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折騰了那麼久，龍錦花終於採集到了。

只是李二已經不再需要這東西了。

李囂不用想也知道，李二能給自己下毒，必然是提前準備好了解藥的。

猶豫了一下，李囂還是飛身而上，將上面幾朵龍錦花給採摘下來。

隨後兩人便找了地方開始休息，經過這次戰鬥，李囂可是累得不行了……

與此同時，長安已經陷入了混亂和恐慌當中。

每十個百姓當中，就有三人中毒，時而上吐下瀉，時而昏迷不醒。

在別有用心之人帶節奏的情況下，越來越多的百姓將矛頭指向了李囂。

他們明面上或許不敢說什麼，但私底下卻是罵聲一片。

皇宮。

李長歌帶人親自守在玄武門之外。

「將軍，您還是去休息一下吧，要是累壞了身子，要真的有敵人過來，您這狀態也不好應付。」

一個部將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李長歌。

旁邊其他部將也是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不忍之色。

都好幾天了，其他人還能輪換站崗，可李長歌是實打實的在這裡待了五天，困了就靠在牆邊休息，餓了就地解決食物問題。

「別廢話，都打起精神來，最後這幾天敵人動手的幾率很大！」李長歌沒好氣地訓斥道。

這時，遠處停下一輛馬車，李靖從上面走了下來。

「父親，這裡有我就行了。」李長歌微微皺眉，「太子回來之前，孩兒保證皇宮無憂。」

「陛下召見，你也要去。」

李靖臉上帶著凝重，沉聲說道。

「陛下醒了？」李長歌一臉驚訝，隨即露出喜色，「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清楚，走吧！」李靖沒有多說。

隨後父女兩朝宮內走去。

片刻后，兩人來到御書房。

此刻李二正坐在龍椅上，臉上容光煥發，絲毫看不出有中過毒的跡象。

在旁邊，房玄齡，秦瓊等大臣也站在兩側。

李靖和李長歌看見列人，眼底不約而同閃過疑惑之色，隨即下跪行禮。

李二面無表情的抬了抬眼皮，淡然道：「太子謀反之事，你二人可是知情？」

「什麼？！」仟仟尛哾

李靖和李長歌瞬間雙目瞪圓，一臉的難以置信。

「陛下，臣沒聽清楚，是誰謀反？」李靖臉色無比難看，沉聲問道。

「證據確鑿，這次下毒，便是太子所為，你二人不必解釋！」

隨即，李二沉聲問道：「朕只問你們，有沒有參與？」

「這不可能！」李長歌厲聲道，「太子怎麼可能會下毒，這絕對不是他乾的！」

李靖眉頭緊皺，看了看旁邊的那些大臣，繼續說道：「陛下莫不是聽信了小人讒言，婚宴酒席，乃是內務府和華夏商行的人辦的，太子即便是能量再大，也沒辦法在陛下不知情的情況下控制內務府吧！」

「華夏商行，背後的勢力，是太子吧！」李二撇了一眼李靖，幽幽問道。

聽到這話，李靖頓時心神一緊，繼續說道：「酒席遍布全城，動用的廚子數以千計，有一兩個被人利用，也不無可能，這不足以定太子的罪，還望陛下明察秋毫！」

「那秦將軍在東宮內搜到了龍錦花，這你又如何解釋？」李二面無表情地說道。

聽到這話，李靖垂眸，一言不發。

而李長歌直接起身，指著秦瓊，厲聲道：「這不可能！一定是你栽贓陷害！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瓊面對李長歌的質問，深吸口氣，眼中帶著不忍，避開了李長歌的眼神。

「休得放肆！」

李二皺眉道：「真相如何，朕必然追查到底，朕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走任何一個有謀逆之心的人。」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不過，在真相還未查清楚之前，你二人的兵權交了吧！事後若你二人的確是無辜的，朕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隨後，便有太監端著盤子過來。

李靖閉上眼睛，沉沉的嘆了口氣，隨後從懷中掏出虎符，交了上去。

李長歌握緊拳頭，還是怒不可遏的看著秦瓊，就想直接動手，還是李靖拉住她，輕輕搖了搖頭。

李長歌猶豫再三，還是交出了自己的大將軍令牌。

隨後，又有侍衛上前，將兩人身上的鎧甲給取下。

至於兵刃，早就在進門前交給了太監代為保管。

不過兩人身上藏起來的燧發槍還是被侍衛找到給拿走了。

隨後，二人便被侍衛帶了下去。

李二始終面無表情，沉思了片刻，吩咐道：「傳朕之令，宣薛仁貴、李君羨，讓他二人火速入宮，不得延誤！」

「傳令，以太子名義，將駐守藍田山莊的瓊州大軍調往晉陽！」

接著，李二下達了一系列針對李囂勢力的打壓命令。

最後，李二冷冷地說道：「等控制了瓊州大軍，便昭告天下，太子意欲謀反，畏罪潛逃，全國境內發布海捕批文！」

等李二說完，秦瓊終於忍不住說道：「陛下，太子雄才大略、堯舜禹與，乃千古之才，為何……」

「住嘴！」

李二冷冷地說道：「朕這麼做，自然有朕的道理，朕從未錯過！」

「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退下！」

秦瓊嘆息一聲，隨後出門而去。

房玄齡瞥了一眼秦瓊，也相繼離去。

來到外面，房玄齡追上秦瓊，道：「秦將軍，你也是陛下身邊的老將了，怎還不懂陛下的心思？」

「我只是不明白，太子功比聖賢，除了他，還有誰有資格擔任太子之位？」秦瓊一臉困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房玄齡緩緩搖頭：「個中詳細不便多說，要怪就怪太子殿下選錯了，他不該逼死王福籌啊……」

……

李靖和李長歌被押送的路上。

雖然沒有帶上枷鎖鐵鏈，但隨行的御林軍有上百之多，個個武裝到牙齒，顯然是對他二人十分重視。

他二人沒有兵器在手，沒有鎧甲在身，顯然是無法逃脫。

「爹，方才你為何不言？李囂他明顯是被冤枉的！」

李長歌看著李靖，一臉怨氣。

李靖兩手一攤，滿臉無奈：「你還沒看明白嗎？陛下早就認定這事是太子乾的，真相如何對於陛下而言，根本不重要，即是如此，我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

「為什麼？」李長歌一臉不解，「李囂幫他驅退外敵、平定中原，甚至拯救大唐江山，功績累累，為什麼換來的是這樣一個結果？我無法接受！」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道理你應該明白。」李靖緩緩說道，「自古以來，哪一個功高蓋主的臣子能有好下場？在你娘犧牲的那一天，我就明悟了這個道理，原以為太子的出現，能打破這個亘古不變的規律，看來我還是猜錯了。」

「娘的死，跟陛下有關？」

李長歌睜大美眸，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