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望海樓見面

「老爺，您要動鋪子？」石安忍不住問道。

他們石家能夠在鹽州城內立足，靠的不就是這些客棧，要是全部處理，那他們石家……豈不是要敗了。

石老爺擰起眉頭，「讓你算你就算，你管我幹什麼。」

石安不敢多言，趕緊抱著算盤算了起來。

「老爺，算好了，咱們在鹽州城內所有的鋪子，一共價值十三萬兩。」石安道。

「十三萬兩，」石老爺思忖著，「你說若是把咱們的鋪子都賣了，換個地方生活是不是也不錯。」

「老爺！」石安一驚。

「行了，你也不要這麼擔心，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石老爺道，「去給趙湘湘送一封請柬，就說我在望海樓請她吃飯。」

石安領命去了。

趙湘湘收到石老爺的請柬，第一時間拒絕。

石家的事可不是她栽贓陷害，他們現在還想求和，不可能的事。

石安跟在石老爺身後，一直以來囂張慣了，頭一回遇到趙湘湘這種硬茬，頓時怒道，「趙老闆，我們老爺是真心想請您去聊聊，您就給個面子。」

趙湘湘斜睨對方一眼，「你現在是在教我做事？」

石安呼吸一滯，不行，他現在不能生氣，夫人和大少爺還在牢內，現在不是跟人鬧脾氣的時候。

「說起來，你似乎很想我去？」趙湘湘看著石安問道。

石安壓下火氣，「我們老爺相當有誠意。」

「誠意？」趙湘湘微笑，「石夫人和石家大少爺的案子是知州大人下的決斷，說實話，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看知州大人如何宣判就行。所以我不明白，你們石家想要我去吃這段飯，意欲何為。」

石安被趙湘湘賭的說不話來，確實，這事要是發生在石家身上，他們也不會赴約。

「不過，」趙湘湘話鋒一轉，「你們若是真的想請我過去，那就該拿出十足的誠意來。」

「趙老闆的意思是——」

「求我。」趙湘湘紅唇輕啟，扔出兩個字來。

石安閉了閉眼，忍了又忍，「求您。」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赴約一次。」趙湘湘接過請帖，隨手扔到了桌子上，羞辱意味明顯。

石安看著這一幕，心裡氣的吐血，卻也無可奈何，誰讓是他們有求於人。

等到石安走後，靳牧辰從屏風后出來，「沒想到趙老闆也有如此盛氣凌人的時候。」

趙湘湘看著請柬，「若不是他們欺人太甚，何至於走到這一步。」

「明日赴約，你可想好怎麼回答。」靳牧辰問道，「石老爺請你過去，必然是為了石夫人和石家大少爺的事。」

趙湘湘看向靳牧辰，「我如何回答，難道不是取決於你，靳牧辰。」

莫名的，靳牧辰感覺自己周身一陣冷意。

「我這人說話不喜歡藏著掖著，靳牧辰，你不願跟我說實話，我也不會追問，但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能做到哪一步。」趙湘湘直視靳牧辰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內心。

靳牧辰早就學會了隱藏，總是被趙湘湘這麼盯著，也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感情。

「靳牧辰，你不是個商人吧。」

靳牧辰頓了頓，輕笑一聲，「何以見得。」

「何以見得？」趙湘湘道，「你同穆俊清關係好，還能大大方方進入官府的後院，你說你只是個普通的商人，我若是信，才說明我是個傻子。」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你的種種舉動有諸多不合理之處，是我自己視而不見，總想把你當成普通人看待。」

「可當你帶著那幾個黑衣人出來的時候，我便覺得，再這麼自己欺騙自己沒有必要。」

靳牧辰沉默地聽趙湘湘說完這一番話，緩了許久才開口道，「我不說實話，是因為我的家庭情況比較複雜。湘湘，若是我們走到一起——」

「若是我們走到一起，你的家裡不會答應。」趙湘湘接下這話，仔細觀察著靳牧辰的神色，見他眉宇間有幾分凝滯，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看來你的家裡至少也是權貴一級，否則你不會刻意隱瞞自己身份。」

她就知道靳牧辰的身份不會簡單，現在看到對方沉默以對，更知道自己的猜想沒有錯。

靳牧辰走到趙湘湘身邊，「家裡確實暫不同意，但是沒關係，我總會想到辦法讓他們了解。」

趙湘湘笑笑，「無所謂，不接受我的家庭，我也不感興趣。」

靳牧辰微微皺眉，「你……」

「靳牧辰，」趙湘湘眼眸雪亮，目光堅定，「如果娶我和保全你的家庭名譽只能二選一，你最終會怎麼選？」

靳牧辰說不出來，他的家庭不是普通的家庭，天家榮譽不容敗壞，否則威脅的是整個國家的顏面，他不能如世家公子一般不管不顧，任性是他生來就被剝奪的權利。

「湘湘，我們家的事情牽涉太多，我現在承諾與你是不負責任的行為，總之，你讓我想一想，世上未必沒有兩全其美。」靳牧辰道，「或許很難，但值得一試。」

趙湘湘沒有再說話，既然靳牧辰說有，那她姑且相信一次。

……

望海樓。

石老爺已經在包廂內等著，見到趙湘湘進來，趕緊從座位上起來。

他看上去面目和善，胖乎乎的樣子讓人戒備不起來。

「趙老闆真是年輕有為，之前一直不認識，實在是遺憾！」石老爺見趙湘湘坐下，親自給趙湘湘斟茶。

趙湘湘總覺額石老爺實在是客氣的過分，端著茶水笑道，「石老闆，咱們都是痛快人，您今天請我過來究竟想要說什麼，不妨直說，我這人不喜歡同人繞圈子。」

石老爺放下茶壺，坐在位置上略微有些訝異。

這位趙姑娘經營著碎玉巷這麼大的產業，性情卻與其他女老闆大相徑庭，反倒是有種男兒的魄力。

「既然如此，那就聽趙老闆的，」石老爺姿態放的很低，「在碎玉巷的事上，我們石家確實做錯了，在此給趙老闆賠個不是。」

說著，石老爺便端起酒杯。

趙湘湘同樣端起茶杯，「我身體不適，以茶代酒，石老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