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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似海濤一樣的大軍,掀起漫天塵沙的衝鋒。
——目標是神之使徒,本該是散播神之福音之人,然而卻是帶來死亡與不祥的存在。
軍隊的cháo水,在瞬間跨越了大地的距離。
「凡人!」
從那黑龍一樣的身軀中傳來的,是驚天動地的咆哮。
刀羽振翅,濃厚的黑霧彷彿水滴一樣的被撒落在地。
那霧一樣的黑氣,在落地的瞬間就彷彿是飛速構架的模塊一樣,一隻只巨大的蟲子從大地之下破土而出!
軍隊與異形在這一刻接觸。
刀槍劍戟的閃爍,不斷地斬擊在軀體的甲殼之上。
不斷有殘肢斷臂拋飛。
不斷有破碎甲殼飛舞。
兵士糾纏住大量的雜魚,而主將驅馬疾馳而前。
在這個世界之中,格尼薇兒的力量被最大限度的提升。
「衝鋒!」
染血的戰旗無聲的呼叫著士兵。
沸騰的熱血在這一刻完全點燃。
——「弒神!」
神之使徒亦是神,既然神已拋棄凡人,屠殺凡人,那凡人,便以雙手將神,從寶座上拉下罷!
格尼薇兒揮刀斬殺了擁上的野獸黑cháo。
第一波的交鋒,聯軍便已損失半數人馬。
「汝能做什?」
亞拉爾看著那染血的大軍,無一不傷——無一不血——如此凡人之君,又能如何?
刀羽的翅膀盡情的伸展,大地之下,不斷地湧出黑蟻的天災。
「我能如何?我能如此!」
以豪邁的笑聲舉起染血的戰刀,一陣金sè的火焰升騰起來,自左臂,那是,一面紅sè的,印有獅鷲紋章的盾牌突然的出現在手上。
接著,拿出了一面略有殘破,充滿血與火氣息的戰旗。
那是象徵著無雙的榮耀的,名曰的戰旗。
金sè與白sè的底紋,即使是現在殘破,也能從那戰火的煙熏火燎之中看出昔rì華貴的戰旗——這殘破的硝煙,更是具備著可以將往rì與主共赴血海的從任何地方之間召喚而來的寶物,而此時以不復往rì的鮮亮……
因為……,早已於那曾經的第一場,也是作為人生的最後一場的對惡魔戰役之中全滅……
有某種預感似地,那從那殘破的戰旗之中湧出的豪邁與戰火好似震懾了一切。
世界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動作,就連亞拉爾停止了攻擊。
輕撫著殘破的戰旗,上面燒焦的痕迹,刀劍的划痕……凝視片刻,便將其重重的插在地上——
震動……空氣在震動,心靈在震動……
明明什麼都沒有……
但是……扣人心弦的律動出現,就彷彿……那是為了守護背後的種義理而不惜犧牲一切的騎士團衝鋒時,一往無前的步伐擦她在大地之上所帶來的沉重的轟鳴聲!
漸漸逼近……
清楚了,那是風聲!
那是橫掃過戰場的大風!
那是帶走無數英魂的戰風!
那種吶喊聲,就好像在耳邊……
滂沱士氣的戰吼……
還是一無所有……
入目所及,只有血金sè的騎士,和殘破的戰旗。
但是,亞拉爾卻覺得,有什麼要出現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既視感,好像那名金sè的騎士,被什麼拱衛著……
——心,害怕了——身為神之使者,卻第一次產生了不應該有的情緒。
——那是什麼?害怕被凡人從神之位格之上拉下斬殺?
「戰友兄弟們啊……再度歸來!……神拋棄了人類,化身為吞噬人之凡軀的惡鬼,我等當年立下誓言,如今,可還記得?」
低語的呢喃,殘餘的大軍拱衛著染血的矮丘。
「兄弟姐妹們!歸來!」
默默的想著,拿出了一個類似號角的東西……
這是便是——與那戰旗成對的,能將灰袍守護者從任何地方召喚而出——即使是那無盡深淵之下也無法阻擋其征途的寶物。
捨棄了一切能捨棄的,一切不能捨棄的也都捨棄掉的,所換來的成對寶物——被昵稱為的兩件寶物之一的。
撫摸著鳶尾花的花紋,然後——
將其送到嘴邊——
「嗚——————嗚——————」
「啊——啊——啊——」
越來越清晰……先是幾人……幾十人……上百人……
「唔啊!唔啊啊啊——!」
越來越多……出現了……就如同幻覺一般……隨著號角的吹響,無數的騎士出現在身邊……銀sè的全複式重甲,全身遍布金sè的紋章,撞角、巨盾,粗狂的巨大騎槍,騎乘著身披戰甲英武不凡的駿馬……無數的,曾經在各個戰場是叱吒風雲的騎士們……
然而,這些騎士無一例外。
——那披風,是黑灰的顏sè!
,捨棄了回歸的再生,寧可沉淪與無盡苦海之中,也不願放棄當年守護的誓言。
以不生不死為代價,沉淪無盡深淵,保留了自我的意志,只為縱然身死,也能依舊以一名的身份戰鬥不息。
於是,號角響起,千萬呼和,深淵的氣息所席捲,在這異世組成了曾經在世界眾橫捭闔的!
拔出了自己的長刀,固定了自己的盾牌,摘取下了戰矛的皮套,抽出了藏於腰間的戰錘。
「人!」
「人!!!!」
士兵舉起了武器,格尼薇兒的戰刀發出耀眼的光華。
長刀化作豪光將戰旗吸附,殘破的戰旗化作了傾注了必勝信念的騎槍的光芒。
——這是代表著集體的信念的武器。
——這是那長刀的最終解放,手持傾注此刀威能之武器,便可不論付出多大代價,哪怕消逝不能,也只為——此戰必勝!
「那麼……也讓吾輩竭盡全力,進行一場榮耀的戰爭!人定勝天!」
高舉長槍,猛的向前一揮「騎團,衝鋒!」
「信念!即吾命——!A——LALALALALALALALA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