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下篇：不死不滅的少女

歲末。

北風強勁，近十rì滴雨未下。

將在森林中打到的食物掛在牆壁上，人們便紛紛開始了過年的準備。

几絲炊煙慢慢的揚起，也許在天空中浮現中一種恬淡的形狀。

但是，這些和少女無關。

像是一個乾草一樣，隨意的放在yīn暗的地窖的角落。

身上有著一些淤青和一下白濁的粘液，銀sè的秀髮無序的散落在地上。

雙眼呈現一種血sè的紅，像是噬人的惡魔。也像是黃昏之後的顏sè。

沒有光，幾滴水滿滿的滴落，砸出聲音。很寂靜，很擾人。

少女的瞳孔發散著，盯著漆黑的地窖的上方。什麼都看不見。

黑sè是一種充滿幻想的顏sè。

因為所有顏sè都歸於黑sè，又彷彿那裡面潛藏著什麼顏sè。

少女沒有反應。整個人都沒有一絲反應。

從很早以前就沒了反應。

瞳孔擴散著，沒有半點焦點。光線都無法穿透的那種分散。

沒有必要。

活著，是什麼？

沒有必要。

思考，是什麼？

沒有必要。

寂靜代表著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整個地窖就好像被人放棄了一樣。只有少女心臟微弱的跳動聲。

雖然那也只是一個形式而已，讓少女顯得更像一個「人」。

地面是黑sè的石子，並沒有鋪上什麼乾草。少女直接躺在石頭上面。

歲末。

天氣寒冷。北風有些強勁。

少女赤身**。身子都有些失去水分的干皺。

冷。

很冷。

即使這樣，少女的雙眸依然分散著。

水滴慢慢的滴落，將少女干皺的皮膚下潤濕著。

突然間，一陣咯吱的聲響傳來。

少女沒有轉過頭，也許是知道什麼人來了，也許是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又也許是不關心。

「喲，你還好么？」

黑暗中，看不清來的人的身影，只隱隱約約感覺到身材很高大。

「….」

少女沒有動彈，半點也沒有波動。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理人啊。」來人略帶些無奈的說，隨後似乎攤了攤手苦笑著說「不是因為上次我只帶回了你的頭怪我吧，反正也沒區別對吧。」

「……」看起來這次來的人和上次來著用鐮刀把少女頭割下來的是一個人。

「算了」良久聽不見少女的回應，來人有些煩躁「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你這個怪物到底在想什麼。」

「….」聽見怪物兩個字，少女身體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不過幅度很小。

黑暗中，壯碩的男子頓下身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的少女。

「喲，這個白sè的痕迹又是哪個混蛋下來的啊？」男人戲謔的摸了摸少女從下腹部到大腿留下的一道白sè的痕迹「這不是和X屍差不多麼？」

男人的語氣中存在著濃濃的戲謔以及看不起的口吻，雖然少女完全沒有動靜。

「….誒，算了。」男人也不廢話了，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

先在少女的大腿上摸了一下，擠了擠，就好像在權衡待宰的豬。

「真是奇妙啊——無論看多少次都這樣覺得。」男人有些吃驚的嘖了嘖嘴。「這就是怪物么」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泛著銀sè的小刀迅速的從潔白的似乎都能滲出血管的肌膚上狠狠的切了一刀，鮮血頓時噴洒了出來，然後一塊大概有手掌那麼大的肉便從少女的身體上剝離了。

「…..」少女的眉頭瞬間皺緊，身體所有的肌肉挺直，全身彎成一個弓形，額頭上的汗珠越滲越多。嘴巴張開著，想發出聲音，但是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只是呼呼的喘著氣。

鮮血布滿了整個地面。

「嘖嘖……這麼快就開始復原了啊？這個能力如果給我的話多好，當然，如果要像你這樣當一個待宰的母豬的話就算了吧。」

男人一邊拿著少女的「肉」，一邊自以為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在寂靜的地窖中一個人放聲的大笑著。

「……」少女在地面上良久才回復過來，地面上的石子地面都多了一層淺淺的紅sè水窪，那是少女滲出的汗液和血液。

「嘖嘖，即使這樣都不吭聲，如果不是你的表情，我真的以為你這樣的怪物沒有知覺呢？」

男人站了起來，一邊往出口處走，一邊笑著說，聲音聽起來並沒有多少的瘋狂，更像是對一個朋友說話一樣。

「總之，這次就這樣了，下次再來吧。雖然知道大概你不會歡迎的。哈哈。」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厚重的大門發出咯吱的聲音關上，然後繫上重重的鎖。

