聽著腦袋裡的聲音，有些不解地問：「統子，你這是咋了？難道剛才吵架被嚇傻了？這是要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