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順利抓到
是夜。
萬籟俱寂,唯有野貓凄厲地叫幾聲,預示著今晚會不太安寧。
京郊一處宅子,三兩個黑衣人飛檐走壁,悄悄打開門,裡面漆黑一片,月光被烏雲遮住,腳步無聲靠近床邊,黑衣人一手掀開被子,露出裡面的木盒。
不知是什麼巧妙機關,被子的重量消失,木盒的蓋子忽然開啟,眨眼間,一根根烏黑的長針直朝著黑衣人飛射而去。
「!」
黑衣人眼疾手快,以長刀抵在胸口前,烏黑色的針被彈開,扎在木桌腿上。
躲避的功夫,他的同伴們走了進來,無一例外,都朝他搖了搖頭。
「墨九大人,他們應該是跑了。」
墨九扒下面罩,白來一趟,氣的錘了一下桌子,帶隊回去。
另一邊,太子府。
燈燭光影搖曳,將桌前三人的影子投到了牆面。
身量更高的那位不知被什麼逗笑,肩膀一聳一聳的,「哈哈哈哈,周若煜,你也有今日啊。」
周若煜眉毛一挑,「蘇二哥,笑話我的時候也別忘了風水輪流轉,總有輪到你的那一天。」
蘇蘊擺擺手,「沒意思。」
太子殿下端坐在主位,姿態矜貴,慵懶地看著他的左膀右臂……鬥嘴。
「我倒是覺得很有意思。」周若煜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他與蘇蘊一樣,都是表面溫潤的主,「想想看,你明日一早起來,蘇大將軍就宣布你的新娘已經打扮好了,就等你騎著高頭大馬,帶她回府……」
蘇蘊聽不下去了,「打住打住,我不笑了還不成嗎?」
說的他畫面感都出來了。
怪膈應人的。
「阿蘊不想娶妻生子嗎?」謝致辭忽然出聲,見兩人的目光都投過來,他勾唇笑笑,「孤聽著,你好像並不樂意啊。」
「當然不願意。」蘇蘊摺扇一開,有幾分瀟洒的樣子,「男人,先立業再成家,某還未做出一番事業,哪好意思成家。」
「再說了,某的婚事總不能跑到大哥前面去吧。」
蘇蘊嘴裡的大哥,就是鎮守邊疆十幾年去一日的蘇琮。
「說起蘇小將軍,他好像好久沒回來過京城了。」
蘇蘊點頭,「是啊,有十三年了吧,先前陛下還說讓大哥回來,最後也沒成。」
「大越只有你哥之人堪稱將才,要是把他調回來了,那些賊寇指不定怎麼鬧騰呢。」
「是啊。」
燭火下,謝致辭望著蘇蘊的側臉,從那張臉上看到了一抹嘲弄之意。
或許,他該做點什麼了。
……
丞相府。
一處小院。
「什麼?!」一聲尖銳的聲音穿透耳膜,帶著怒意,「她又把本小姐的請帖燒了?!!」
崔淺怒不可遏,臉上的表情極其扭曲,讓看到的人感到不適。
蘇川捂著耳朵,躲得遠遠的,弔兒郎當的安慰道:「燒就燒了唄,又不是非得邀請她。」
「為什麼不邀請她!」崔淺神經質地反問,眼裡俱是瘋狂,「蘇覓不來,我炫耀給誰看!給你嗎?!」
她好不容易與楚夫人達成共識,費盡心機踹掉柳嫣兒成為五皇子府的未婚妻,人生十幾年頭一回不在蘇覓的光芒之下。
王妃又如何,崔淺承認,戰北王很厲害,厲害到越文帝都對他敬重三分,可那又如何,謝北辰的身份就代表著他永遠只會是個王爺。
而這天下的主人,可不是區區一個王爺,一個九皇叔,而是皇帝。
「太子懦弱無能,其他皇子不是母族不強就是能力不夠,只有五皇子殿下,他有勇有謀,有慧貴妃在背後支撐,有本小姐給他提供助力,這未來天下的主人,是誰,還用我說嗎?」
「可惜,你現在還不是五皇子妃,沒辦法命令人家。」蘇川火上澆油。
崔淺果然大怒,杯子摔的震天響,卻也無濟於事。
蘇川任由她發泄,翹著二郎腿,等她沒力氣了,才說道:「我最近感覺又人跟蹤我。」
崔淺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蘇川的吊梢眼瞟著屋子裡的裝飾,不得不說一句丞相府的千金就是當的值,屋子裡面擺的都是值錢玩意,他漫不經心地猜測,「可能是前幾天在賭坊堵多了,被人盯上了吧。」
蘇川有毒癮,他家裡的錢財都被他拿去賭了,然後被他爹娘趕出了家門,要不然也不會找到崔淺狼狽為奸。
崔淺聽到他後半句話就察覺出他真正的心思,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我手頭沒銀子了。」
聽見這話,蘇川的腿立馬放了下去,「哎,這可不行啊,咱們先前說好的,你給銀子,我幫你辦事,怎麼?現在事情還沒妥當呢,你就要甩開我了?」
「沒有甩開你。」崔淺到底怕這個沒心沒肺的表哥,見識過他的心狠手辣之後,更是不敢和他扯爛臉皮,「我想想辦法。」
「最多兩天,我要這個數。」得到保證,蘇川伸出五個指頭。
獅子大開口。
崔淺咬著牙,對上蘇川發狠的眼神,最終妥協,「我盡量。」
蘇川滿意地走了,拿著從崔淺枕頭底下找出來的一包碎銀子朝雲香樓走去。
殊不知,有人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
……
將軍府。
蘇覓還沒睡,桌前,站著十三和十五,兩人身上的寒氣還沒散去。
「事情辦的怎麼樣?」
十三率先說道:「回小姐,蘇川已經被送到莊子里了,因為不老實,屬下就把他敲暈了,估計明天才能醒過來。」
「無妨。」只要還活著,能說話就行,蘇覓找他不過是為了當眾揭穿崔淺的真面目。
他說完,十五上前一步,道:「小姐,屬下沒有找到楚夫人的相好,倒是找到了她的奶娘,和當時的接生婆。」
「沒有找到相好的?」蘇覓重複了一遍,十五點了點頭,也是疑惑,「對,楚夫人很少出門,也不常去寒鄉寺,小姐確定,真的有這人嗎?」
蘇覓回想了一下,混沌的腦子忽然清醒,敲了敲腦殼,「對不住,應是我記錯了。」
離上輩子碰見楚夫人與人幽會還有一年多,現在的話,那人指不定在大越的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