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深不可測
刀疤臉踢了踢馬肚子,像是在挑揀貨物一般圍著盛安轉了一圈,帶著威脅道:
「小娘們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回去抵債,老子饒你不死,不然……」
刀疤臉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抵債?」
這逼迫感,盛安被氣笑了,素手指了指滿地打滾的楊秋和,很煩的解釋道:
「不是跟你說了么,別聽他放屁,我和他沒有半分關係!」
她可不想和這種人渣沾上一份半點,噁心!
「盛安,你敢說你不是爹爹的親女兒!?」
這時楊小艷哆哆嗦嗦壯著膽了開口,她知道,她要是不努努力,很有可能會被賣掉,於是口不擇言道:「難不成你是你娘與人偷……」
盛安不是原身,可不怕她楊小艷,更不會慣著她!
那楊小艷話還沒說完,就啪的被她一大耳瓜子打腫了嘴!
「你嘴巴放乾淨點,不要以為誰都跟你娘一樣賤,再亂說,我就把扔到那糞坑裡,好好洗一洗!」
楊小艷腫著嘴,哪裡還敢瞎逼逼。
因為她知道,盛安這個瘋子是真的能說到做到!
那秦相公,不就被她弄去了糞坑么。
「真乖。」盛安見她識相,便輕笑一聲,貼耳道:「好妹妹你放心,姐姐我不是你,不會一輩子都記得你,因為,膈應!」
楊小艷此時想殺了盛安這賤人的心都有了,可是她不敢。
趙氏見盛安貼著楊小艷,也慌了,「盛安,你離小艷遠點!」
「怎麼?你現在知道怕了?」盛安一把掐住楊小艷的脖子,笑眯眯的看向趙氏,「你這麼惡毒的女人竟還有點良知,知道擔心自己女兒啊?」
趙氏這會子是真的後悔了,她千不該萬不該惹盛安這個神經病的,她真的敢殺人啊!
「盛安,錯的是我,是我夥同劉氏孫氏要賣了你,這件事和小艷無關啊,她還喊你聲姐姐……」
「呸!」盛安甩開楊小艷,「真當我稀罕她這一聲姐姐!」
「喂!我說你是不是又把老子當空氣了!」
刀疤臉翻身下馬,猛地抽出一把刀來,惡狠狠的看向盛安,眼裡滿是火氣。
別說,盛安剛剛還真的把這傢伙給忘了。
「剛剛感情太投入沒顧及到您,真是對不住啊。」
她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打手。
眾打手:「……」
不得不說,這是他們平生見過的最大膽的女人。
都這時候還嘴貧,她是瞎么?
是看不見他老大手裡的刀么?
這其中只有一人表情不一致,他看著盛安手裡的黑色棍子眉頭皺的死緊,眼底是深深的忌憚之色。
「臭娘們,你找死!」
刀疤臉正要揮刀,卻被那人抬手擋住。
「劉南住手!」
「耀哥你這是做什麼!」刀疤臉劉南用刀尖指著盛安,怒火中燒,「今個不把這小娘們收拾嘍,別人不得笑話咱們平安賭坊窩囊!」
直覺告訴盛安,面前這個男子才是這群打手的領頭,秉承著能動手絕不吵吵的原則,她握緊了手中的電擊棒,並按下了開關,眸色漸冷,準備來個擒賊先擒王。
誰料,這男子上前一步,對著盛安很是平和的開口,「這位姑娘,父債女償,不是天經地義么?」
盛安:「……」
這傢伙居然要和她講道理?
一幫賭坊打手和她講道理?
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升起來的么?
見盛安不說話,男子又上前一步,「怎麼,難道在下說錯了么?」
盛安站直身子,眯眼打量了下面前的男子,淡淡道:「我早就被她們賣給隔壁村王家做兒媳了,戶籍都不在一個本本上了,我和他楊秋和根本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了好不好。」
男子,也就是秦耀正要繼續開口,卻見盛安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叉,麻溜道:
「請不要說什麼父女血緣啥的話來噁心我,你們誰清高愛有這麼個爹誰認,反正我不認。」
秦耀嘴邊的笑容逐漸凝固。
周圍的打手也憋笑的臉紅。
只有刀疤臉冷著臉,握緊了手裡的刀。
這臭娘們,可真欠揍。
盛安見男子沒有反應,她捏緊了手裡的電擊棒,神色鎮定地直視男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么?」
她本以為男子會暴怒,結果對方只是搖了搖頭,出乎意料的側身讓開了一步,眾打手看了他一眼眼色,也紛紛讓道。
盛安:「……」
這是放她走的意思?
就這麼三言兩語的就能放她走?
這個時候的黑澀會那麼好講話的么?
盛安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於是立馬小跑穿過打手走了出去,那速度,是要多快有多快。
「耀哥,你為什麼要救那小娘們!」
刀疤臉不滿,秦耀因他的語氣微微皺了皺眉,「你怎不知我是在救你?」
刀疤臉一愣,看他的眼神如同在問,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秦耀吸了口氣,拿過他手裡刀,用指尖彈了彈,吐出倆個字,「蠢-貨。」
當著一眾兄弟的面被罵,死要面子的刀疤臉差點忍不住暴走,卻被秦耀一眼神壓下。
秦耀把手裡的刀扔回給他,翻身上馬,遙遙的的看著盛安已經變成一個點的背影,好半晌才開口道:
「以後不要輕易去惹那個女人。」
能輕而易舉的把他們首領打敗的女人,實力得多可怕多深不可測。
秦耀心有餘悸的捏緊了手裡韁繩,這會子她裝作普通人的樣子,定是在裝模作樣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戲耍他們。
沒錯,秦耀正是昨夜在胡府行兇的黑衣人之一。
此時他們的首領還在昏迷中,若是惹怒了此女被記了仇,小小的一個平安賭坊,怕是要面臨滅頂之災。
所以他才不得不放此女走。
他不能給他們家小姐招惹來這麼一個可怕的仇人。
秦耀回頭看了眼一臉慘狀的楊秋和等人,皺眉道:「這個姓楊的欠的錢,先記著,日後再說,我們走!」
說罷,便騎馬而去,等也不等未上馬跟去的刀疤臉等人。
打手們圍在刀疤臉身旁目帶關切,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口寬慰。
「這秦耀是不是仗著大小姐寵愛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就是,賭坊一向都是南哥管的,他憑什麼指手畫腳的,今天還恬不知恥的跟著咱們出來要賬,看把他厲害的。」
「南哥,是不是還生氣呢?兄弟們現在動不了秦耀,咱們就去把那臭娘們弄了,看他秦耀能怎麼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