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母女爭吵
二姨娘自然沒有告訴宋允樓這個魔鬼。只是停了葯。
二姨娘無所出,卻掌握家裡後院的權力。自然連宋允樓都對她敬三分。
中午時分,二姨娘長吁短嘆。「想當初,我和夫人、大姨娘一同進府,如今,就剩我一個了。」
旁邊的貼身丫鬟輕聲安慰:「那是姨娘有福氣呀,如今這掌府大權掌握在您手中。」
「我也終究是個小門小戶,此生別想當得正妻了。待老爺哪天娶了千金小姐回來,我這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這老爺天天想生兒子,都霍霍兩個好人家姑娘了,三姨娘和四姨娘如此,如今又娶來個五姨娘!老天爺不給他兒子,他就霍霍別人家姑娘!」
「說起來,要不是因為我得管府中事,亦或者我服侍時間長,否則,這麼多年無所出,早被休了。」
「姨娘何不自己爭寵生孩子?」
「生男孩,那就是多一層保障,但以後他娶了夫人,哪裡容得下我?生了女孩,就和三姨娘的下場一樣了。」
「要說這趙五姨娘也是個聰明的,萬一再生個女孩出來,也就毀了一輩子。」
「但總不能一直由著五姨娘胡鬧啊。」丫鬟弱弱地說。
「先由著她,」二姨娘道,「反正魚死網破,這宋聽芸不知道從哪搞過來的小姑娘,她居然替老爺這麼干…」
「宋大小姐畢竟是老爺收養的,多少父命難為。」
「姨娘!姨娘!」趙胭脂的貼身丫鬟在屋裡跪下了。
「怎麼了?」趙胭脂正閑來無事,喝著茶,旁邊擺了笸籮,隨便縫些小東西玩。
「奴婢,奴婢,恕奴婢無能!不能繼續服侍小姐了!」那丫鬟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壓低了臉道。
「你不就是怕我給老爺下藥的事爆出來牽連你嗎?」趙胭脂漫不經心地說,「你以為我是窮鄉僻壤出來的好伺候,就算我生了女兒,待遇也不會太差。」
「奴婢,奴婢…」
「行了,想走就走吧,問問你姐妹們,有沒有願意來的。」趙胭脂斜著眼說。
「奴婢謝姨娘大恩大德!」
趙胭脂一下子停下手裡動作。那丫鬟也反應過來,「奴婢是,是,謝姨娘的恩德!奴婢定當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爛肚子里!」
南膾館。
「今天臘八!特推出臘八粥,只要一文錢一小碗,還有大碗臘八粥三文錢一碗,免費供應酸白菜下飯,望大家前來購買…」
今天人特別多。本來南母和南理華商量,讓月兒試著幫幫忙,南理華拒絕了。
如果一個孩子,從小就讓他給家裡開店幫忙,尤其是這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工作,哪怕是不刻意讓他多幫忙,那他也會留下陰影的。
因為這種工作,完全就是浪費時間回饋家裡,沒人會願意一直干這種工作,長此以往,會引孩子極度厭惡。
南母不解,「不就是讓孩子幫忙嘛!她還小,沒什麼!」
「不不不,娘,這不是幫忙不幫忙的問題,如果一直讓她幫忙,她會不願意回家的。」
南母沉默好一陣后,說:「也不用乾重活,就是端個盤子。」
「不不不,娘,我們不能開個店,把月兒給搭上。一但開始幫忙,就沒有盡頭了。」
南母還在嘀嘀咕咕,「不就是幫忙哪有那麼嚴重…」
小月兒眨巴著眼,一臉無辜。南理華帶著她去買了各種豆子、做粥的食材這些東西。
提前一天熬了兩大鍋粥。這幾天,店裡又增加了幾個炒菜,南理華推出「蓋澆飯」的品種,受到好評連連。
所謂「好評」,就是牆上每一道菜後面都留有一張長條,有許多對勾,如果有人認為好吃,就在後面打個勾,也有小孩惡作劇畫畫,勾打滿了就重新蓋一張能看透下面紙的紙。
這種做法開始是不太被看好,畢竟人們都懶得畫,但真的有好吃的東西,人們確實真的願意去畫對勾。
像是經典素菜蓋澆、肉菜蓋澆都被打了許多勾,最火的是「魚香肉絲蓋澆飯」,被推上第一名寶座。炒菜裡面,西紅柿炒雞蛋、青椒炒肉這種家常菜也是必點單品。湯類不多,最火的是玉米羹湯,便宜又好喝,最好喝的是牛肉羹湯,價錢也高,其實就是西湖牛肉羹。
南母每天臉上笑得和花一樣。現在南理華天天從他們當初擺攤的宋大哥那裡買菜,兩家人相處得特別好。
南母和宋家媳婦聊得也來,有時候,南理華做多了飯菜,還會給他們送過去。
這次臘八,南理華決定問問宋家媳婦,願意幫忙一天,當然是給工錢的。
宋家媳婦一口答應。南理華開的條件是一天三十文,管兩頓飯。
「敢問您名?」南理華笑呵呵道。
「俺叫吳仙梅!」送家媳婦滿臉堆笑,「還是得你媽有福氣,這麼好一個閨女,哎呀,真是小福星啊!」
「哪裡哪裡。」南理華客套了幾句,就帶著月兒走了。
巳時剛半,吳仙梅就過來了。店門半開著,就開始幹活了。
收拾東西、炒菜、熱粥…小月兒一直想幫忙,南理華只讓她乖乖的。
「月兒,幫我拿個盆來。」南母隨口指揮。
「娘!」看著月兒樂癲癲地幫忙,南理華喊道:「不要指揮她!不要讓她插手!」
月兒一臉無辜。
「我是她娘!」南母突然喊道。
屋裡空氣突然凝固。吳氏也沒敢吭氣。
月兒一看情況不好,出門玩去了。
臘八節生意很好,沖淡了這不愉快。大家都「忘了」這些。
生活瑣碎太多,南理華漸漸感到體力不支。這些做飯、洗碗,都是為了掙兩個錢,過於繁瑣了。她不能讓月兒也插手這些。
劉鶴川和沈知衍正在鎮上唯一的紅舞坊。二人定了一包間。
「媽媽,我們主要是想談些子私事,只隨便叫一人來談唱即可。」劉鶴川道。
那老鴇瞬間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又馬上堆笑,「好嘞客官,我們正好有一個清倌,名喚趙胭脂,就給二位爺彈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