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之痕(1)
陰雨連綿的秋季,帶來了很多的悲傷感。日復一日的寒風,從北原的冰山吹來,變得愈加劇烈,讓原本蕭瑟的寒風中,夾雜了一些血腥味。
秋風不知自己的寒冷,它只是為自己的自由和嚮往努力地吹拂。而被吹拂的眾多花朵感受到了冷意,卻念在它夏日時的清爽與友善,不肯表現出一點點的傷心與不滿,在這傷心和不滿逐漸被吹來,被累積,花兒,在積勞成疾的絕望中,結束了這短暫的一生。甚至連種子,也在這冰冷的莊嚴中,失去了抵抗。
討伐荷刃園的戰鬥也早已打響,但對方的陣容中似乎多出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uaiko(埃科)。
作為神族的後裔,埃科的出現,讓星天也不得不去在意這件事。但又由於神宿世族大廈還在建設階段,他不得不去在反對者的圍攻破壞中進行保護。
作為籬園的友好夥伴,千櫻綻文員的六名主要成員也加入了反對神宿世族的隊伍中,但也僅限于思想上。他們認為,神宿計劃是神族所提出的,神族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依舊太少,以神族自己的角度出發定會造成更加混亂的結果。他們更提倡用文學的力量改變世界,這一想法雖然太過於不現實,但他們也始終在努力著。
埃科的實力也讓一行人很快敗下陣來,被迫撤離戰鬥,在荷刃園的城關外30穆(約10公里)外,信岩長老的故居(同骨鎮)中修養,以進行接下來新的戰鬥。這裡距離荷刃園的距離對於荷刃園的忍者來說真的不算遠,但好在這裡相對隱蔽,隱藏在樹林中,是一片能夠自給自足且基礎設施比較完善的村莊,也有著信岩長老的故友,生活很是和諧豐富。
荷刃園這裡,埃科的突然出現讓信鼎信心倍增。雖然不明白這麼強大的傢伙出來幫助他的原因,但好在,這讓現在的荷刃園成員們也信心倍增,組織自信倍增,完全忘記了信鼎的腐敗領導。埃科也在荷刃園內受到了比道長更優的待遇。
蒙蔽著雙眼,星天在大廈的一樓靜靜的坐著。雖然大廈憑藉新世興都的高科技24面體迅速建成,但大廈內部除了房間,魔法動力房梯以及一些基礎設施以外,幾乎什麼都沒有。依據喬沐茲的意思,剩下的就要靠他來和其他組織打好關係,叫他們來幫忙修建和完善。
而籬園科技大廈也早已收到神宿大廈所發來的信號。籬園燁秋也試著通過這種信號連接發送了很多的信號,卻因為星天沒辦法對魔法信號進行解讀和理解而變得無用。
籬園科技大廈的尖端信號塔也已經可以完成與神宿文化大廈尖端的魔法信息聯絡,但這對於星天而言或許太過困難。對於眾多的反對者,星天不可能總是用戰鬥和殺戮的方式去對抗,這隻會招來更多的反對者。
對此,沒有了命運之書,神族也不知下一步該如何進行。而擁有著命運之書的喬沐茲對於神宿計劃也是一個不支持不反對的態度,加上喬沐茲在上次時空大倒退前所做出的舉動,讓神族對此無比抓狂。
但此時喬沐茲開始慌了起來。由於埃科的加入,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作為神族的後裔,埃科根本不會出現在命運之書中,這也會讓命運之書上空出很多的內容,也讓命運之書徹底失效一般,內容不斷的更替改變,甚至變得混亂起來。
喬沐茲為此,集結了在地球淵舟大陸上所有的機械獸。
「啟動一級戰鬥部署狀態!」
在喬沐茲一聲令下,整個新世興都的建築都開始了機械變化,主樓高度開始升高,而周邊建築滿滿降低直到深入地下。接著,主樓升高了高度后的一樓開始漸漸擴展,並放出了很多的機械獸,而內部也開始製造新的機械獸。並更多地去製造機械亞龍。