「…..」

少女依舊和一開始一樣喘著氣，目光無神的看著頂部的黑暗。

彷彿那裡面藏著許多怪物，和自己一樣的怪物一樣。

而大腿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回復著，發出淡淡的熒光。

沒錯。

少女被養著。

像一隻豬一樣被養著。

等待著隨時的宰殺。

－－－－－－－好鬼畜的分界線－－－－－－－－－－－

歲末。

寒風凜冽，刮著北風。數十rì沒有雨了。地面有些乾燥。

在這個小村莊的北部，有一個小屋子。

屋子外面有個水井，水井上面翹起這一個竹舀，上面流著水將竹舀壓下去，然後水從下面留到水井中，竹舀再反彈上去繼續接水。

房子中間在榻榻米上正座著兩個人。一老人一中年人。

「….那個怪物有沒有什麼反應？」

說話的是那個老子，穿著一身白sè的道場服，聲音有些威嚴，有些低沉。

「大人，什麼都沒有」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的男子，身材有些壯碩。「和以往一樣，什麼反應都沒有。」

「嗯…」老人想了一下，說「這樣就好，臨近歲末了，最好別出什麼波折」老人頓了頓，拿著茶壺的手有些顫抖。

「古禾子大人的脾氣差不多也快要上來了，這次能不能撐過去全靠那個怪物了。」

「恩」聽見古禾子大人幾個字，中年男子一瞬間身體有些僵直，然後臉上的表情微微有點兒改變「沒錯，古禾子大人的脾氣快要上來了。」

古禾子大人是這個村落供奉的一種妖。

每到歲末，總有一些人得了一些詭異的疾病，全身瘙癢不說，雙眼變紅，最後會發狂到攻擊別人。

這樣的病據說就是古禾子大人的脾氣。只有安撫好古禾子大人，村莊才能平靜的到下一年去。

「小僧，你確定那個怪物的肉有效？」（注1）

聽著外面竹舀發出的啪嗒啪嗒的水聲。老人的聲音顯得有點兒低沉和落寞。

「恩，有效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顯得有點兒興奮「阿豐得了那個病的時候，我看見她咬死了那個怪物后，阿豐就好了。」

阿豐是村落中一個年輕的少女，去年剛嫁人。

「是這樣啊，不過你需要確定一下。」

老人站起來看著外面的天空，歲末，寥寥的炊煙浮起，映出几絲不知名的形狀。

「老夫總有感覺」老人背著手，聲音非常的低「今年的古禾子大人和往年不一樣。」聲音有些低沉「完全不一樣。」

老人看著遠方，像是看著那邊的古禾子大人的神社，也像是看著炊煙。

「沒問題的！」中年男子拍了拍胸脯保證說「我親眼看見的，那個怪物被阿豐咬死之後，然後又復活了——這樣我才確定了那個自稱外鄉人的女的是怪物的！一定可以對付古禾子大人的！」

男的似乎非常自豪的樣子，對著老人這樣保證。

「誒」老人嘆了口氣，似乎還有點不放心的樣子。「我們這樣做就已經是反抗古禾子大人了。不知道會不會怪罪下來。」

老人想了一下，卻又搖了搖頭，對著那邊的中年人揮揮衣袖。「那就這樣，你先退下——」

老人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一個穿著青sè的僕人裝的少年匆匆忙忙的跑進來。但因為太匆忙了，導致進入房門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嘴裡不住的大喊著。

「大人，大人！！！」

「成何體統？！誰允許你這樣衝進來的？！」

老人眉毛明顯皺在了一起，白sè的鬍鬚都因為生氣而波動著。

「那個，那個！大人，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青sè的小廝聲音明顯有點兒顫抖，雙手抱著身子，就好像害怕著什麼。彷彿下一瞬間就會被吞噬掉。

「什麼？」

老人的眉頭微微的向上揚。

「古禾子大人它的，它的神社，神社——」

青sè的小廝一邊雙手環繞著抱著身子，聲音越發的顫抖。

「恩？」老人的聲音上揚，有種不好的預感。

「它的神社——被燒掉了！！」

「什麼？！」

老人身子一瞬間顫抖了一下，手上拿著著茶壺瞬間掉到地上。

摔碎成一片片可以在陽光下閃爍的殘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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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小僧，是rì本老人對於年輕人喜歡用的話，古語，可以追溯到江戶之前。

注2：本御坂是一本書換一個風格，如果你們想看前一本里番的那種吐槽流大概這本書不適合你。我想寫的是一個江戶，甚至之前的那種和風和香的rì本——當然後面可能會到西歐，阿拉伯就再說了。順便，這本書會鬼畜，獵奇，虐心各種要素，不適者請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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