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託詞不錯,有機會可以借來用用
一吻綿長。
直至帝墨幽為鳳未初擦乾髮絲的時候,小貓崽的耳垂依舊還是朝霞的顏色,一雙俏眸中殘留著意猶未盡的戲謔邪氣。
單手撐著下巴指尖懶懶的輕敲著,粉色花瓣在嘴角一卷而過,看著窗外在地上打滾嬉鬧的奔雷,低聲說:「墨幽,我將魚餌放了回去,闕雲宗會有危險嗎?」
燭月死不死的她無所謂,只是好奇無間究竟在哪裡。
她也想去挑山門玩玩……
「不會,即便沒有今天這件事,危險也不會少。」帝墨幽淡聲緩緩說著。
修長的的指尖穿過黑髮,將其攏在一起,用玄色髮帶在腦後纏了幾圈,別緻的打著結。
鳳未初聞言,撐在臉頰邊的手指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止跳動,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低聲說著:「有危險才代表活著,挺好,我們一起……」
「好,一起。」
帝墨幽什麼都沒有多說,坐在她身側,雙眸中只剩下眼前這一抹虛影,他在笑著,笑的寵溺又無畏,全然與以前的帝長老判若兩人。
「咻——」
又是一聲細微的動靜。
帝墨幽抬手拂袖,指尖把玩的手串上金光閃過,一片光幕鏡子出現在房間里,身在此山中,卻知方外事。
光幕之中是闕雲宗外門兩邊的山林。
樹影簌簌,穿著內門弟子衣袍的幾個人被攙扶著從林中走出來,一個個臉色多有虛白,是那種近乎屍體的灰白色,不像是正常大戰受傷亦或是脫力的那種臉色。
這些人幾乎是掛在攙扶著他們的弟子肩頭,走路都有點不太習慣額樣子,神色萎靡不振,內門弟子的衣袍罩在他們身上,風一吹彷彿都能被吹跑……
「這是什麼人?」
鳳未初好奇的瞧著這光幕,低聲問著,就像是發現了新線團的貓崽,在蠢蠢欲動的探究著。
帝墨幽抬眸瞧著心魂鏡,淡聲道「半年來,宗門偶有失蹤弟子,據說是外出歷練時候遭遇意外。我也想知道,這些失蹤弟子為何會從山林中找到……」
帝墨幽淡漠清冷的語氣中,難得的多了一絲細不可察的怒。
「遭遇意外,這託詞不錯,有機會可以借來用用。」鳳未初壞笑著挑了挑眉。
站起身來。
將榻邊矮几上放著的腕甲重新綁好,活動了一下手腕。
笑眯眯的說著:「帝長老要不要親自去問問,他們為何會在山林中?」
「那小貓崽有沒有空隨我一起去?」
「這麼好玩的事情,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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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墨幽收起心魂鏡。
鳳未初剛走出房門,打滾嬉鬧的奔雷騰地一下就奔到了她面前,毛絨絨的圓腦袋低下,蹭著她的指尖。
鳳未初捏了捏它的耳尖,回過身,拉著帝墨幽的手腕就坐了上去,奔雷仰天長嘯了一聲,穿過淺金色光幕的陣法,從落霞峰鑽出。
前往主峰的路上。
剛好碰到了前來請人的內門弟子。
看到帝長老懷裡抱著一名女子,並且還很親密的樣子,不免讓請人的弟子有些大吃一驚。
不過很快便匆匆垂下眼眸,站在飛劍上拱手行禮:「五長老,奉宗主的命令,前來請您去主峰商議。」
「嗯,知道了。」帝墨幽冷然的淡淡說著。
抬手將要回頭的小貓崽按在自己懷中,寬大的衣袖擋住了內門弟子悄悄打量她的眼神,畢竟從來沒有在五長老身邊看到有任何親近的女子出現。
在五長老冷漠的眼神下,御劍弟子轉身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梗著脖子,只感覺後腦勺冷風嗖嗖。
就像是深秋之後的荷塘,滿是蕭冷肅殺。
三人沒多久就到了主峰。
奔雷穩當的落在主峰山頭,前兩爪微微前屈,帝墨幽先一步飛身而下,白衣青裳,高潔出塵。
「見過五長老!」
主殿外值守的內門弟子一個個頷首微彎脊背,齊聲行禮,卻沒聽到讓他們起身的吩咐,懵然且好奇的悄悄打量。
卻只見帝長老笑著從鐵羽雷獅上牽下來一名女子。
帝長老居然也會笑?
「起身。」帝墨幽沉冷開口。
說罷,牽著鳳未初一起並肩走進大殿,兩人交疊的寬鬆袖袍將交握的雙手掩住,並沒有注意到周圍那一雙雙瞪大的眼睛以及合不攏的下巴。
主峰大殿內。
失蹤弟子們都被接了回來。
喻長老以及幾名擅長草木之道的弟子們正在給他們把脈醫治,一個個雙眸空洞如無神,消瘦的只剩下骨架子。
雲宸和金宗主高坐大殿之上。
其他幾個長老坐在殿內兩邊,幾人的臉色可以說得上是各有紛呈。
尤其是厲色冷麵的二長老,眼底跳動著名為憤怒的火焰,已經無法掩飾,咬緊了牙關,身側握著的座椅扶手已經變形。
三長老玄辛慘白著臉色,空蕩的袖子搭在一邊扶手上,唇線緊抿成一條線,失血過多的臉色下,根根乍起的青筋尤其的明顯。
至於四長老玄蓁,雙手交疊有一絲絲停頓來不及動作,眸色中閃過陰冷的寒意,不過很快又換做了水汪汪的心疼哀泣模樣,捏著帕子,緩緩的拭著眼角。
「墨幽見過宗主!」
帝墨幽走到殿中,拱手行禮之後領著鳳未初一起落座。
「人都來齊了,喻長老,這些弟子的情況如何?」雲宸輕掀眼皮,在兩人身上短暫掠過之後,揚聲詢問著喻長老。
喻之重聞言,沉默了半晌,鬆開最後一個熱爾的手腕,低垂著頭站起身,雙眸通紅布滿了血絲,身側緊握的拳頭有些發白微顫。
「回稟宗主,這些弟子失血過多,經脈有損,並且都被拔了舌根,幾乎已經成了廢人。屬下實在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對闕雲宗有如此深刻的恨意,這些弟子有究竟做錯了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
大殿之外彷彿老天也因此而震怒,烏雲壓境,悶雷滾滾而來,炸響在這主峰山頭,狂風吹的周圍的青草樹木紛紛低頭告饒,瑟瑟發抖。
刺目的閃電將漆黑的雷雲割裂開,猶如銀龍一般臨空劈下,徑直砸在了玄蓁座椅的不遠處,焦黑的房梁搖搖欲墜。
「墨幽,這雷劈的似乎恰到好處……」
「可能是老天也看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