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隻貓19(親娘是娘道文女主)
仇恨是最好的良藥,羅家明為了能親自到平錦城抓牡丹,他忍住復健的痛苦。
他已經不是過去的他,自從三條腿都受傷,醉酒時莫名其妙地渾身都疼痛以來,他就嘗遍前三十多年都沒有嘗過的痛苦。
身體的疼痛忍耐著就過去,讓他忍耐不了的是內心的痛苦。
回到榴花鎮后,他曾出過門,街上但凡見到他的人,都指指點點,想看太監長是什麼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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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視線朝他的腿看去,恨不得將褲腳拽起來觀察一番。
「我還聽說太監經常漏尿,身上都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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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夠了!羅家明陰戾的眼神掃過去。
那些說閑話的人馬上閉嘴繞道而走,羅家再怎麼說在榴花鎮都是大人物,他們可得罪不起。
不過,不能當面說,背後說也是很快樂的。
這一趟出門,讓羅家明的心千瘡百孔,那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又涌到心口。
爾後他不再出門,但憋在家裡的日子讓他越發的難受。
徐氏見不得丈夫這樣子,雙眼含淚,說道:「家明,我們離開榴花鎮吧,去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
榴花鎮實在太小了,只有四條街,只要出門都是熟人。
羅家明以為自己是能忍的,可是他發現自己實在忍不了,只要想到未來的自己每次出門,都要被人指著鼻子罵太監,他就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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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急切地說:「哪裡都行,大城市也成,小鄉村也成,只要咱們一家子能在一起。」
羅家明看著徐氏,她被他兩度踹傷,第一次傷到肺部,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咳嗽了一個月。第二次時,脊椎也傷到了,又卧床兩個月。
受傷卧床也不得安寧,一直要為他操心,短短半年,終於有了三十歲婦人應有的模樣。
以前的她雖然生了四個孩子,年紀不小,但保養得宜,比牡丹還顯得年輕,她的頭髮烏黑亮麗,和他在一起時,總是笑得甜蜜,如同撿到寶貝,或許在她心裡,自己就是她的寶貝。
不管是何三娘還是牡丹,若是被他二度弄成重傷,就算不恨他,也會心生恐懼,靠近他都會遲疑。
可徐氏看他的眼神永遠那麼平和溫柔,彷彿他親手殺了她,她依然愛他,一如往昔。
羅家明怔怔地看著徐氏頭髮上夾雜的一根白髮,她竟然長白髮了?
以前他不知道徐氏對他怎麼會有那麼熾熱的感情,總覺得厭煩,彷彿被黏糊糊的空氣包圍著喘不過氣,一心想逃離。
現在,沒人愛他了,何三娘和牡丹都背叛他,他爹娘也有新的兒子,他稍稍靠近那小崽子,他們就提防,生怕他害了剛出生的弟弟。
讓他心裡更滋生出強烈暴虐的破壞欲。
羅家明說:「如果爹娘不分家產給我們,我身無分文,你也願意跟我走嗎?」
徐氏驚喜地看他:「當然,你到哪我就跟到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沒錢也沒關係,我還有嫁妝……」說到這裡,她臉上露出懊惱,「早知道就不該花太多錢找何三娘,嫁妝花去三分之一。」
羅家明冰冷的心稍稍回暖,那些女人都想從他身上得到金錢,只有徐氏捨得為他花錢。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羅家明第一次沒覺得徐氏對他的感情是桎梏、是枷鎖,他甚至有些慶幸,世界上還有無條件永遠愛著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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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羅家明神色陰狠,「等我從平錦城回來,咱們就考慮分家的事。」
以前他不想分家,是因為他知道爹娘捨不得錢財,肯定分不了多少,他寧可待在羅家,三不五時出現在爹娘心肝寶貝的小兒子面前,嚇都能嚇死他們。
他們讓他不好過,他就讓他們不好過,就算那是他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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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羅家明知道自己並不是一無所有。
徐氏確實打動了他,他決定放那小兔崽子一馬,離開羅家,離開榴花鎮,讓他爹娘安心,最重要的是,他離開到處都是流言蜚語的地方。
徐氏高興得眼淚都掉下來,對她這種將精神的需求視為第一的女人而言,羅家明成不成太監她真的沒那麼在乎,她更在乎他愛不愛她,他有沒有跟外面的狐狸精分開,兩人能不能在一起。
她暗暗祈禱,希望丈夫日後都屬於自己,完全忘記問羅家明去平錦城做什麼,以至於後來悔得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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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明來到平錦城的第一時間,就從阿明那裡詢問牡丹的消息。
當他得知牡丹的經歷后,感受到了濃重的羞辱。
他完全沒想到牡丹會這麼不挑,先是其貌不揚的痘印男方得權,爾後是一身肥肉的王二爺。
只要想到牡丹可能會拿自己和這兩個不入流的男人比,他就憤怒得差點背過氣。
牡丹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居然包養了她五年?
