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八章 布粥
「炎親王,這件事你應該稟報皇上,儘快拿出方案,解決災民的衣食住行,而不是讓他們流連在四面八方。」
「明兒早朝皇上會和大臣拿定一個主意,但是臣想聽聽娘娘有什麼好的建議?」鳳冽狹長的鳳眉搞高,睫毛翹起,眸子里閃著希翼的光芒。
可惜柳柳根本沒興趣參與他們這些,這些事怎麼樣也輪不到她來操心吧,嬌俏的小臉蛋上閃過清冷,想都不想的搖頭。
「炎親王,回去吧,本宮累了,這些事不用來打攏本宮,本宮沒這個義務,明兒朝堂上訣議吧,那麼多人,一定會拿出好的方案的,」
柳柳揮手,鳳冽一看她不願意多想,自然不好勉強她,站起身不死心的開口。
「臣弟希望娘娘能認真想想,因為這有關係到數萬災民的問題,既然娘娘說頂著頭銜,自然是有義務的不是嗎?」
鳳冽的話一完,高座上的柳柳臉色難看起來,這些男人真是可惡,有需要的就來請她幫忙了,還說出一番大道理來。
試問這諾大的後宮有誰把她當成皇後娘娘了,還義務,讓義務見鬼去吧,掉頭望向身後的翠兒,沉聲命令。
「翠兒,立刻把炎親王送出去。」
「是,娘娘,」翠兒福了一下身子,走到鳳冽身邊,恭敬的開口:「炎親王爺請吧,娘娘要休息了。」
鳳冽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到上面的女人臉色陰暗,眸子出森寒,只怕他再多說一句,就沒好果子吃了,一甩衣袖離開華清宮去。
柳柳等鳳冽走了,腦子才動了起來,不管鳳冽的話,但看那些災民,也確實可憐,家園被毀,親人淹死,舉目無親,淪為乞丐,她真的不忍心。
一想到這些她心裡就煩,根本不想睡覺,掉頭吩咐站在旁邊的彩霞。
「把筆墨紙硯的準備過來,本宮想畫畫。」
「畫畫?」彩霞和明月都有些吃驚,她們過來有些日子了,從來沒看過娘娘作畫啊,而且上次選秀,娘娘不說什麼也不會嗎?
巧兒一看到兩個宮女呆掉的樣子,好笑的開口。
「我家主子的畫可漂亮了,那個什麼才女的畫根本沒法比,她只有在心裡有事時才會畫?」
「就你會說話,」柳柳聽了巧兒驕傲的話,不由啐了這小丫頭片子一口,巧兒吐了一下舌頭,轉身去做事了,彩霞飛快的奔出去把筆墨紙張的拿進大殿。
明月燃好薰香,搬來案幾,鋪好紙張,研好水黑,幾個人靜立在一邊,柳柳掃視了她們一眼,見她們都極好奇。
本來想讓她們都下去的,不過如果自已真的這樣做了,只怕她們一夜都睡不好了。
「好吧,娘娘我就讓你們見一下娘娘的畫技,不過只看一張便下去。」
「謝娘娘,」明月和彩霞高興的拍手,走過去給娘娘泡了一盎花茶。
柳柳走過去,凝神集中注意力,慢慢的把自已的思緒沉浸到筆尖,專心致志的作起畫來。
一朵嬌酥香艷的牡丹出現在紙上,那般雍擁華貴,染盡世間的芳華,好似那淡淡的清香便充斥在鼻端。
彩霞和明月看呆了,雖說她們是宮女,可上次也看過那第一才女德妃娘娘的畫作,那張畫明顯遜於這張畫,根本就沒法比。
那幅畫感覺雖然好看,卻很做作,不像這幅,完全是不帶任何企盼的,純是為了花而畫,自然中散出高貴,把牡丹的尊貴之氣嚴謹的渲染在紙上。
「好漂亮啊,跟真的一樣,」兩個小丫頭手捂心口讚歎,她們是看得太震憾了,從沒想過一個人能把畫畫得如此厲害,光是她們不懂畫的人看見,心裡便覺得暖暖的,眼前一亮,使人移不開視線。
「那當然,我家主子的畫曾經引來過蝴蝶呢,你們別不相信,這是真的,只不過她不想讓人知道罷了,」從大殿門外走進來的翠兒笑著望向兩個小丫頭。
彩霞和明月連連點頭贊同,只怕把這些花兒放到陽光下,蝴蝶便會翩然起舞,可是娘娘如此才情,為什麼要隱藏起來呢?
皇上可是個極重才情的人,如果他知道娘娘如此厲害,一定會珍惜娘娘的。
「娘娘為什麼要隱藏起來不讓人知道呢?」
「這些你們不會懂的,好了,都下去休息吧,這件事可別給我說出去?」柳柳輕聲的吩咐。
彩霞和明月雖然不懂娘娘為什麼這麼做,可既然娘娘吩咐了,她們做奴才的當然遵從了。
「是的,娘娘,」幾個小丫頭一起點頭,翠兒見主子一個人留在這裡,怕她有什麼需要,忙開口:「那奴婢留下來侍候主子吧。」
「不用了,你下去休息,有事我會叫你的,」翠兒和巧兒休息的地方離這裡不遠,叫一聲便聽到了,翠兒聽了娘娘如此說,便領著其她人一起退了下去。
諾大的宮殿上,一時靜謐下來,風從殿門外緩緩的飄進來,夜慢慢的深了。
月光朗朗,從殿門外灑進來,好似鋪上一層白絹,一道白色如鬼魂似影子飄進來,柳柳心內一驚,是誰?不動聲色的繼續畫自已的畫,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
「傳言誤人啊?」是惋惜,是驚嘆。
柳柳放下手裡的畫筆,掉轉頭望過去,原來是南宮月,雙眸一眨不眨的望著她作好的三幅畫作,牡丹,蓮花,秋菊,每一樣都釋放著其獨特的魅力。
牡丹華貴,蓮花清雅,秋菊淡泊,每一樣都揮的淋漓盡致。
「誰會想到真正的第一才女竟是當朝的皇後娘娘呢?娘娘身上還有多少未可知的謎呢?」南宮月把眼線從畫上移到柳柳的臉上,一雙水漾的眸子里流轉著寶石一樣的光輝,還帶著猜疑,探究,深思。
「只不過偶爾娛樂一下,何來第一才女之說,」柳柳不置可否的掉轉身走到大殿的一角洗凈手上不小心汁染上的墨汁。
她沒想到南宮月竟然半夜跑到她的宮殿來,看到他才想起他昨兒個約自已去聽蕭的事,自已都忘記了,他竟過來了。
「如果娘娘還不是才女,天下間只怕再也沒有才女之說了,」南宮月本就迷離的聲音,被吹進來的風打散開來,一殿的柔潤。
他雙手捧著那份畫作,小心的品賞著,好似生怕弄壞了,柳柳知道,南宮月不但蕭吹得好,還是一個惜花人。
人美,蕭吹得好,醫術高明,惜花人,她真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多少優點。
什麼樣的女子才可以配上這樣的男子?
兩個人相同的心境,都在驚嘆,世間竟有如此靈性的人,身上的優點數也數不完。
夜風雀起,葉落殿外,出輕碎的響聲,殿內一室寂靜,他終於欣賞完畫作,回莞爾一笑,似明珠璀璨,滿室光芒,只傳出清冷卻帶著暖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