新世興都主樓高度為2.5穆(約850米),卻因為間層科技金屬板足足有0.05穆(約5米)厚,加上頂端的塔尖,層數只有不到五十。而一樓和二樓是戰鬥部和戰鬥研發部,以儘可能保證主樓及其周邊建築在被侵略攻擊的情況下保證安全。而如今,仙狼星依舊風平浪靜的樣子,卻啟動了一級戰鬥部署狀態。無非是兩種可能,第一是新世興都會受到可能的攻擊或者入侵,第二就是新世興都最高領導人喬沐茲要進行不得不對仙狼星公開的長期的外出,啟動一級戰鬥部署狀態的原因就是為了避免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出現有著神族及其後裔打破命運之書規則,對新世興都進行攻擊。
而此時,喬沐茲突然選擇用幻術瞬移的方式進入二樓戰鬥研發部的主辦公室。這讓在場的科研人員和戰鬥精英都大為吃驚。平時喬沐茲都是要麼在監控室,要麼在絕對秘密的辦公室里查看命運之書來進行計劃的決策,但今天他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甚至忘了見到最高領導人的禮儀。而坐在辦公椅上的部門領導更是直接起身呆住,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各位辛苦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我可能要出去很久,為了挽救一些被神族所無視的可憐人。但我之所以還要來到這裡,是因為有些事讓我很不放心。就在你們之中,可能會有要背叛我的人,我不怪你們。畢竟這裡的工作太過乏味無聊,有時因為一些意外可能會讓你們身心疲憊,但接下來的新世興都,將不再被限制,只要大家能在這段時間裡,能夠保證新世興都的安全和最重要的,大家自身的安全就好了。我們所做的事雖然都是為了這整個世界,但卻被所有人都不認可,甚至敵對我們。但我相信,只要大家都在,我們也一定能夠實現我們想做的,還給這個世界一個安詳和太平,」
「明白!」
接下來,喬沐茲徑直走到了坐在辦公椅上的部門負責人面前。
「嘉義,這麼久以來,辛苦了。麻煩您,可以和我走一趟嗎?」喬沐茲提出這樣的要求,也讓負責人一愣,什麼也沒敢說,只是默默的跟在喬沐茲身後。喬沐茲帶著嘉義,徑直走出了新世興都主樓,穿過頻繁被放出的機械獸群,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
此時的嘉義已經倍感焦慮和不安,甚至如同內心背叛的想法已經被暴露了一樣,但他只是個靈屬翠魔法使,根本無力對抗這個憑藉科技把自己幾乎變成神一樣存在的人類。
「放鬆,孩子。我說過,能救的人,我都會盡全力挽救,所以你擔心著的那個女孩子,我可以告訴你,她生活的很好。只是你可能沒資格再去打擾她了。」
聽到這裡,嘉義內心如同被撕裂。「她,有人陪了嗎?」
「很多哦,有著一個很強大又善良負責的領導,一個馬不停蹄幫助整個淵舟大陸評定戰亂,懲惡揚善的副領導,一個憨厚而又絕世的大廚等等,還有些特別可愛的人。」
「她身體不好……」此時的嘉義似乎已經徹底放下了背叛的想法,甚至想為了再見籬緣芊宇一面,跟隨喬沐茲而去。
「狼靈的醫術,你還不放心嗎?」
嘉義說不出話來。
「我相信你的戰鬥能力,所以,要不要和我走一趟呢。不過可能會有點久,我可能也沒辦法保證自己能夠平安回來,嘉義,你願意嗎?」喬沐茲一句話讓嘉義瞬間抬起頭,表現出願意。
「我願意!只要還能有機會見到她!」
「哪怕那個時候她已經不記得你了嗎?」喬沐茲說出這句話時,面帶悲傷。
「啊!什麼?!為什麼!她,她會忘記我?!」
「或許會吧。而且她也有必要忘記你。否則,她可能會遇到生命危險的。但具體因為什麼,我沒辦法告訴你。不過,這個可以留給你。」喬沐茲拿出一張信紙,放進左臂的機械中,很快,空白的紙上列印出了一些字,(內容請看特別篇籬園文學部期刊12期《思戀》)遞給了嘉義。「她等你等的辛苦。這麼久過去了,她還是依舊久久不能忘懷。那麼,你願意看到她等你等得如此辛苦的樣子嗎?」
