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水上紅樓
作為一個穿越眾，要在古代掙錢應該還是有優勢的……
過去的一個月，曹沐考慮過所有可以的掙錢路子，做過深入的「市場調研」。
最終確定了他的第一個商業計劃——開酒樓！
今天上門來要賬的那些酒樓夥計，曹淵只知道是龍虎豹三兄弟打著曹沐的旗號在外邊白吃白喝，欠下了幾百貫的酒菜錢。
其實是曹沐為了開酒樓做市場調研，把洛京城裡大大小小的酒坊食肆都吃了個遍……m.
穿越之前，一直都以為華夏文明的精華在於美食。
可穿越后才發現，這個時代的烹飪方式除了蒸就是煮，少數以異域特色為招牌的店家有烤炙的肉食。
還有後來傳到倭國成為東洋國粹的——生魚片，在這個時代被稱為「膾食」。
但是……
所有的菜肴鹽放的很少，寡淡的口味，給人的感覺就只有一種「純天然」的味道。
除了菜還有酒，難喝極了！
除了一些果酒、奶酒之類的非糧食釀造酒，市面上的酒，受限於釀造工藝，普遍度數不高，因為發酵時間短，口感很差，時間一長就會發酸。
洛京城裡生意最火爆的頤園食坊，用作招牌的「頤池春」清酒，據說是冬釀夏熟的陳酒，酒色清亮，號稱「洛京第一名酒」。
曹沐品嘗之後，感覺就像是兌了水的炒菜料酒……就是這種品質的酒，竟然要賣七貫錢一壇。
對於穿越前做了五年美食主播的曹沐來說，這個時代的餐飲市場就是一片真正的「藍海」。
目前東坊市只有三座酒樓食肆，這三家的幕後老闆，分別是左相李義府、金吾衛大將軍程尚賢和越王蕭霖。
除了他們三家之外，最近十年在東坊市先後有十六家酒樓開業，但平均不到一年就紛紛倒閉關門……
「東坊市的租金太貴了！李家、程家和越王爺家的酒樓原本也不為賺錢的……除了他們三家之外，沒人能堅持的下來！」
林龍認為真正能做酒樓生意的只有西坊市，那邊租金低，雖然消費水平也低……但每天的客流量足以帶來豐厚的利潤。
他說的三家酒樓曹沐都去吃過，酒菜死貴，味道也不好，偏偏就有很多人去「消費」，根本不在乎吃的怎麼樣！
他們三家的「買賣」只是借酒樓做個幌子，都是官場上公開的秘密。
「那是做什麼的？走……過去看看！」
曹沐一邊走一邊看，突然看到前面路口有一座非常特別的硃紅色樓閣！
樊紅樓？
林龍看到高懸在樓上的三個破舊的燈籠，臉色頓時一變：「趕緊跟上……攔住九爺！」
這條街的背面緊鄰著洛水的河灣，整條街呈一個不規則的弧線。
從街道走向來看，這棟樓所在的位置就是一個折角，樓前有一座橋，橫跨在洛水分出來的一條支流上。
這條名為「通濟渠」是人工開鑿出的，為的是將水流引入皇宮內苑的九洲池。
洛水和通濟渠的河口，這座樓閣的位置確實有些奇怪……
曹沐站在橋頭，這座樓閣的環境位置一覽無餘。
橋的一側正對著這棟「四層」樓閣的第二層，橋面和樓門間有五層台階相連，從橋上直接可以走進這棟樓。
在橋上俯瞰下去，可以看到洛水和通濟渠的閘口相連的地方，正好就是樊紅樓的「一樓」。
其實，樊紅樓就是建在通濟渠的閘口之上，它利用了閘口堅實的基礎作為樓基，從洛水進入通濟渠的水流，被引入院內，營造了一些奇巧的水景……
「太棒了！這棟樓的設計師絕對是個天才……咦？賃……年租五百貫？我沒看錯吧！」
曹沐正在讚歎這棟樓巧妙設計，一轉頭就看到了樓門口掛著的一個「賃」字木牌。
看那木牌的樣子，應該掛出來有些日子了……而牌子上寫的年租金竟然只要五百貫，這麼便宜的價格怎麼無人問津呢？
難道這裡死過人？是鬼屋？
曹沐在東坊市轉悠了大半天，看過的鋪面也有七八家，最便宜的年租金都要七百貫，面積絕對沒有這裡這麼大，而且還不還價！
他看到五百貫的年租金，自然會想到一些忌諱……古時候的人還是比較迷信的。
「九爺……這地方不能租……」
林虎走過來小聲地提醒了一句，拉著他就要趕緊離開。
可曹沐卻不以為然地一甩手將他掙開。
「有什麼不能租的？死過人怕什麼！九爺我百無禁忌……」
從他看到那塊賃字牌，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自然不會被林虎所左右。
他甩開林虎，徑直走到樓門口，伸手拍起了門……
「有人嗎！我要租房子……我要租房……」
「誰要租房子，請上樓來！」
樓上有人回了一句，曹沐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曼妙地身影出現在三樓的窗口……因為背光的關係，曹沐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可就在他準備回應的時候，突然腦後一陣劇痛……
他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被褥帶著幾分淡淡的女兒香……
曹沐翻身下床后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間女子的閨房……怪不得被褥上有種特別的味道呢！
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怎麼會睡在這裡……跟著他的阿龍和阿豹呢？
曹沐聽到外間好像有動靜，就想著出去找主人問問，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對不起……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
「苦也好，甜也罷……都是自己選的！不怨別人……都是命！」
透過門縫往外瞧，背對著他的是一個正在煎茶的窈窕女子，而坐在女子對面的赫然正是五哥曹洪……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上來？寧可遠遠的躲著，若不是阿獃出了事，你恐怕都不會現身吧？」
「你看見我了？」
女子陷入了沉默，曹洪卻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