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這女人是瘋了嗎
褚長寧未曾耽擱,立即來到了陳軒休養的別院。
一走進來便聽到微弱的抽泣聲,他不由擰緊了眉頭,「發生何事了?」
「他知道了自己的病能治正喜極而泣。」雲知雪起身來到他身邊。
聽得此言,看向淚灑滿面的陳軒,褚長寧語氣深沉地道:「本王還以為你已經看淡了生死。」
「我不想死。」陳軒聲音哽咽,「是其他的大夫醫術不行判了我的死期。」
說到死期這兩字,他抬眸看著雲知雪,語氣緊張急切地問:「我的病治好后能活多久。」
「只要你不作死,活到正常壽數也是輕而易舉。」雲知雪略頓一會,又說,「不過你跟著劉炳生等紈絝一起胡鬧,你的身子骨比常人要虛弱不少。」
陳軒驚得瞳孔一縮,嗓音拔高,「也就是說我的病治好后,我也會跟現在這樣喘一口氣都很難嗎?」
雲知雪眸光平和地掃過他慘白如紙的臉,點頭道:「確實如此。」
陳軒眸子緩緩閉上,雙手緊握成拳,似在琢磨雲知雪的話是真是假。
幾呼吸后他睜開眼眸,略帶期待地看向雲知雪問:「王妃娘娘既能治我的病,那也能替我解決這樣的事吧。」
「能是能。」雲知雪唇角帶笑,眸底卻是冰冷,「可陳公子抱著必死之心來到夏寧王府,本王妃見你難受於心不忍救了你,已經是格外寬宏了。」
陳軒一聽苦笑道:「我是聽了白婉兒的話才來王府的,我真的不是存心要給你們找麻煩。」
劉炳生被皇帝下旨即日處死,陳軒作為他的好友心驚之餘也想送他一程,但他前日剛出門就被白婉兒給堵住了。
白婉兒用他的病刺激他,使得他痛苦之下就起了替劉炳生報復雲知雪的心思。
從而他憋著一口氣來到了夏寧王府,等到那一口氣散去,胸口處的窒息感席捲大腦,他才發現自己不想死。
「白婉兒罵我活著就是讓我的父母憂心難過,我若是死去,他們反而能輕鬆一些,我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再加上劉炳生是因為王妃娘娘被揭露了醜事,我就想替他報復您。」
將話說到最後一點,陳軒臉上全是慚愧與後悔。
「對不起,此事是我的錯,等我的病好了不少,我願意替王妃娘娘揭露白婉兒的真面目。」
雲知雪冷冷地瞥他一眼,臉上神色絲毫不為所動,「白婉兒暗地裡做了些什麼,本王妃心中有數,本王妃如今想知道的是陳公子接下來打算如何?」
陳軒皺起了眉頭,像是不明白她這句話有何意?
「你想見本王,不就是想要對本王說一些關於白婉兒的事嗎?」見他苦苦思索,褚長寧目光犀利地問。
陳軒紅了一雙眼:「我就是不甘心自己因為她的一句話差點就死了,我想把她做的事告訴你們夫婦,然後配合你們報復回去,哪裡想到你們夫婦對她的行為了解得一清二楚。」
提到這一點,他不知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我的做法激怒了你們,你們會殺了我嗎?」
「我都出手救你了,又怎會殺了你。」雲知雪覺得他問了一句蠢話,「你放心,只要你沒有其他的歪心思,你在夏寧王府就是最安全的。」
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陳軒忽覺心裡很不安,哆嗦一下身軀就問:「我在其他地方會遇到危險嗎?」
雲知雪為他解惑道:「她很會蠱惑人心,劉炳生被關在天牢里,都被她的話說得自動服毒了。」
「你們怎麼就知道是她做的,而不懷疑其他人。」陳軒心生疑惑。
「京城之前鬧出來的謠言跟她有關,在那時我們就派人盯著她了,她的一舉一動盡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雲知雪眼底情緒如海水翻湧,面上的神色卻一點變化都沒有,但就算是這樣,也足以讓盯著她的陳軒感到了一份害怕。
「更何況在如今的京城,除了她會想辦法對付我之外可沒有其他人。」
「我根本就不需要聽我們的人回復,等有空的時候想一想,就能想到她的身上。」
劉炳生被斬首示眾后,雲知雪替陳軒上藥時就在思索他的案子,然後從他所中的毒想到了白婉兒的身上。
而陳軒蘇醒過來后得知自己的病能治,就提到了白婉兒,雲知雪就知道不管是劉炳生還是陳軒,都不過是白婉兒想要利用的棋子。
只不過劉炳生因為自己所做的事被斬立決,陳軒的病又被她治好了,這兩個人就脫離了白婉兒的打算中。
接下來的時間白婉兒一定會改變自己的手段,重新算計她。
雲知雪並不怕她的手段,她只會恨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能夠眼皮子都不眨地殺掉牡丹等人,又用言語催著陳軒死。
「這天底下厭惡我,恨不得我倒血霉的人也有,可像她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陳公子,說實話這一次我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跑來夏寧王府送死,我也不能想到她的心已經徹底壞透了。」
她的妹妹雲知柔和梅氏也是心思惡毒之輩,可和白婉兒對比起來,她們兩個反而顯得有些蠢和良善了。
畢竟她們不會像她這樣一發現棋子不能用了,就想去利用棋子的父輩或者是其背後的家族力量。
如果不是褚長寧王爺的身份足以尊貴,實力也足以把他們壓下去,安陽侯甚至是榮國公,隨便一個人跳出來,都夠她喝一壺了。
「王妃娘娘,我真的知道錯了。」陳軒眼中滿是驚嚇和憤怒,「你幫我一把吧,關於白婉兒這個人,我也不會輕易地放過她。」
她這句話剛落,管家滿臉凝重地走進來道:「王妃娘娘,白婉兒在外求見,還有姜羌國的使臣前來向您求醫。」
姜羌國使臣求醫?雲知雪眸中泛著一絲疑惑,「誰生病了?姜羌國的公主嗎?」
「他們沒說。」管家臉上閃過複雜和沉重,「不過白婉兒是跟著姜羌國的使臣而來。」
褚長寧一聽此話,眼底翻湧冰雪般的霜寒,「這女人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