嘉義一邊讀著信一邊強忍淚水。接著,又像喬沐茲那樣,伸出左手,用意念控制左手機械臂進行運作,將讀完的信件放進了裡面的一個微型收納中。
原來,自那次芊芊村屠殺戰亂事件后,奄奄一息的嘉義突然消失的原因,就是被喬沐茲所控制的機械獸所拯救,並通過空間遷躍點來到了仙狼星。
「領袖,我有個問題。既然你能預知到那麼多的事,為什麼就沒能拯救一下芊芊村。還是說,芊芊村,對你來說根本不要緊,沒必要挽救,那為什麼又單獨把我救了回來……」
「對不起,這個我沒辦法回答你。因為,我也不是能預料到所有的事,雖然我能與神族抗衡,但我畢竟只是個人類,簡單來說,命運目前還是掌握在神族的手上,而我只是在做全力的改變。」喬沐茲說出這段話,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
「謝謝領袖!如果可以的話,那就讓她儘快忘了我吧。沒關係的。」嘉義依舊強忍著淚水,說話聲音也是帶有一些哽咽。
聽到這裡,喬沐茲上前抱住了嘉義。「想哭就哭出來吧。我真的沒辦法再挽救,雖然真的很不想你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我真的無能為力。」
被喬沐茲這冰冷的半機械身軀和金屬衣甲所擁抱,嘉義真的很難感受到溫暖,反而是冷冰冰的嚴酷。命運,就是這樣的嚴酷,而和命運全力對抗的喬沐茲,當然也沒辦法再恢復往日溫暖的軀體。
這或許就是心有背叛念頭的懲罰吧。雖然很想理解成「如果背叛,我就要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但這與籬緣芊雨無關,所以這一切要自己承受。」但雖然嘉義在被救回來后很少看到喬沐茲的身影,卻明白喬沐茲雖然是人類卻依舊廢寢忘食忙來忙去的拯救,他也沒資格這樣想。最終嘉義還是選擇了相信喬沐茲。
喬沐茲帶著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嘉義走向隱藏在河邊的空間遷躍點,並在路上通過右手的魔法智能分析系統來分析埃科介入此次事件的目的以及如何應對。埃科的介入無非就是阻止神宿計劃的進行,幫助信鼎勢力試圖毀掉荷刃園,但這肯定是違背了星天以及神宿計劃的目的,而神族對這件事情卻視而不見,甚至完全不在意埃科的所作所為,這是讓喬沐茲不能理解的。根據埃科介入后命運之書變化之前的記錄,喬沐茲所擔心的事也正在發生。妮鹿,這個被命運所針對的女孩子,他也想試著拼盡全力去挽救,這也讓喬沐茲所不放心並主動介入此事,甚至連計劃都沒有完善,而帶著嘉義來到這裡的目的,他卻是心知肚明的。
到達了地球以後,喬沐茲卻警覺了起來,拿出長袍隱藏的一個收納中放著的24面體,24面體在收到了喬沐茲的魔法信號后迅速開始機械化運動擴散,變成一個面具附著在喬沐茲的臉上,喬沐茲也把科技長袍通過魔法意志控制,轉化成一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類樣子,而面具也迅速變成了另一張臉。轉過頭,對嘉義說:「記住我的樣子。這裡有個敵人,嘉義,可以嗎?」
年少輕狂和戰鬥的自信讓嘉義很快的說出了「不怕,領袖請放心。」
「記得隱藏身份,叫弟弟。」喬沐茲這句話讓嘉義瞬間想起了什麼。2080年被救后第一次見到喬沐茲時就有發現,喬沐茲是人類,而自己是靈屬,雖然看上去嘉義要更加年幼,但他卻比喬沐茲大了兩歲。而喬沐茲也是在繼承了父親喬洛淵所創下的新世興都后,在15歲左右的年紀就已經對科技和命運有著很強大的興趣,甚至對於新世興都的管理不亞於他父親喬洛淵。
這種能力的差異和救命之恩的心裡讓嘉義叫不出口,磕磕絆絆的猶豫了很久。
空間遷躍點的打開以及這種魔法信號似乎沒能被籬緣簫玥的半神之風所感受到,甚至連籬園科技大廈的魔法能量波動檢測系統也沒能捕捉到這種信號,魔法學苑更是如此。就這樣,喬沐茲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地球。
