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酒樓售畫
孟言本和風不語左顧右盼的四處看了一刻鐘,看見唐州酒樓顧客最多,那些進進出出的人,讓孟言本有進去看看的衝動。
「我們就去唐州酒樓吧!」孟言本對風不語說,他在想,這酒樓,為什麼如此受歡迎,它與旁邊的其他酒樓,有什麼不同之處。
「好!」因為人多,風不語立刻警覺起來,他要保證孟言本的安全。
在孟言本走進去的那一刻,唐州酒樓人滿為患,大家都在圍著一個書生,書生門前展著一幅畫。
這個書生就是南枯嘉文,他前些天根據自己從大理到成都府的所見所聞畫了一幅巨畫,想著到唐州酒樓看看有沒有識貨的,想不到一展開,引得人們爭先恐後的圍過來。
「這是………」孟言本大驚,然後湊過去。
登時,孟言本大驚失色,畫中的人,個個面黃肌瘦,衣不遮體,甚至有的人在野外懸樹了結生命。此刻,孟言本在問自己,這畫中的景象,是那書生杜撰,還是真實存在。
「這畫,不好!」孟言本大聲道。
「噢!何人說我的畫不好?」南枯嘉文前後左右的瞟著。他覺得自己用一個月創作的此畫,不說能夠與名家大家比肩,但在成都府畫壇,當是獨一無二的佳作。
「是老夫!」孟言本走過去。
孟言本看了看,畫名竟然是《宋境行覽圖》,他登時愣了難道這是真的?大宋不是富庶安逸之名滿四海么,固然有苦難之百姓,也不至於說活不下去而結束生命吧?
「前輩,這畫,不好之處在哪?」南枯嘉文微微作揖,眉眼中是桀驁不馴之態。南枯嘉文自從有了百里蘭心賜的一百兩銀,吃穿不愁,有空閑時間可以讀書習書畫,學問提升了不少。
「這畫,太誇張了!我們大宋,物產豐富,財富滾滾!如何有了這等凄慘景象?」南枯嘉文像是問自己,倒不似在問南枯嘉文。
「如何誇張了?這是我親眼所見!」南枯嘉文斬釘截鐵道。
「哦,是么?」
「晚輩千里迢迢,從大理到成都府,一路走來,親眼所見!」南枯嘉文看著孟言本,「倒是前輩,富貴溫柔鄉呆久了,不了解民間疾苦吧!」
「真的?」南枯嘉文內心涼了起來,想不到大宋百姓過得這麼苦。
這個時候,一個滄桑而黑瘦的人擠過來,,說是姓李,單名喚作大石,對孟言本說:「這位公子畫得沒有錯,我們村,以前五十戶,現在不到二十戶了!」
「這,何故?」孟言本坐下來。
「何故?當然是官府所壓迫!」李大石氣憤道。
「怎麼講?」孟言本問道。
「單人頭稅,就讓百姓苦不堪言!本想多生養,家裡多個勞力!可是,想到人頭稅,就不敢多生!」李大石臉色陰沉,甚至是悲傷。
「是啊!人頭稅,年年有,還有其他苛捐雜稅呢!」周圍的人嚷嚷道。
「原來如此!」孟言本這才知道百姓,特別是山區的百姓是苦不堪言,富庶之風,並沒有吹到山區去。
當然,在城裡的百姓,也是同樣背負著各種稅,東京汴梁和成都府等各富庶大城的百姓,是朝廷什麼時候想收稅就收,比如,給西夏、遼、金的錢不夠了,就找生活在城裡的百姓徵收,什麼皇家修宮殿,建園子,錢緊缺,亦是如此!
「公子,此畫,可否賣與我?」孟言本對南枯嘉文說。
「您覺得值多少?」南枯嘉文問道。
「一百兩!」孟言本摸了摸袖口,拿出一張一百兩銀票。
「您是誠心的?」南枯嘉文微微笑道。
「怎麼?」孟言本知道自己給價低了,「一千兩,行吧?」
「一千兩?不賣了?」南枯嘉文開始收畫,他準備撤了,見孟言本不誠心,沒有再聊下去。
「且慢!我們聊聊!」孟言本攔道。
孟言本見南枯嘉文眉清目秀,且桀驁不馴,才學傑出,便有了想了解的衝動。想知道,南枯嘉文千里迢迢從大理到成都府,是所謂何事?
「話不投機半句多!」南枯嘉文冷冷道。
「見你年紀輕輕,才學不錯!老夫請你樓上坐!」孟言本笑顏道。
「好吧!」南枯嘉文想著自己餓了,竟然有人請,就吃一頓吧!
南枯嘉文便與孟言本上了二樓雅間。而風不語則寸步不離的守在孟言本身邊。其實,因為風不語身上散出的真氣,早有人在注意了。
百里蘭心和離中歌已到唐州酒樓,當風不語進到唐州酒樓的那一刻,便引起她們兩個的注意。她們兩個想著,如此內力深厚的人,竟給人做護衛,看來所護衛之人不簡單。
當百里蘭心見南枯嘉文與孟言本上樓時,內心一顫,暗自高興,不覺臉腮微微紅燙。她感激他對她的照顧,哪怕是在瓦屋山的日子,也會在夜深人靜時惹不起念起他。想著此次到成都府來,恐不能再見,想不到他竟到唐州酒樓來了。
「來人,到時給那公子送一壺酒,一盤菜!」百里蘭心給身邊的人說。
「喲!師姐,你認識那公子?」旁邊的離中歌笑問道。
「不認識,只是欣賞他的才學!」百里蘭心回道,便回屋去了。
百里蘭心在屋裡走來走去,如果不是在此人多處,她想立刻與他一見。
「吃點什麼?」孟言本問南枯嘉文道。
「竟然是您請客,就客隨主便!」南枯嘉文回道。
孟言本就看著菜單,要了一壺茅台,和四樣菜,並對風不語說:「你也過來坐!」他想著,在外面,不需要講規矩,況且風不語此刻該餓了。
「老爺,使不得!」風不語回道。
「過來,坐吧!在外面,隨意些!」孟言本熱情道。
「是!」風不語走過來,輕輕坐下,給孟言本倒酒。
「您不是一般人吧?」南枯嘉文問孟言本,「您貴姓?」
「孟!名言本!」
「哦!孟前輩!」南枯嘉文起身作揖。此刻的南枯嘉文沒有想到孟言本是成都府高官,認為他只是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