人生能有幾個五年?他以為牡丹愛自己至深,原來她只是想攀高枝,所以不管男人有多醜,只要對她有幫助她都願意雌伏。
屋子裡,牡丹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家、家明,你怎麼會在這裡?」牡丹慌亂無比,手忙腳亂的跑到屏風后穿上衣服。
王二爺將被子一裹,怒氣沖沖地質問:「你是誰啊?竟敢壞爺的好事,知道我王二爺是誰嗎?」
羅家明此時什麼都不怕,全憑著一腔孤勇行事。
他對王二爺猙獰一笑:「那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
王二爺也沒興趣讓個男人看到自己的身體,他撿起自己的衣服,在被子里穿上褲子,然後蹦出來。「你是說牡丹?她一個死了未婚夫的可憐女人怎麼惹到你?」
他扯著西裝,西裝時髦是時髦,就是太貼身了,要吸著肚子才能扣得上。
羅家明對王二爺其實沒什麼怨恨之心,又是一個被牡丹容貌迷住的男人,跟他和方得權一樣。
「王二爺,你還挺不怕死的。」
他上下打量王二爺,撇開長得丑這點,他身上的衣服、脖子掛的懷錶,都說明他非富即貴。
經過半年的被教做人,羅家明現在謹慎多了,能不樹敵盡量不樹敵。這裡可不是羅家掌控的榴花鎮,現在外頭兵荒馬亂,拿槍的最牛,羅家也正慢慢失去對榴花鎮的掌控。
他涼涼地笑了下,「居然敢跟牡丹廝混,莫非這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王二爺被羅家明弄得心頭髮涼,「你是什麼意思?怎麼跟死扯上關係了?」
雖然被美色沖昏大腦,但王二爺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怕,他從來不缺女人,不過是覺得牡丹伺候得不錯,還跟他一樣趕時髦,才起了心思想納她進門。
現在看來,他這個決定好像有點早。
羅家明的目光冷冰冰的看向屏風,牡丹手忙腳亂穿衣服的影子倒映在上面,八成是太慌亂了,連衣服都沒穿好。
「王二爺,今天的事與你無關,你最好別多管閑事。」他指著屏風后的女人說,「這女人害我受到一輩子都恢復不了的傷痛,我跟她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
一輩子恢復不了的傷痛?
王二爺實在不解,什麼傷痛?這外表看不出來,難不成是內傷?
就算是內傷,也不必一輩子都恢復不了吧?
跟在後面的阿明機智地將王二爺扯過來,還不忘分點心思在二爺身上,同樣的錯誤他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王二爺,我家少爺被那女人害得卧床半年……」他含糊地說,事情本來就因牡丹而起,「我家少爺好心包養她,可她跟方得權私奔。方得權你認識吧?就是她的姦夫。」
王二爺驚住:「不是未婚夫?」
「哎喲,什麼未婚夫?她就是一個青樓出來的,哪個男人會想不開,要娶她當正頭娘子啊?」阿明一邊說著,一邊將王二爺往門外扯,想讓他離開戰場。
偏偏王二爺覺得這瓜挺香的,還想吃下去,用龐大的噸位制止阿明的動作。
「她居然是風塵女子?」王二爺猛地拍大腿,「看她天天吃牛排、喝咖啡,多時髦啊……我以為她出身不錯,想納她進門的。」
阿明費了半天勁,實在拉不動比豬還重的王二爺,只得鬆手,跟他小聲地嘀咕牡丹的豐功偉績……當然,藝術加工肯定是要的。
「王二爺,我說您的膽子挺大的,這麼不吉利的女人都敢要。」阿明悄聲對一臉好奇興奮的王二爺道,「這女人是掃把星,誰沾誰倒霉,我家少爺是倒霉到家了!還有方得權,他在我們鎮上過得好好的,妹夫是警察局長,他天天揣著把槍巡邏,不知有多威風,偏偏為了和牡丹私奔離開榴花鎮,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平錦,才會被人打死……」
結果看來是這樣,原因和過程被阿明機智地省略掉了。
王二爺不禁抖了一下。
這麼一看,這女人確實挺不吉利的,像他這種人,最是迷信了,萬一連累了家裡當官的兄長和當兵的弟弟,那可不好。
幸好今天這倒霉的男人破門而入,萬一遲了,他納她進門,他們王家沾到霉氣咋辦?