而此時的洛仙翠由於受傷嚴重,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洛仙翠被埃科的極電球所擊中,昏迷了很久。數日的等待也讓一行人捏了一把汗。牧子秦雖然表現得很平淡,卻把擔心和焦慮都壓在心底。
信岩長老也是在村莊內找到了醫生,但很遺憾,村莊內的兩個醫生都沒辦法治療這種魔法所帶來的傷害。在把醫生請到家裡后,信岩長老和醫生在一個單獨的房間里聊了起來。
「這種我是真的無能為力。雖然以前也有治癒過魔法傷害,但那些魔法傷害基本都是燒傷,電傷,或者划痕,和這種相比簡直無法比擬。」
醫生的話也讓信岩長老講不出話來。猶豫片刻,信岩長老開了口,「那麼,憑藉你的判斷,現在她的狀況,有沒有自愈的可能?」
「這個,不敢說。如果說,她的靈屬體質所帶給她的魔法抗性能夠抵抗,那麼問題或許不大。」醫生的話帶有一些不肯定。「我倒是看出了你女兒的狀況。要多加小心了。」
這段話對於信岩長老來說絕對是雪上加霜。「那個詛咒,真的會要了她的命嗎?如果………」信岩長老再次講不出話來。
「以我對上一個受到過這種魔法詛咒的患者來看,減少情緒波動很重要,開心也好,傷心也罷,都不可太過激烈,不然很有可能就會加重。至於如何徹底治癒,恐怕,就算治好了,也會給身體帶來一定的創傷,很有可能會因此留下永久的傷疤以及生育能力的喪失等問題。」
「她能活下來就好。」信岩長老的話語中帶有著無奈和失落,讓醫生也不得不心疼。
「您的年齡也大了,還是要多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相比那些孩子,我看得出來,您目前的身體狀況和她們是相差無幾的,甚至比你要更好一些。相信那些孩子吧,相信他們,可以靠自己打贏這場戰鬥,您老就不要再繼續參與了。」
……
此時的妮鹿正在房屋的牆邊,用力的劈著柴。而在一處用小石子墊起來的平路上,架起的大石鍋,鍋底火燒的正旺,妮鹿一邊劈柴一邊念叨著:「翠翠一定會好起來的……」
牧子軒此時坐在信岩長老的隔壁,思考著什麼,並一會拿起面具,一會又放下。他的巨劍也因為長時間下雨和使用,上面的紅色不知是血跡還是銹跡。雖然最近一次戰鬥擊敗了不少的信鼎帶領的荷刃園忍者,但這次戰鬥基本算不上贏。聽著妮鹿在外面劈柴的聲音,當(!!!),噹噹,噹噹當,速度愈加劇烈,甚至有一部分怨氣在裡面。
外面,妮鹿拿著斧頭,狠狠的劈著一塊堅硬的木頭,卻無論她如何用力,木頭卻也是絲毫沒有裂開的跡象,妮鹿才一氣之下瘋狂砍著。結果斧頭從把手上脫落。緊急時刻,牧子秦也回過頭,但當他剛反應過來時,妮鹿已經躍起,星幻到半空中斧子頭的位置,又瞬間接住斧子頭,狠狠地向那一塊劈不開的木頭飛去,這一下,才徹底把木頭劈開。
而這也讓牧子秦捏了一把汗。
很快,石鍋中的水熱起來了,妮鹿提著木桶,一桶一桶地提向屋子裡。先是用毛巾為昏迷中的洛仙翠擦臉,接著又把剩下的水倒進房間中的石質浴缸中。
而此時牧子姍看到妮鹿已經準備脫衣沐浴,提出想要一起。
但妮鹿看了看一臉認真的牧子姍,又出於自己的秘密,無奈搖了搖頭。「你先吧,子姍。」
牧子姍一臉疑惑的看著妮鹿。「不行嘛?等下水會涼的。」
「沒關係,突然不想洗了。」妮鹿若無其事地走出浴室,向躺在床上(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床,用木板,棉絮搭建而成)的洛仙翠走去,守候在床邊。
不久,牧子姍便穿好了衣服,手捧著長發甩開,水珠濺在地板上,被木質地板吸收。
