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張機:我來替孩子嘗嘗母乳的鹹淡!
「禮成!」
隨著一聲鏗鏘有力的呼聲,張機帶著一眾妻妾以及一雙兒女緩緩起身,神色肅穆地走出了宗祠,離開了這座埋葬了張家八代先輩的張氏陵園。
張氏陵園的面積約莫佔地二三百畝,張家的八世祖和後世不當人的士族們還是有著顯著區別的,佔用的土地中的絕大部分土地都是不適宜耕種的鹽鹼地。
安邑的土地,絕大部分都是鹽鹼地,而且由於安邑遍布大大小小的鹽池和鹽湖,故而土地里的鹽分高得令人望而生畏,幾乎是種什麼死什麼。
因此安邑農夫少,商賈多,最主要的營生便是從鹽池中獲取食鹽來販賣。
出了張氏陵園后,張機並沒有與選擇與妻兒同乘一輛馬車,而是選擇了騎馬,與一名中年人策馬同行。
「浮丘兄,此番有勞了。」
張機在馬上對著這名中年人拱手行禮。
「無需如此,此番是奉師命而已。」
面對張機的感謝,這位中年人卻顯得有些冷淡,似乎並未太放在心上。
要知道,除了百家門人外,如今的張機無論是聲名還是地位,都是天下間僅次於嬴政和剛剛著書立說的呂不韋以外的第一人,即便是剩餘的楚王、燕王這般諸侯王也遠遠無法與張機相比。
無數士子、豪傑都爭相湧向秦國投奔張機,若非張機對於門客的選拔頗高,不是再如先前信陵君、平原君、春申君和孟嘗君那般是個人都要了,而是要求一定要有一技之長,並且這一項技能要對國家有益。
雞鳴狗盜這種技能不在對於國家有益之列中,不過若是昔日擅長輕功,那麼即便曾經當過竊賊,張機也會給這樣的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被編入羅網的情報組中。
也許是有著一顆後世的靈魂,因此儘管張機也有虛榮心,但對於所謂的戰國四大公子那種招收門客的手段方式的利弊看得更清楚。
春申君門客眾多,但多是高雅之士,吟詩作曲,彈琴高歌,起舞揮毫,儘是文人墨客和音樂大家,只招收了少量如李園般能為他辦實事的精英門客,自然不會引起楚考烈王的忌憚。
平原君趙勝則多是慷慨悲歌的燕趙遊俠和劍士,但其本人是趙惠文王和趙孝成王這兩位主少國疑的諸侯王賴以鞏固地位的宗室長者,長平之戰後更是將三千門客送上戰場,解邯鄲之危,更不會受到忌憚。
孟嘗君倒是個例外,歷代齊王和宗室之間的關係本就惡劣,宗室屢屢作亂,屢屢違抗王命甚至危害國家利益,更何況這位孟嘗君本就屁股不幹凈,自然更加被關注。
而信陵君招募門客,多重才幹,但也會收下許多沒有一技之長的普通人。
最初的侯嬴,不也只是看上去其貌不揚沒有什麼特殊才能的下等門客,卻因信陵君為名聲考量的緣故,不僅招收為門客,還提升為上等門客。
這反倒給人一種招募私兵的感覺,一群有才能的士人、豪傑,帶著一群沒什麼才能的馬前卒,反倒令人不安。
張機很幸運,遇到的嬴政這樣的君王,索性坦坦蕩蕩地公開招募於國有利的門客,數量並不多,如今洛南君府也才區區三四百人,但每一個人單拎出去都有在各部擔任小吏的才能。
而眼前這位中年人,也是張機想要招募的才幹之一。
當然,從某種角度而言,反倒是荀夫子更想將他塞進張機的洛南君府之中。
此人,名為浮丘伯,荀子的弟子之一,三十五了,卻始終未曾出仕,還一度被齊相后勝所嫉恨。
怎麼說呢,浮丘伯這人,做學問是一頂一的,但做人……與那位被稱為漢家儒宗的叔孫通就差遠了。
倒不是說浮丘伯人品不好,而是這人性子太直,如果當一名純粹的學者絕對沒有問題,荀夫子親傳弟子的身份能護他一生。
但浮丘伯卻又不甘心當一名純粹的儒者。
史書上說浮丘伯精於治《詩》,這並不是說浮丘伯是一名純粹的文學家。
春秋戰國時期,修身、治國皆以《詩》。
《詩經》分《風》《雅》《頌》三個部分,《風》是從民間收集的民風,有陳國的、衛國的、秦國的、齊國的,每個國家的民風都在其中,反映的是百姓的現狀。
為政者可以從這些在民風當中,總結出百姓生活的規律的,可以看到百姓希望得到的東西,可以看到人民生活的現狀,為治理政事打下良好的基礎。
學《雅》和《頌》,則能從其中學到做人和治國的品德和道理,可正己,可化人,可明德,可親民。
因而,這個時代精於治《詩》的人,無一不是可治國安民的大才,絕不是只是單純通讀《詩經》的文學家。
但那剛正不阿的驢脾氣和一身士人傲骨,也許也是讓這位浮丘伯只留下「精於治《詩》」四字評價的緣故。
荀夫子曾說,浮丘伯公然上書齊王建,彈劾齊相后勝貪腐。
后勝是什麼人?