這邊的羅家明忍無可忍,一腳踹飛屏風,將躲在屏風后的牡丹拽出來。
**
榴花鎮。
「老爺,家明怎樣?」羅老太太抱著小兒子,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疲倦。
生孩子時,她感覺身體並沒有太大的損失,甚至比之前還健康些。帶孩子也不需要她有太多的精力,畢竟有奶娘、嬤嬤和下人圍著孩子轉,只要有足夠的人手,在當奶奶的年齡里當娘,也不是什麼難事。
真正讓她憔悴的是二兒子。
二兒子羅家明在家時,她每天提心弔膽,擔心他對小兒子下手。現在他進了監獄,又為他的安危擔心,這孩子簡直就是生來克她的。
羅老太爺同樣疲憊不堪,「他划花了牡丹的臉,那姓王的姦夫倒沒什麼損失,只是扭到腳跟,當時被嚇著了。」
這些天,為了這個兒子,他在榴花鎮和平錦城之間奔波,以羅老太爺這樣的年紀,哪裡能受得住?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變得憔悴起來。
「王二爺沒有獅子大開口,倒是很感激家明讓他認清楚牡丹的真面目。想要勒索的是警察局,將咱們當成冤大頭呢。我不答應就不撤訴,家明可能要在警察局待一段時間了。」
平錦城不是榴花鎮,羅家在那裡沒有什麼人脈,想要將羅家明安然無恙地贖出來,需要一大筆錢。
羅老太爺去拜訪平錦城的朋友,打聽到不少消息,據說方得權的妹夫宋局長挨不住方得麗的哭訴,插手了這件事。
羅老太太見狀,氣不打一處來,將小兒子放到黃媽懷裡,指著徐氏的鼻子怒斥:「家明也是我兒子,你以為我不心疼?人肯定要救的,救人之前得查清楚什麼人敢和我們羅家作對!你難道就不能動腦子想想,他不過毀掉一個女人,還是青樓女子的容貌,如何會判刑如此之重?」
三丫緊緊摟著三花貓,喃喃地道:「你看,真正不孝的是我!我心胸狹隘,又記仇,即使是我娘……」三花貓伸出爪子拍拍她的頭。
「你說得沒錯,是娘太笨了。」徐氏一臉欣慰。
三丫心裡嘀咕,面上卻露出同樣的擔憂,假惺惺地說:「大姐,我想到一個方法,我看能不能喚醒娘。」
旁邊是三個丫頭,獃獃地看著三丫將她們娘哄得團團轉。
她不知道在娘心中,她居然是個冷漠不孝的女兒。
徐氏將手裡的大洋全拿出來,就要交給阿明,三丫趕緊攔住。
羅老太太出月子后,將大部分管家的事接手過去,三個丫頭一下子鬆懈下來,有了更多的時間。
羅老太太既氣憤又頭疼,「算了,你回房裡待著,哪都不準去!」她朝門口的幾個孫女道,「將你們娘帶回去,這事她不能插手。」
羅老太太也是恨得咬牙,然後落下淚來:「讓他受點罪也好,我總想著他小時候我太縱著他,這都三十好幾的大男人,竟然還不懂事。」
四丫拉著三姐的手,懵懵懂懂的,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過看三姐的模樣,好像不需要太擔心?
「這是心病。」老大夫語氣中帶著不忍,羅家的事全鎮都知道,沒想到曾經不可一世的羅二爺就這樣被父母放棄。
這時,襁褓里的羅天賜啊啊啊地叫著,彷彿在安慰她。
好厲害啊,三丫真的好聰明!
為了照顧徐氏,大丫二丫的眼睛熬得通紅,她們擔心徐氏擔心得睡不著。
徐氏不語,她的眼睛看向羅天賜。
「三妹,怎麼辦?」大丫問最聰明的妹妹,「娘今兒還是沒退燒,這麼燒下去,腦子會不會壞?」
真是笨蛋!你這算是什麼記仇?打你娘的又不是你,你還遂了她的心意,在她心裡,你可是孝順的好女兒呢。
平時徐氏也沒這麼笨啊,怎地一碰上羅家明的事,就智商全無?