牧子秦在圍欄外,依舊還是沒能明白,那一束光進入斷劍后究竟帶來了什麼樣的改變。對於這把斷劍來說,別說用它發揮劍風術的威力,甚至連揮舞它用來最普通的戰鬥都是很困難的一件事。但這畢竟是父親所留下來的劍,他始終還是帶在身上。而籬緣簫玥給他的那一支笛子劍,也因為經常用來戰鬥,也早已覆蓋了很多的血味,甚至連吹響它都會讓牧子秦覺得不適。離開籬園這麼久,他也總是希望能夠抽時間再回去一次。作為自由之風的掌控者之一,籬緣簫玥或許會知道更多的關於風的事,以及「風之痕」所代表的的含義。帶著這個想法,和信岩長老打了一聲招呼后,便帶上匕首,一路星幻著向著籬園走去。
而此時星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喬沐茲似乎也很久沒有做什麼了。而神宿大廈的頂端魔法信號接收塔也明顯的收到了很多的信號,魔法信號光團甚至變得越來越刺眼。但星天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知道這些信號所代表的都是些什麼。出於必須查明真相的心,星天拔出血魔刀,先是猛地躍起,接著向著一個空曠的地方甩出一猩紅殘月斬,憑藉強大的后坐力把自己送上很高的半空中,接著又是一個反跳躍,跳到了塔尖的位置,用手輕輕觸碰魔法光球后,魔法光球竟然真的直接被星天所吸收和理解。除了籬園和舟北大陸所發來的打招呼的信號外,還有來自一個神秘人的信號,而且星天可以肯定,這個信號就是喬沐茲所發來的。在完全解讀了魔法信號以後,星天從塔尖旁邊一躍而下,收起血魔刀,朝著信號中所告訴他的方向飛奔而去。
在星天走後不久,神宿大廈便自動開啟了一層冰藍色結界。而這,便是喬沐茲所精心設計。
在牧子秦到達了籬園門口以後,意外的發現,今天在門口看管迎客的便是籬緣簫玥。而看到了牧子秦的到來,籬緣簫玥也沒有感到意外。
「師傅!」牧子秦依舊親切地稱呼著。
「劍髒了嗎?」籬緣簫玥憑藉風靈感應,已經感受到了來自笛子劍身上的血腥味。「這個時候,就可以通過駕馭風,讓風來帶走那種種血腥味和斑斑銹跡。」籬緣簫玥一番話並不能讓牧子秦很快理解,而牧子秦此時卻似乎還在執著於「風之痕」,但卻始終都沒能想明白。
「讓風來洗凈血污,難道要讓風一直留在刀刃上嗎?這怎麼可能。」牧子秦想了一下,終究還是覺得不可能。
「沒錯,風,代表的就是自由。一陣風,哪怕受到撞擊,受到誰的阻擋,它也始終保持著自由。如果把一陣風想象成一個生命,那麼,你覺得它的一生,會不會滿是遺憾呢?「
「風沒有生命,沒有意識,所以,不會有遺憾。」
聽了這番話,籬緣簫玥突然便通過風靈化的瞬幻,迅速幻到牧子秦的身邊,接著左手又施法召喚出一陣小到不能再小的風,並且很快就散去。
「所以,風也是絕對自由的,對嗎?」籬緣簫玥似乎是要把牧子秦問懵的節奏。
「應該,是吧。」牧子秦給出了不確定的答覆。
「哈。這不是一個問題,其實不需要你的回答。如果你覺得風是絕對自由的,那麼所有人,所有生命都沒辦法駕馭風,它不會甘願任何事物的限制。但如果你覺得風,不是絕對自由的,覺得風的一生會有遺憾,那麼你便可以去通過風的這一生之後,它所留下的痕迹,把自由的風所留下的最後東西,掌握在手中,為你所用。」
牧子秦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這似乎還要更多的去理解。
「我大概猜到了你此次前來的目的,所以希望我所說的會對你有所幫助。」
「明白,師傅,此次對話讓我受益匪淺,師傅所說,我會儘力去理解記憶的。」牧子秦剛準備行禮告別,卻被籬緣簫玥提前叫住。
「再拔出你的斷劍來看看。」籬緣簫玥一邊說著,一邊在左手召喚一陣風。待牧子秦拔出斷劍后,觀察許久,依舊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但當籬緣簫玥讓手中的風吹拂向斷劍之後,雖然風沒有顏色,但很明顯的,風在吹向斷劍后,被劍刃所阻擋,而神奇的是,原本斷掉的部分,似乎也將風所阻擋,在風吹過後顯現出「空氣刀刃」的樣子。
「這就是風的記憶,風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