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抓了只大魚
『嗖——』
一支箭弩帶著破空之聲,朝蕪芊塵射來。
蕪芊塵一個下腰,抬腳一踹,壯漢就被踹開,身體不受控制朝箭弩方向倒退。
『撲哧——』
箭弩穿破皮膚入肉的聲音響起。
被踹的那名壯漢不可置信地看著心口的箭弩。『咚——』應聲倒地,死不瞑目。
同時,蕪芊塵紅纓槍撐的一個翻轉,掃開了面前朝她揮斬的大刀,迅速朝一側突圍,還不忘朝鷹闊甩出毒針。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打鬥場面相當慘烈。
隨著最後兩名護衛倒下。
鷹闊身邊的護衛盡數被蕪芊塵擊殺完畢。
而此時的鷹闊看著面前的女子,也僅僅是蹙眉,平靜陳述一句:「倒是個厲害的姑娘。」
蕪芊塵擦拭著手裡的紅纓槍,不急不緩道:「北邊牛羊肥沃,這般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何人給你的囂張資本?」
鷹闊淡定地收回手裡的箭弩,「物盡其用,弱肉強食罷了。」
這時。
數十道影衛從山林中出現,飛速將鷹闊圍住。
蕪芊塵身邊出現一人。
「玩的可盡興?」墨折離笑的春風和煦。
蕪芊塵收起紅纓槍,「無趣得緊。」
鷹闊不動聲色環視一圈,袖口下的手愈要發出信號。
墨折離冷眸直射,再無見到蕪芊塵的溫和神色。
一支飛鏢徑直從墨折離手中飛出。
『叮——』
利器碰撞的聲音響起,有物品掉落地面,砸到樹葉,滾出了一米遠。
鷹闊的右手衣袖血染一片。
墨折離道:「拿下,留活口。」
十幾名影衛齊上,直接將鷹闊捆綁得結結實實。
蕪芊塵看著從鷹闊手裡滾落而出的東西,好奇走上前,用紅纓槍撥弄開上面的枯葉,仔細打量地上的物品。
「這是何物?」
「北蠻傳遞信息的毒粉。」
「如何使用?」還沒等蕪芊塵繼續往下問。
鷹闊突然仰天狂笑。「你們離死也不遠了。」他的父王率領五萬士兵就在蒲家鎮五十裡外,他就不信這些人敢動他一分一毫。
蕪芊塵手抬起,紅纓槍一個暴擊過去。
鷹闊直接被打暈。
「都成俘虜了,還沒點覺悟,這囂張的底氣還真是看不清行事。」她收起紅纓槍,地上的毒囊也一併收了,道:「這迷之自信到底怎麼來的?」
墨折離給蕪芊塵地上一張乾淨的手帕。「環境如此,北蠻崇尚武力,三歲起便在馬背上騎射,能夠成為部落繼承人,自然少不了恭維,總會有遮蔽眼睛的時候。」
蕪芊塵接過擦拭著自己的雙手。「所以那個蒼狼也有這個脾性。」
「嗯。」
蕪芊塵按了按眉心,道:「收網吧!與這些人糾纏不清,也是乏味了。」
不是她夜郎自大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而是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了,她所頓悟的奧義大道,將她的內養提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世人看生老病死,榮華富貴,她看到的卻是天地大道生生不息。沒有提升境界之前,這些人還是她的敵人,對手,但是她的頓悟讓她躍到了另一個台階。
墨折離輕聲應答:「好。」
三日後。
冷四率領的軍隊抵達蒲家鎮。
鎮上的蠱瓮全部被抓,由影衛負責,全部扔到了鷹可汗率領的陣營里,可謂『熱鬧』非凡。
第五日。
雙方軍隊在蒲家鎮三十裡外撞上,活死人摻雜在中間廝殺可謂激烈。
一聲高過一聲的廝殺,兵器碰撞,一支支利箭呼嘯而過,滿目血肉橫飛,飛濺的血霧在空中拋灑,生死肉搏,天昏地暗。如猛虎蛟龍纏鬥,不死不休,血流成河,整個世界為之顫抖。
這場戰鬥,在第二日黎明到來之際。
被蕪芊塵千里狙擊,鷹可汗的殞歿才得以停歇下來。
沒有首領的指揮,北蠻人的氣勢瞬間泯滅,兵敗如山倒,節節敗退。隨著破曉而升起的晨陽,殺聲,喊聲,號角聲在血腥之氣中緩緩落下帷幕。
刺目的晨陽籠罩滿目瘡痍的戰場,黃光之中糅雜著刺目的嫣紅。
士兵有序打掃戰場。
墨折離站在戰場的外圍,目之所及滿目瘡痍,不知在想什麼,只是定定地站立著,看不出任何悲喜。
蕪芊塵從遠處走來,站到墨折離一側,輕輕握住墨折離略微寒涼的大手,道:「走吧!」
「嗯。」
「以後讓臭小子來,總歸要延續點什麼。」唯有經歷過戰爭的人,才知道那其中的苦澀。這個男人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眼她就知曉這男人心底的傷疤,不是不痛,而是痛也不可體現出來,她可以咋咋呼呼宣洩,他卻不能,甚至一絲一毫的悲傷之色都不可以渲染。
若生悲憫之心,要付出的代價更大。
墨折離垂下眼眸,視線落在被牽的玉手之上感受著指尖的溫涼,喑啞聲音,道:「抱歉。」
蕪芊塵駐足,心知這一聲道歉,不是對她而是對著身後那些用命守護元鳳國的好兒郎,搖搖頭道:「問心無愧便好,法則如此,弱肉強食,雖殘忍,你已儘力。」
帳營內。
一襲紅衣女子,被捆綁得結實扔在地上。
墨折離坐於首座,看著地上的女子:「你可知罪?」
紅衣女子,輕笑一聲:「我何罪之有?成王敗寇,要殺要剮,隨便。」
一側的蕪芊塵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看著地上眉宇帶著英姿的女子,「我該稱呼你榮貴妃,還是稱呼你納蘭丞?」
紅衣女子眼底一閃而逝的狠絕殺意,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蕪芊塵也不著急:「納蘭丞,這幅皮囊倒是會生,男生女相,隨意更改,雌雄莫辨。」
「休要胡說,我芸娘豈容你侮辱挑釁,寧死不從,我絕對不會成為你手裡的傀儡。」說著開始劇烈掙紮起來,試圖掙脫身上的麻繩。
「與沈媚兒情愫暗生,擅長蠱術,蒼狼最得力的堂主之一,本姑娘說得可對。」當初感同身受沈秀蘭的記憶后,她才發現沈媚兒的口供為何有誤,暗訪納蘭府的時候,她審問的納蘭丞根本就是個傀儡,記憶完美得尋不出任何一個錯處。m.
納蘭玲瓏的記憶,納蘭丞就是叔叔,沒有祖母誕下兒子的信息,納蘭德的記憶有弟弟,卻提及納蘭族一向單脈相傳,前後記憶都有著偏差。再探紙鳶記憶的時候,卻有一人前後出入不對。
外人對納蘭府二爺一事知之甚少,甚至都沒有記憶,納蘭府有納蘭丞這麼一個人,可想而知,這人布置的記憶有多縝密。
唯一讓她想不明白的,這人用了什麼蠱術,可以如此輕鬆篡改記憶?她的催眠術不過是深層潛意識激活灌輸進去,都做不到他這樣縝密。
芸娘怒瞪一眼蕪芊塵,閉口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