齊王建的親舅舅!
別說齊王建了,整個齊國誰不知道后勝貪腐?
於公,齊王建都要倚仗后勝和后勝的相邦府來穩固外強中乾的齊國;於私,至孝的齊王建如何會動已故的君王后唯一的親弟弟?
但齊王建還是不忍心看到這樣一位驚才絕艷的士子殞命,將奏表私下銷毀,但頭鐵的浮丘伯竟直接攔截他的馬車當著無數百姓的面直接彈劾后勝。
你說他愚蠢吧,他還知道借著群情激憤的百姓來彈劾后勝。
你說他聰明吧,這種事情怎麼能公開彈劾呢?
最終,若非看在荀夫子的面子上,浮丘伯墳頭草都快一人高了。
可浮丘伯卻依舊不知變通,就連荀夫子自己都不明白,他這麼一個善於變通的人,教出的弟子中也儘是腹黑如李斯,無恥如韓非等底線靈活的人,怎麼偏偏出了頭倔驢?
最後,荀夫子索性將浮丘伯塞給張機這個飢不擇食唯才錄取的傢伙,但即便是因為建立大秦學宮而被百家士子人人稱頌的張機,浮丘伯對待他依舊十分平淡。
哪怕張機主動搭了台階,浮丘伯也會將之無視。
無奈,吃了癟的張機重新回到了馬車上。
坐著正妻三人組和張家大功臣的馬車上,張機剛掀開帘子,便見到焰靈姬捂著紅唇,指向張機嬌笑連連。
「姐姐們,我賭贏了,我就說他要熱臉貼冷屁股吧!」
「今天晚上夫君可歸我了,你們都不許搶!」
即便是當了母親,焰靈姬也依舊不改其本性,想要這樣一個小妖精沉穩下來,還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
但剛在浮丘伯那邊吃癟的張機,一肚子牢騷沒處發,直接瞪了過去。
地位隨著小陽兒出生而水漲船高的焰靈姬也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但旋即美眸微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連忙捂著胸口作捧心狀。
「姐姐們,伱們看啊,夫君他凶我!」
「妹妹我膽小,若是被嚇得母乳迴流……餓著小陽兒該如何是好?」
「妹妹出身寒微,命比紙薄,可小陽兒怎麼能受餓呢?」
茶言茶語的焰靈姬發揮著自己顛倒黑白的本事,將張機塑造成了欺凌婦女的大魔王一般。
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張機都會迎接來自所有妻妾的聯手教訓,無論張機有沒有招惹焰靈姬。
只要焰靈姬心情好了,不會影響母乳分泌,不耽誤小陽兒進食,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眼見焰靈姬又要得逞,張機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強勢地將焰靈姬摁在了厚厚的軟墊上,嘶啦一聲,將紅黑色長裙撕開,那因為哺育期而愈發膨脹的脂山雪海映入眼帘,同時一股撲面而來的咸香氣息鑽入鼻尖。
張機一邊湊上去,一邊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語,絲毫不在意驚鯢、潮汐和緋煙的目光。
「我來替孩子嘗嘗母乳的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