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天人書院
「感覺怎麼樣?」看到墜落而出的韓金樹,韓榕連忙向前接住他。
「不怎麼樣,有點想吐。」
「古榕之靈跟你說什麼了?」
「說我長得帥,有前途,讓它兒子跟著我混。」
「前兩句我信了,後面的有點扯。」開玩笑,古榕都多大歲數了還有兒子,就算有兒子,一棵少說明玄境界的古榕,別說是兒子,就是孫子,重孫子也不是韓金樹一個小小童生能承受的。
唉,太優秀了說實話都沒人信,韓金樹沒再說話,他並不想讓韓榕這個榕泉城主知道古榕的艱難處境。
韓榕沒再多問,其實他明白,古榕之靈一定交付給韓金樹某種重要的事情,但作為一位父親,他更想讓自己的兒子平安的成長,而父親的身份,在他心裡還要排在榕泉城主這一身份之前。
「好了,一會你就要出發去台煌了,今天的事藏在心裡,不要往外說,古榕交代你的事情,你儘力就好,有危險的事咱不做,如果真強迫你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就跟我說。」
「您會怎麼做?」
「砍了它。」
韓榕嚴肅的看著韓金樹,眼神里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過許久韓榕反應過來,一棵至少通玄境的古榕,估計放那讓他砍都不會有任何損傷,韓榕尷尬的撓撓頭,
「呃,叫上你娘一起砍。」
「父親大人有刀砍通玄之心,日後必入知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韓榕面露窘色,只得以笑掩飾。
「快回去吧,齊先生還在等你,以你的資質天人書院是穩進的,無需擔心,但你這一走少不得三年五載的,遇到困難就給家裡寫信。」韓榕拍了拍韓金樹的肩,什麼也沒說背著手走了,沒人看到平時莊重的城主現在雙眼淚蒙的樣子。
回到府中,王靜正在給韓金樹收拾行囊,包里裝了一堆衣物,還有幾本王靜給韓金樹準備的武道典籍,方便韓金樹日後查閱。
齊如梓帶著齊水熊在房間里等待著,見到韓金樹回來,齊如梓起身牽著齊水熊彎腰對著王靜致意:
「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出發了。咦,城主大人現在何處?」齊如梓轉向韓金樹。
「呵,那不爭氣的老傢伙,現在說不得在哪哭呢。」王靜頭也沒抬,毫不介意的數落著韓榕。
「原來如此……那,我們先離開了?」
「走吧走吧,這些東西拿著,日後還要多麻煩齊先生照看這小子。」王靜擺擺手,看著把東西接過來的韓金樹,重重的敲了一下韓金樹的腦袋。
就在韓金樹不解的目光中,王靜嘿嘿一笑,
「手癢手癢,怕之後打不著了,現在敲一下。」
「6。」
「啥6?」
「6。」
烈陽高照,好在榕泉氣候宜人,溫度並不十分炎熱,韓金樹三人坐上馬車,逐漸消失在城主府眾人的視野里。
「別擱那哭唧唧的,聽著鬧心。」
「你臉上那是啥,哈喇子嗎?」
「還跟老娘頂嘴是吧,韓榕你過來……」
……
「此去天人書院,小傢伙應該是能夠穩進,只是不知道入學時的成績會怎麼樣,水熊啊……有點玄,但也別妄自菲薄,榕泉到台煌路程不近,但也不遠,有十多天的路程,你們在此期間,也不要荒廢學習……」齊如梓看著車中的兩個少年,一邊寬慰一邊施壓,不愧是當了幾年老師的人。
「別發獃了,儘管這很正常,你們年紀尚小,也都是第一次遠離家鄉,難免會迷茫,但親人不能陪你們走完一生,等你們走得更遠,我也是不能陪伴你們的,你們要勇敢起來。」齊如梓盯著韓金樹,從離開榕泉開始齊如梓就注意到韓金樹在發獃,一直在楞楞的回望榕泉的方向,不過在他看來,一個六歲孩子,有這樣的表現是正常的。
韓金樹當然不至於那麼脆弱,不過通過六年的朝夕相處,他把韓榕王靜也視為了這個世界自己最親的人,就在剛剛,他回想起了自己上個世界的父母,他們身份平凡,自己做一點錯事就要嘮叨很久,現在看來,天下的父母都一樣,無論身份高低,好像對自己的孩子都是一樣的疼愛,嗯,也是一樣的嘮叨……
回過神來,韓金樹嘴角掛著微笑,目光里透著溫柔與堅定。
「怎麼了?」齊如梓注意到韓金樹的變化。
「沒什麼,就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自己為何來到這裡,對現在的自己來說真的重要嗎……韓金樹一遍遍的問自己。
管他呢,我做好我自己就行。
天人書院是吧,且看我驚天人…嘖嘖嘖,好沙雕……
月明星稀,但見客棧里兩個少年同床共睡。
「光睡覺也睡不著沒啥意思,小水熊,哥給你講點故事啊……」韓金樹帶著誘惑的語氣。
「我好像比你大……故事是啥……啥啊?」齊水熊轉過來,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這些年他和韓金樹一起學習,韓金樹給他講了挺多稀奇古怪的小故事,像什麼小矮人和七個白雪公主,冬瓜姑娘,灰少爺……
「叫哥,不叫不講」
「哥……」
「好,那我就講……說啊,有一個小山村,一夜,月黑風高,那小山村裡不時傳來幾聲狐狸和野貓的慘叫……」
第二天,齊如梓看著堪比熊貓的齊水熊,十分困惑。
「你咋了,昨晚沒注意休息?」
「嗯,對……」齊水熊打著哈欠,眼裡布著血絲,天殺的韓金樹,給他一個十歲不到的兒童大半夜講鬼故事,害得他一宿沒睡覺。
「一會上車裡你再睡會,咱們出發吧,」齊如梓無奈的說。
「不不不,不睡了,我修鍊,」齊水熊現在一閉眼,就會出現那剝了皮的狐狸,詭異的小山村,哪裡還敢睡覺。
「隨你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