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公子高的運糧之策
胡亥的詢問,引起在場眾人關注。
見嬴政都對自己投來審視的目光,公輸恆略顯慌張:「小……小人五年役期已滿。」
「后遇公子,被他才學折服,所以就來了。」
胡亥鬱悶的想要吐血!
按秦令。
如非大奸大惡的死囚、戰犯,一般百姓服役五年即可。
本以為這公輸恆還在長城。
結果閻樂的情報過時,人家早就不玩了!
之前這貨還安慰自己,說嬴高肯定沒聽說過公輸恆。
結果……真特么在他手裡!
你有這種人才到是說啊,藏起來做什麼!
「公輸恆,你可還有族人?」
「你們墨門當中,現今人數幾何?」
隱晦的看了一眼公子高和小林子,公輸恆答道:「我族內已無親人。」
「墨門……墨家本就居無定所,自從上代鉅子離世,我們很久未曾會面,公輸恆也不清楚墨門尚有幾人。」
「可惜……可惜……」搖了搖頭,嬴政倍感惋惜。
焚書坑儒,本為統一文字,消除六國不滿之聲。
但因聲勢太過浩大,到底還是牽連了不少無妄之人。
墨門……可惜了!
嘆息過後,嬴政抬首:「公輸恆接旨!」
「朕封你為大匠,專門負責冶鍊此鐵……鋼錠!」
「帶將其打磨成型,優先以清雪為重,盪清北地積雪,打通我大秦與河套的道路!」
「之後……此鋼錠,盡數給朕鍛造成兵刃!」
想要打一場曠世之戰。
僅靠北地郡的囤糧根本不夠。
北方一年當中,三分之一的時間都下大雪。
道路不暢,這也是限制蒙恬大軍北上的主要原因。
能解決這一問題。
更可強化大秦武備……
嬴政,激動了。
「這……」扭頭看了一眼公子高,得到授意:「臣,叩謝陛下隆恩!」
王阜見狀連忙上前:「今後咱們就是同僚了,有問題直接找我,保證給你辦明白!」
公輸恆低頭不語。
李斯開口道說:「如有不懂,可去丞相府,不必受各卿干擾。」
「陛下,對此鋼錠,可是極為看重!」
「此,乃我大秦鎮國神器!」
公輸恆恭敬躬身:「下官多謝丞相。」
胡亥仍不甘心:「父皇!兒臣認為,三哥固然研究出了提鍊鋼錠之術,但其所耗時間太長。」
「古語云,遠水不及近火。」
「北方軍團斷糧日久,打通糧道迫在眉睫。」
「當下,唯有兒臣之計,方能解北方軍團之危也!」
鋼錠的出現不可否認。
胡亥只能將之越過不提。
反正,這東西技術還不成熟,想要運用到各地尚需大量時間。
說來說去,救援北方軍團這一功勞,仍舊是他胡亥囊中物!
雍王?勢在必得!
找了個平攤地方,嬴政直接落座,示意左右:「高兒,如此說來。」
「今次救援北方軍團,還是應以胡亥的策略為主。」
「這一陣,你算是輸了!」
胡亥的上疏卻無甚新意,更勞民傷財,還要搭送他老嬴的面子。
但……目前而言,只能如此。
聞言,胡亥狂喜。
挑釁的看向公子高。
公子高不慌不忙,從袖口掏出一竹簡:「關於救助北方軍團一事,其實兒臣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雖是平平無奇,但也可供一看。」
竹簡出現,胡亥眼皮狂跳。
有沒有搞錯,又來!
嬴政挑眉:「看就不必了,直接念出來聽聽。」
「喏!」
將竹簡展開,一副地圖呈現:「此,為兒臣在夏季,特意命人去北地打探,描繪出的地形。」
「雖然在細微處,可能會有一切出入,但也勉強能看。」
一聽這話,眾人均湊上前來。
「至於小弟此前所言……」
「我當然清楚,目前最為緊要的事情,就是蒙恬將軍所部的糧草供給問題。」
「但如果真按照小弟的辦法……此完全就是蠢人的行為。」
「徒耗大量錢糧人力,時間上更是無法保證。」
「我認為,想要穩妥的解決此事,還需在道路上進行選擇!」
「這條山道!」
伸手一指,點向地圖中一條蜿蜒的山路:「此地看起來雖是繞遠,但其山道內卻為背風之地!」
「今不過初冬,北方縱然突降大雪,面積也絕對不會太大。」
「故此!兒臣以為,此地絕無半點積雪,縱然繞路,速度上也會大大快過由官道清雪,一路硬推過去!」
嬴政聽的頭皮發麻。
以小見大,二者之間的格局,一下子就區分開來。
繞路而行,改走山道!
他,怎麼就沒想到?
一旁的胡亥,更是直接傻眼。
不是說好的運糧嗎?你為啥突然就說什麼山道?那到底是哪裡啊?我怎麼就沒聽說過!
「當然!僅是如此,還不夠穩妥!」
「在此法之上,兒臣更是想了一個補充之法。」
「補充之法?說!」
嬴政驚了!
在大家都冥思苦想,如何清除積雪,將糧草運送到河套的時候。
公子高另闢蹊徑,竟找到了一條無雪的山路。
這還不止。
現在,竟說還有補充之法?
「水陸!」
「三川郡以西的洛水,其水陸直通河套。」
「雖為下游,但水勢不急。」
「父皇大可遣人,多造竹排,沿途左右使兵卒守護,將糧草安放在竹排上,一路逆流而上!」
「不消半月,北方軍團的糧草危機就可解除!」
百里奕突然起身,質疑道:「高公子!」
「你也說了,三川郡乃下游,想要逆流而上?談何容易!」
「莫不是,公子打算每隻竹排上,都要安放幾名水手不成?如此的話,恐怕更加的耗時耗力吧?」
秦代船業並不發達。
於洛水上。
除了少量漁船,根本沒有成規模的船隊。
公子高的話,再次讓專心找麻煩的百里奕,抓住了破綻。
「對!對!」胡亥心情大好:「三哥!」
「凡事,咱們都得講究依據。」
「你這就么信口開河,是不是太武斷了?」
嬴政扭頭,審視的目光定在公子高身上。
「誰說?我就沒有依據了?」
開玩笑。
咱這麼穩。
能向你個憨憨一樣,想啥就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