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我來替娘子撐腰
一抹紅衣從遠到近。
待看清來人是誰,宮人們連忙跪地:「奴才(奴婢)見過林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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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安也不例外,「見過林將軍。」
林星辰對此置若罔聞,越過一眾宮人,徑直走到她的身前,言語溫柔:「沒事吧?」
「我沒事。」芍藥問道,
「將軍怎麼來了?」
「我來替娘子撐腰。」
他望向身後跪成一片的眾人,目光凌厲:
「我若再不來,怕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欺負到你頭上了。」
「……」
跪地的一群宮人莫名感到委屈,自己只是湊個熱鬧,怎麼就變成欺負人的阿貓阿狗了。
被塞了滿嘴煤渣的兩位宮女,性子倒是直的很,別人都是不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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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倆倒好非但沒覺得自己做錯事,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求林星辰做主:「林將軍你可要為奴婢做主啊……」
這一哭臉上的煤灰被淚水衝出一條黑白分明的線條,本來看起來慘兮兮的,現在只剩下滑稽。
他瞥了一眼,面若凌霜:「哦?給本將軍說說你有何冤屈?」
宮女一聽開始了賣力表演:「我們不知道怎麼得罪了芍藥掌事,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拿起煤炭塞我們嘴裡。」
說著又摸了把淚,哭的更大聲了,彷彿真如她們所說那般受了天大委屈。
「你們胡說!」阿柳聽完氣的指著她們怒罵,「明明是你們先侮辱詆毀芍藥姐姐在先。」
旋即跪倒在林星辰面前,「林將軍她們就是惡人先告狀,莫要聽信小人的話。」
他眉頭一挑,「那你說來聽聽?」
「她們說姐姐配不上將軍,將軍下聘求娶純屬被迫,還說一個婢女能做個侍妾已是祖上積德,竟痴心妄想要做將軍夫人。還說……」意識到周圍空氣凝結,阿柳不敢再說下去。
「說下去。」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帶著某種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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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柳只好一五一十全盤托出:「她們還說姐姐薄情寡意,為了攀上將軍的高枝不擇手段。」
林星辰冷笑一聲,俯身問道:「是如她說的這樣嗎?恩?」
少年審視著她們,身上的壓迫感讓人不敢直視。
「回將軍的話,這些話奴婢未曾說過。」倆宮女也是嘴硬,問就是沒有,打死就不承認。
芍藥今日真是開了眼界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前只覺得姜辛演技不錯,沒想到這二位姐更遜一籌。
林星辰脫去身上大氅,披在她單薄的肩上,眸中萬千柔情:「她們所說娘子怎麼看?」
芍藥攏了攏肩膀上的衣物,嘴角彎彎:「將軍可信我?」
「當然。」他沒有半分猶豫。
她堅定地望著眼前少年,一語未發。
他卻秒懂其中含義,無條件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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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辰故作思考狀:「本將軍今日若是處死兩個不長眼的婢子,皇上應該不會怪罪吧。」語氣儘管很輕,在場的人無一不倒吸一口涼氣。
宮女顫巍巍地開口:「將軍怎可只聽她的一面之詞就罔顧人生死。」
「好,那小爺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他面色一沉,掃視周圍人群,「本將軍問你們,方才是誰先挑起的事端?」
眾宮人皆指向跪地宮女:「是、是她們。」
就算是沒看見事情始末的人,也跟著做起證明。
將軍的態度他們看的很透徹,可不想像那二位一樣。
見他們都乖乖配合,林星辰滿意的揚起嘴角。
忽地眼角餘光瞥見一人,那人直直的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在一眾俯身跪拜的人群里顯得格外突兀。
林星辰來了興趣,邁著步子站在他的面前,「喲,這不是司禮監李公公嗎?」
李十安勉強擠出笑容:「將軍好眼力,正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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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鬧劇不知公公怎麼看?」
「奴才……」
不等他說完,林星辰就強行打斷。
伸出手握住他的肩,暗暗發力,「公公可要想清楚再說,莫要冤枉了好人。」
肩膀上持續傳來疼痛,只要他一刻不給答覆,林星辰的手就不會放下。
李十安答道:「阿柳姑娘所言不假,確實是她們二位先欺辱人在先。」
芍藥本以為他會把自己撇的乾淨,不參與進來。
他的回答讓芍藥對他的印象稍稍改觀。
林星辰十分滿意的來到宮女身前,兩手一攤:「現在總不是一面之詞了吧,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宮女壯起膽子抬頭,直視眼前人:「將軍威逼他人一同誣陷奴婢,奴婢無話可說。」眼淚汪汪的模樣好像她才是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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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柳惱的破口大罵:「我呸!你在那兒裝什麼可憐!」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林星辰向她湊近,聲音如地獄剎羅,「從你講我娘子痴人說夢時,本將軍便就在了。」
他今早奉旨進宮與皇上商討軍中事宜,出來就看見那一幕,本來他想早些現身的。
轉眼就看見自家娘子輕輕鬆鬆以一敵二,完全沒有給他出場的機會。
兩位宮女見事情敗露,編扯不下去連連哀求:「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將軍放小的一馬。」
「頂撞羞辱朝廷命官家屬,可是重罪啊。」林星辰全程未看一眼,冷聲開口:「來人,把她們拖下去,送入慎刑司等候發落!」仟韆仦哾
兩人不停磕頭求饒:「將軍饒命啊,是小的有眼無珠,小的知錯了將軍。」
幾名侍衛聞聲趕到,將她們一併拖走。
其餘宮人看的心驚膽顫。
慎刑司一個讓所有宮人都聞風喪膽的地方,凡是進去者,不死也得脫層皮,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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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殺雞儆猴。
讓這些人管住自己的嘴,應當記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他飛快的掃了一眼所有人,眸底泛著刺骨的冷意:「再亂嚼舌根就是這般下場!」
眾人驚慌萬分,把頭伏的極低:「奴才明白。」
林星辰心滿意足的點頭,「都下去吧。」
「是。」
聞聽此言,宮人們一窩蜂的四處散去,生怕晚走一會兒丟了性命。
林星辰握住芍藥的手,冰涼的觸感讓他眉宇間多了抹擔憂,「以後多穿些,莫凍壞了身子。」
今日為了做事方便,她特地穿的單薄了些,平時才不會這樣。
她沒有解釋,笑著回應他的關心:「好,都聽將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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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送你回去。」林星辰一手拎起地上的碳筐,不滿的撇嘴,「回去我要向娘娘好好說道說道。」
「說道什麼?」
「這種臟累重的活,怎麼能讓我娘子去做,娘子可是將軍夫人身份尊貴著呢。」
「林星辰到底要我說幾遍啊,不要喊我娘子。」
「好的娘子。」
阿柳在後面抱著滿滿一筐碳,舉步維艱。
對著前面兩個打情罵俏的人喊道:「喂,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
三個人愈發走遠,李十安從一處拐角走了出來。
望著芍藥與林星辰十指相扣的手,片刻失神。
心臟隱隱作痛,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