這是防著他分家產啊,怪不得他爹每次見到羅天賜時,都笑得這麼瘮人呢,明擺著羅家老兩口要放棄渣爹,家產想來分不了多少。
她知道高燒會將人燒傻,鎮上就有個燒成傻子的男人,二十好幾的大人了,跟個三歲的孩子差不多。
監獄不能放了羅家明,但讓他好過點完全沒問題。
「大姐!」二丫趕緊扶住大丫,嚇得發抖。
就在徐氏帶著女兒出門時,沒想到在大門口就被攔下。
老大夫搖頭嘆氣,外傷不重,傷的是心啊,憂思多慮,發燒一點都不奇怪。
「家明!」
徐氏一臉感動,「果然三丫才是最孝順的,你爹要是知道你這麼關心他,肯定會為你的孝心欣慰。」
羅家有錢,足夠的錢財可以通神,咱們走著瞧!
「娘。」三丫一臉溫柔地說,「大姐和二姐她們不是這個意思,她們也是關心爹的,只是都是姑娘家,沒有人脈,不知怎麼去救爹……娘,您別哭,我陪您去平錦城,救不出爹好歹也給他送點好吃的,我聽說監獄里的飯菜都吃不飽。」
方得麗第二個恨是羅家明,如果不是羅家明咄咄逼人,非要找牡丹的下落,他哥怎麼可能會離開榴花鎮,躲避羅家的鋒芒?
大丫和二丫哭著照顧徐氏,羅老太太這把年紀了,其實力氣也大不到哪,徐氏的臉雖然腫成豬頭,但只是外傷罷了。
幾個婆子和下人拉扯著又哭又喊的夫人,三丫下意識地鬆開她的手,趕緊躲到一旁。
屋子裡,徐氏尖叫一聲,從夢中驚醒。
大丫焦急地問:「不是說我娘傷得不重嗎?她怎麼一直發燒?」
生平從未如此憋屈過的羅老太爺發誓,他寧可拿這十萬去結交大人物,將宋局長扯下來,否則他將會勒索上癮,有一就有二,羅家多少錢財都不夠他吞。
再次榮獲最孝順女兒稱號的三丫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聽徐氏滔滔不絕誇她。
就算不燒,她都是傻子!
他冷冷地道:「你回房歇著,家明的事我們心裡有數。」
三丫面無表情,她明知道徐氏會被人攔下,也知道奶絕對饒不得她,一心為她好、阻止她去觸爺奶禁忌的大姐不孝,反而遂了她的心愿、明知她會被教訓的她卻是孝順的。
幾巴掌下去,三丫覺得她娘非但沒有如她奶的意,頭腦被打清楚,相反,可能更迷糊,沒看她都快要暈厥過去嗎?
羅老太爺緩緩地點頭,他決定和姓宋的耗著,這一開口就是要十萬大洋,他咋不上天呢!
徐氏哭著睡著了,大丫和二丫悄悄地離開房間,臉上都是愁容。
徐氏這次的病來勢洶洶,連床都起不了,幸好有女兒無微不至的照顧。
三丫的眼神倏地一冷,咬緊牙關,示意二丫將大丫帶走。
老倆口能狠得下心,徐氏卻無法狠心。
被勒索的羅老太爺目露凶光,他手裡是沒槍,但沒槍不代表一定要卑躬屈膝。
三丫嘴角露出譏笑。
羅老太爺面露不悅。
大丫焦急地道:「娘,爺奶說不准你外出,啊……」
啪的一聲,大丫被徐氏一巴掌甩飛。
老太太打兒媳婦時,比徐氏打大丫時的手勁要重多了,而且數量也多了很多。
大概羅老太太也不好意思用得著時往死里用,用不著時將人撇一邊,她們的月例漲了一倍不止,終於趕上榴花鎮其他大富人家千金的份例。
她這個娘,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沒離開過榴花鎮,說起外面就害怕,居然鼓起勇氣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難道愛情就這麼偉大?
