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決
長孫無忌、李績以及程咬金、尉遲敬德他們很快來到了皇宮。
他們來的時候，還覺得有點奇怪，不知道李治為何突然召見他們。
不過，一下子召見了這麼多朝中重臣，他們多少也猜到是大事了。
但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天花。
聽完李治說完之後，就算是他們這些人，也都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很多東西，比如說境外的敵人什麼的，不管好對付還是不好對付，他們至少從心裡是不懼怕的。
可天花這種病，可不會挑人傳染啊，他們心裡還是很害怕的。
李治見他們如此，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你們都是朝中重臣，先帝駕崩之前，將這大唐託付給了爾等啊，如今朕還未定年號，就發生了這種事情，朕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不知你們可有良策，該如何處置此事？」
幾個人相互張望。
片刻之後，長孫無忌道：「陛下，天花是無葯可治的，得了病之後，多半是會死的，如此，倒不如狠下心來，將所有感染之人殺掉，在天花蔓延開之前，遏制天花的傳播，當然，陛下做不得這種事情，讓御醫院的人來處理這些就行了。」
長孫無忌話音落下，旁邊的沈金突然就想罵死長孫無忌，不帶這麼坑人的，他們御醫院要是把那些人都給殺了，那百姓不得恨死他們啊，這個長孫無忌真不是東西，虧他之前還幫長孫凈對付溫石呢，沒想到長孫無忌這麼快就把他們御醫院給賣了。
不過長孫無忌權勢很大，他一個小小的御醫院院長也不敢與他為敵，只能忍著。
李績道：「長孫大人，雖說這樣是最有效果的，但多少有些殘忍吧，就算是御醫院做這事，可百姓還是會牽扯到陛下的，此事這樣做有些不妥。」
「那英國公可是有什麼好的辦法？」
「這……」
李績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御書房裡一時沉寂。
這種事情，怎麼選擇好像都不對。
李治見這些人也沒個注意，也就揮手讓他們先回去了。
這些人離開之後，李治整個人都有點愁眉不展，如果天花無法解決，他這個皇帝想把位置坐穩都不容易啊。
「陛下，那溫石的醫術不是挺厲害的嘛，要不找他問問？」
李義看不得李治不高興，所以就給李治提了個建議。
「他能行嗎，這可是天花啊，無葯可醫的。」
「反正陛下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不妨去問問他。」
李治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現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這樣說好后，李治喬裝打扮了一番，然後帶著展衛就離開了皇宮。
展衛是知道溫石新居的，所以就帶著李治直接去了溫石的住處。
來到溫石這裡的時候，溫石不在家，只有劉阿牛和他母親在。
兩人說明來意和身份后，就被劉阿牛領了進來。
「公子還沒回來，你們在這裡等一下吧。」
李治心裡著急，但並未絲毫表露，看了一眼劉阿牛，道：「我怎麼不知道溫石多了你這麼一個僕人？」
劉阿牛道：「我是昨天才來的，公子不肯拿我當僕人，不過我自己甘願做他僕人的。」
「哦，這是為何啊？」
李治就有點奇怪了，那有人甘願做僕人的。
而且那溫石雖說如今是個四品醫官了，但並沒有什麼錢財吧，這劉阿牛何以如此？
「公子是我娘的救命恩人啊，我娘得了嘔血的病，京城的醫館都說看不好了，公子看了之後，就給我娘開了一副葯，這才喝了一天，我娘就不嘔血了，氣色比以前也好很多了，再過一兩天，我娘就痊癒了，公子這種大恩，我劉阿牛就是做牛做馬也是願意的。」
聽到這話，李治突然對天花之事又有了希望。
想到之前溫石說自己醫術了得，世上大部分病都能治，他對此又多了幾分希冀。
不由得，也就定下心來，慢慢等著了。
溫石在采耳店教完那些耳匠師如何采耳後，並未在這裡多待，直接就去了御醫院。
只是來到御醫院后，他很快就察覺到了異樣。
御醫院的御醫一個個都很匆忙，緊張兮兮的，對他則有一些視而不見的感覺。
這讓溫石有點不能理解。
他好歹是個四品內醫正，在御醫院的地位還是很高的啊，怎麼這些御醫好像對自己很不待見？
他叫住了一名御醫。
「你們這麼匆忙，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御醫看了一眼溫石，竟然毫不掩飾鄙夷之色，撇了撇嘴，道：「跟你說了也沒用。」
說完，徑直離開了，簡直一點面子都不給溫石。
這可怕溫石弄懵了。
遲疑片刻，溫石就又去找沈金，但得知沈金並不在御醫院。
溫石有些茫然，初來御醫院，彷彿一下子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了。
沒有辦法，溫石只好先回家。
回到家，看到李治竟然也在，溫石心情倒是莫名的好了一些。
「李兄，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啊？」
李治道：「聽說你搬了新家，特來祝賀一下嘛。」
「哎呀，那還要多謝李兄借的錢，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在長安城安家，這樣，我廚房裡有一些酒肉，我去做點飯菜，咱們邊吃邊聊怎麼樣？」
已經快中午了，李治因為心裡有事，都快忘記時間了，如今被溫石一提醒，還真有點餓了。
「你府上有廚娘嗎，要不咱們去外面吃？」
「要什麼廚娘啊，我親自下廚做幾道小菜就行了，只要李兄不嫌棄。」
溫石也想去外面吃，可惜他手裡沒多少錢了，只能在家裡將就一下。
李治愕然，怎麼溫石還會做飯？
不過想到溫石以前的身份，他也就很快瞭然了，溫石以前在村裡獨居，只怕都是自己做的飯菜吧？
他會做飯很正常，就是他的菜可能會不好吃。
但如今李治想問天花的事情，也就不講究飯菜了。
「你們先坐著歇會，我去去就來，很快的。」
溫石去了廚房忙去了，劉阿牛倒是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解釋道：「我娘的廚藝可好了，等我娘病好了，你們再來，我家公子就有廚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