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路飛的抉擇

看著眼前怔然的路飛，艾薩克的眼裡滿是冷漠，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虛無縹緲的海賊王重要，還是這個一直陪伴他長大的哥哥重要。

而且，他也想看看，當面臨和卡普一樣的抉擇時，一邊是家人一邊是信仰，路飛會選什麼。

「我……」路飛的眼神里閃過掙扎，抬頭看向了綁在十字架上不能動彈的艾斯，張開口，嘴裡只能發出「咳」「咳」兩聲，想要發聲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當了海賊后，你的爺爺同樣也會面臨這個問題，一邊是親情、一邊是堅守的信仰，你現在知道選擇的痛苦了？你想過沒有你爺爺呢？」

「爺爺……」路飛的眼睛里閃過迷茫，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爺爺，真的會那麼痛苦了，海賊王和艾斯不斷在他的腦海里選擇，路飛感覺頭疼地想要炸開了，抱頭捂著腦袋，路飛的眼裡滿是迷茫。

卡普老頭嗎？聽到艾薩克的話，艾斯不斷試圖去掙扎的想法也漸漸平息了下來，看著無法動彈的身體，他的目光也漸漸暗了下來，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對於這個問題，他一直都是迴避，沒有敢正面回答過。

他雖然一直喊卡普老頭，可對於這個默默關心自己，照顧自己長大的老頭，艾斯打從心底里是十分感激的，而平常的拌嘴更多的爺孫間的互動。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信仰，他同樣知道如果他和路飛被海軍抓了，卡普面臨的是怎樣的掙扎和糾結，作為海軍的英雄，卡普的一生都是在海軍里風險，可以說海軍是卡普的全部心血了，而若是海軍決定處刑艾斯或路飛，這無疑是在卡普的心臟處剜割，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在賭自己不會被海軍抓到，不斷麻醉自己，說服自己說害怕的那一天不會到來，可是，賭徒的下場通常都很慘。

你會怎麼選擇呢？路飛。

艾斯的目光，平靜地看向站立在原地，怔然出神的路飛，他也想知道，路飛的答案。

艾薩克的餘光瞥向看向平靜看著路飛的艾斯，心中暗自搖了搖頭。

艾斯和路飛不同，雖然兩者的父親對於世界政府來說都是罪大惡極，但差就差在路飛的父親還沒死，而海賊王羅傑已經逝去多年了，沒有父親的蔭蔽，艾斯的路要比路飛難走的多。

所以當卡普被心中的正義裹挾而無法抉擇，白鬍子這個自己找到的大樹也衰老接近倒塌，艾斯就像是暴風雨中飄搖的小樹，已經沒人可以為他遮風擋雨了。本該為他擋雨的父親，在出生前就死了。

「說！到底選擇什麼？是關心你的哥哥？還是那虛無縹緲的海賊王？」艾薩克的劍尖一抖，一滴鮮血便緩緩從劍尖流下，滴落在地上。

「不要！」路飛頓時驚慌起來，邁出步子想上前，可看到了艾薩克冷漠的眼神，又將踏上前的腳收了回來，站立在原地滿臉都是慌張。

「我選……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路飛的眼裡豆大的淚水流了下來，死死咬緊牙關，路飛的臉上滿是崩潰和糾結。

「我數十秒！」艾薩克冷冷看著路飛的痛苦，冷漠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艾薩克也必須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紅髮的付出要回報，自己爺爺的痛苦便無視？天底下哪還有這樣的道理？

而且路飛還說自己是海賊王不會被抓？哪來的勇氣說出這樣的話的，艾薩克就是要讓路飛知道，他的實力離說那樣的話還遠著呢！龍都不敢這麼囂張，路飛怎麼敢的？

「十！」

「九！」

「八！」

「七！」

伴著四個數的結束，路飛潰散的瞳孔才凝聚起來，淚眼朦朧間，他看向了一直以來都十分照顧他的艾斯，此時的艾斯正平靜地注視著他，他能感到艾斯眼神中對他的鼓勵，彷彿在說，無論他選什麼，艾斯都支持他。

接著他又想到了爽朗笑著的香克斯，想起起了香克斯那被咬斷的手臂，響起了那頂蓋在自己頭上的草帽，想起來自己痛哭發誓的模樣。

「六！」

「五！」

「四！」

沙啞的喉嚨乾涸就幾聲，路飛涕泗橫流的臉上滿是崩潰，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我選……」

「三！」

「二！」

「一！」艾薩克手腕一抖，就要刺了下去，路飛頓時吼道。

「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聽到此話，被牢牢固定在十字架上的艾斯，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對於最壞的結果他也曾料想過，但當答案真真實實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艾斯這才發現，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沒有那麼強大，看著痛哭流涕的路飛，艾斯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了，他感覺這個世界的色彩都在緩緩退去，灰色的世界里，他在哪聽見自己沉悶的心跳聲。

「咚、咚、咚」心跳的聲音慢了下來，如此清晰，彷彿整個世界只能聽見艾斯那沉重的心跳聲，不斷回蕩在天地之間。

一切彷彿都滿了下來，路飛痛哭的表情如此清晰，他甚至能看到路飛擦去淚水時水花的飛濺，他能看到艾薩克看向路飛時眼神中的冷漠，他能看到……

霎時間，彩色又從世界的邊緣呼嘯而來，給世界附上了本來的眼神，而剛剛那股沉悶恍惚的感覺，如潮水般褪去，消失不見。

世界的時間彷彿回到了正軌，那個時間緩慢流逝的世界消失不見艾斯怔然出神。

見聞色？看著滿臉失望，怔然出神的艾斯，艾薩克挑了挑眉。不愧是羅傑那混蛋的兒子，擁有聆聽萬物之聲的羅傑，見聞色霸氣天賦傳給自己的兒子倒也十分正常，艾斯的見聞色天賦真的很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波動太大，把一直沉浸在艾斯體內的見聞色天賦給激發出來了，不過因為艾斯的實力很弱，所以見聞色霸氣只是曇花一現罷了，可這已經足夠了，萬事開頭難，見聞色霸氣修鍊最難的便是開始的感受了，當感受到了那個其他的感覺，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又是一個天生擁有強大見聞色霸氣的人嗎？艾薩克突然對艾斯有些感興趣了，他有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