宋局長只得忍住貪心,開了個讓羅家肉疼又不至於放棄的價錢。
「爹啊、娘啊,你們一定要救家明啊!」徐氏哭著拿出自己的嫁妝,「爹,我全部的嫁妝都給您,請您一定救出家明!」
徐氏被下人押回房裡,很快就病倒了。
羅老太太當即硬起心腸,她不可能一直只寵著二兒子,二兒子必須要懂事,要清楚的認識到他在羅家已經不是以前的唯一了。
大丫二丫聽到這話,難過得心都碎了,她們沒想到,親娘竟然會這麼想她們。
三丫怎麼能這麼聰明呢?她怎麼就沒想到只有要錢,完全可以讓下人去看羅家明嘛。她一個女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平錦能做什麼?可能還不如一個下人派得上用場。
宋局長心疼小妾,更重要的是,他對羅家的錢財虎視眈眈,要是能掏出羅家的全部家產,他能買多少槍啊。
徐氏一臉獃獃地看著她,完全沒腦子去想。
就算冷血如她,都忍不住同情她爹幾秒。
羅家明三個字就是良藥,徐氏馬上睜開眼睛,迫不及待的喝下苦藥,彷彿奇迹般,數天不退的燒很快退下去。
徐氏並不是因為被她們奶扇耳光才會高燒不退,聖母不會記恨人,她是因為擔心羅家明才昏睡不醒。
羅家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傾家蕩產,只為救他出來。
三丫讓她將大部分的錢收起來,只拿二十個大洋給阿明,這些錢足夠他買食物給羅家明,又不會讓他起貪婪之心。
她們這個祖母啊,永遠都是小肚雞腸,不懂怎麼當長輩,與其說她防著她們姐妹幾個,不如說防著她們爹,這是怕她們弄清楚羅家有多少財產,好跟她們爹說呢。
「對對對!」徐氏恍然大悟,不知不覺間,聽從女兒的安排,將她視為支柱,「你看多少錢合適?」
「大丫、二丫、三丫,我夢見你爹被打了,我要去找他。」徐氏彷彿魔怔一般,「爹娘不管他,我管!家明,你等等我,我這就去平錦城。」
心病還需要心藥醫嘛,她這就將心藥給徐氏送去。
徐氏的眼睛都是猩紅的,她咬牙切齒地罵道:「我沒你們這麼不孝的女兒!你們爹受那麼大的罪,你們居然漠不關心!那是你們爹啊,沒有他,就沒有你們,你們怎麼能這麼冷心腸……」
而且這是錢的問題嗎?這是羅家生死存亡的大事,羅家一旦慫了、退縮了,那些缺錢缺瘋了的官和兵就知道羅家是軟柿子,一個個專挑羅家捏!
三丫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三丫的主意很簡單,她反覆地在徐氏耳邊告訴她,她去不了平錦城,不代表幫不上忙,阿明在平錦城混熟了,可以讓他去周旋。
只要有錢,什麼買不到?
羅老太太心中微軟,這麼小、這麼可愛的孩子,身為兄長的二兒子卻每次都用凶神惡煞的眼神看著他,他怎麼捨得?
只有大丫一臉茫然,她的臉並不疼,想來這疼痛又轉到她爹身上了,只是比起身體的痛,更痛的是她的心。
她一把扯下被子,拿出衣服,以及這些日子賣掉部分嫁妝籌來的大洋。
徐氏這次下手極狠,大丫的臉蛋都腫起來。
全部嫁妝能有多少?這個兒媳婦真是只會添亂。
姐妹幾個坐在花廳里,突然有些沒事做。
四丫嚇得摟緊三花貓,抽抽噎噎的,她不懂為什麼娘要罵姐姐她們,爹被人抓了,難道是她們害的嗎?
可惜,羅家明成了廢人,他要是敢開口,羅家就敢放棄。
三丫自言自語地道:「算了,既然在她心裡,我是最孝順的,那就做點孝女該做的事吧。」
「娘,給錢太多,下人會起異心的。」三丫提醒她,「若是他將錢全部捲走……就算他是個忠僕,這麼多錢放身上也不安全。」
大丫二丫趕緊過來,扶起淚流不止的徐氏,將她扶回房。
羅老太太氣急敗壞地趕過來,狠狠地甩了鬧騰的徐氏幾巴掌。
三丫走在最後,低著頭,彷彿十分為父母擔心。
「怎麼會呢?」三丫聲音更溫柔了,「你是我們娘,做什麼都是對的!不說這個了,咱們收拾行李吧。」
嘖,她都快不懂孝順這兩個字怎麼寫。
她不想懷疑,可自從有了小叔后,丈夫在羅家確實沒那麼重要了。
方得麗第一個恨的便是牡丹,若不是這女人勾搭兄長,將他迷得糊裡糊塗,聽從她的鬼話,求什麼遠大前程,才會去人生地不熟的平錦城,不然他還能在榴花鎮里,安安穩穩做他的小巡警。
徐氏抓住三丫的手,面上露出愧疚,「三丫,我不是故意打大丫的,也不是故意說那麼話,我只是一時氣急,你們不會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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