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我饒不了你
安陽侯眼底盛滿憤怒,聲音又高又尖,似要劃破天際。
「如果不是你,我兒子根本就不會中毒,是你害了我的兒子。」
「雲知雪,我警告你,若我的兒子出了事兒,我饒不了你。」
他說這句話時面紅脖子粗,就好像雲知雪有一句話說得不對,他就要不管不顧地打殺她。
雲知雪感受到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透露出了一份殺氣,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嗤笑一聲,給予他一份嘲諷。
「你兒子罪惡滔天,有人看不慣他,特意給他下毒,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安陽侯被這句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癱在地上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眼看他就要這麼氣暈過去,雲知雪難得好心地道:「他所中的毒,我可以替他解。」
聽到此話,安陽侯頓時原地復活,一臉理所當然地道:「你廢什麼話?還不趕緊給我兒子解毒,他要是有個好歹,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也要讓你給我兒子陪葬。」
一聽他這充滿威脅又強勢的話,褚長寧不由得冷哼一聲,「本王倒想看看你要如何讓本王的王妃給你兒子陪葬。」
安陽侯臉色青白交織,很是難看,「你要怎樣才願意救我的兒子?」
雲知雪眼神冷漠異常,「這麼想讓你兒子活著呀?可惜你兒子註定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安陽侯瞬間就聽明白了這句話,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上下掃視著雲知雪,恨不得把她的五臟六腑全部都掃透,然後找到一個機會將她生吞活剝。
褚長寧目光一沉,人也來到雲知雪的面前,把她保護在身後。
「你若是想讓你兒子多活一段時間,就把你的態度擺得端正一些,不然本王讓他現在就下地獄。」
被這句話威脅,安陽侯目光透著寒光,「你不要太過分了。」
褚長寧面無表情地道:「本王還可以做得更過分,就是不知你有沒有那個膽量去承受後果。」
安陽侯了解褚長寧,知道他說到做到,衣袖中的手不禁緊握成拳,臉色也十分鐵青。
「炳兒是被他的祖母寵壞了,他的本性並不壞,你們不能因為這麼一件事就對他判了死刑。」
他終究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是正常的,不管他犯了怎樣的大錯,他都不忍心讓他受苦,更別說讓他被斬立決了。
因此面對褚長寧夫婦的咄咄逼人,他心裏面恨得要死,也巴不得一拳就打死他們夫婦。
可他不是褚長寧的對手,雲知雪現在還可以救他的兒子。
他就算心裡的恨意已經控制不住地要冒了出來,也不得不強行壓了下去,勉強為自己的兒子辯解。
「褚長寧,我的兒子我最了解,他絕對不是那種罪惡滔天之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我們可以花些時間慢慢的查清楚,沒必要因為幾個賤民的話,就把他關在這裡。」
將話說到這一點,安陽侯想到劉炳生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都一副逍遙自在,被人疼愛有加的模樣。
他就覺得劉炳生被關在天牢,簡直是受了此生最大的屈辱和折磨。
他認為這一份折磨已經足夠了,沒必要依法處置他。
然而這樣的想法,他在這個時候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只能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盯著褚長寧,希望他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放了劉炳生。
褚長寧通過他的眼神變化,看透了他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這麼說來,你是不想讓本王的王妃救你的兒子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離開吧。」
他拉住了雲知雪,作勢就要帶她離開。
見他的神情不容拒絕,安陽侯眸底幽深了幾分,隨即氣勢強橫逼人。
然而目光一觸及到自己不醒人事的兒子,他又覺得無可奈何,只能先向褚長寧低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一次我不會強行救我兒子出去,我只希望雲知雪能幫他解毒,讓他走得輕鬆一些。」
他說到最後幾個字時,整個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面容看起來都很是滄桑。
褚長寧知道他口不對心,目光宛若寒潭幽冷又深不見底。
「既然你想明白了,那本王的王妃自然就會出手替你的兒子解毒。」
「安陽侯,本王希望今日過後,你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輔助陛下的大事上,而不是因為劉炳生,就記恨上了本王的王妃。」
他這句話隱含一份威脅和警告,安陽侯聽出來了,臉色不怎麼好看,「廢話少說。」
雲知雪一聽他的態度這麼不好,從容不迫地道:「他從娘胎里自帶的毒和現在所中的毒已經混淆在了一起,而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一時半會死不了。」
「只是這樣一來,他要受很多折磨,況且他是嬌生慣養的大家公子,這一份痛苦的折磨落在他的身上,他不一定能一直承受下去。」
「所以你如果繼續拖下去,他有可能受不了這一份痛就這麼去了。」
雲知雪可不是在危言聳聽,只不過是把真實的情況說了出來。
安陽侯聽完后敢怒不敢言。
見他半天不說話,一副認可了劉炳生罪名的模樣,雲知雪雙眸微眯,泛著森然的冷意。
一呼吸后她把情緒調節好,就開始替劉炳生解毒。
她這邊一忙碌,安陽侯雖然很擔心劉炳生,但隨著時間的過去,瞧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好,他就開始琢磨起了劉炳生中毒的事。
「趙明浩,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他目光銳利的盯著趙明浩,彷彿他對付不了褚長寧夫婦,就要拿趙明浩殺雞儆猴。
趙明浩一眼就看透他的打算,心咯噔一跳,不住地往下一沉。
「天牢里守衛森嚴,各種飯菜也被牢頭認真的檢查過,本官確信這天牢裡面的獄卒是絕對不會下毒害人的。」
「劉炳生為什麼會突然中毒?本官定會查清楚,絕不讓你冤枉了京兆府里的每一個人。」
安陽侯聽他如此自信滿滿,冷冷地彎起嘴角,譏誚道:「你先前所說的話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可我的兒子卻偏偏中毒了。趙明浩,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