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盤瓠(hù)誕生
「使勁!用力!看見了!再使勁!」一個年過五旬的穩婆扒開產婦的雙腿大聲地叫道。
產婦滿頭大汗,不住地「唔……唔……唔……」咬牙切齒地使勁,臉都憋得青紫青紫的。
「看見了!好大的腦袋!」穩婆張大嘴,瞪大眼驚愕地喊道。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產婦抽搐著拚命揚起腦袋,「嘶啦」一聲,床單硬生生被雙手扯破兩個大洞:「啊……我的兒呀!為娘疼死了!啊……」
「夫……夫人,挺……挺住!繼續用力!繼續用力!」穩婆死死地按住產婦的雙腿,大聲鼓勵道。
「啊……疼死了!啊……!」產婦一聲慘叫,頭一歪,聲音戛然而止。
「夫人!夫人!不要啊!」穩婆大喊著上前搖晃面如死灰的產婦,產婦沒有任何反應,穩婆伸手試探產婦的鼻息,「媽呀!」穩婆全身篩糠,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噗」地一聲輕響從產婦的雙腿間傳來,穩婆低頭隨聲望去,一個如柚子的圓球卡在產婦的雙腿間,還不停蠕動。穩婆「媽呀!」一聲地尖叫,一個倒栽蔥從床榻上滾落下來。
穩婆顧不得疼痛,驚慌地爬起來,嘴裡不停地喊道:「卡……卡住了!夫人難產了!快來……」「咔嚓!」一聲巨響,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從天上……不!好像就在床頂上炸開。
「媽呀!」穩婆又一聲慘叫,栽在地上。
「穩婆,穩婆,怎麼了?怎麼了?」兩個丫環急匆匆地跑進產房。
「怪……怪物,卡……卡住了!」穩婆顫抖著雙手指著床上的產婦……
兩個丫環大著膽子瑟瑟地站起來,往床上看。突然像看到鬼一樣「媽呀!」一聲,一屁股坐在穩婆身上。
穩婆「嗷」的一聲,差點被兩個丫環坐得背過氣去!她一把將兩個丫環推到一旁:「趕緊起來,救……救夫人!」
兩個丫環捂著眼睛,拚命地搖頭……
穩婆畢竟見多識廣,這是她一生從未見過的難產,要是不及時將孩子拉出來,產婦與嬰兒將雙亡。穩婆壯起膽子站起來,望床榻上一看,「這……這……這……」眼睛、嘴巴都張得老大老大,如同看見鬼一般張口結舌……
卡在產婦兩腿之間的那個大圓球不見了,而在產婦身邊的一個木盆里發出「咕咚!咕咚!」的撞擊聲。穩婆往木盆中一看,我的媽呀!一個軟囔囔的大葫蘆在木盆里蹦蹦跳跳、東敲西撞,不知道是什麼怪物?
片刻,穩婆才哆嗦著嘴唇:「這……這……這是什麼怪物?」
「怎……怎麼了?」從床頭上發出一個低沉的聲音。
「誰?是誰在哪裡?」穩婆驚愕地朝床頭吼叫。
「是……是我呀!」只見產婦輕輕地抬起頭。
「是……是夫人!夫人沒事?」穩婆一步上前拉著產婦的手。
「沒……沒事!剛……剛才怎麼了?」產婦吃力地問。
「剛才……剛才夫人疼暈過去了!」穩婆奇怪地看著夫人;明明看見夫人頭一歪,鼻息都沒有了!以為……以為……怎麼突然清醒過來,而且臉色紅潤如初,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再往夫人的雙腿間看去,咦!怎麼未見流血,臍帶哪去了?更奇怪的是,那個怪物是怎麼跑到木盆里去的?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穩婆來不及多想,壯著膽子靠近木盆忐忑打量著:「夫……夫人,你怎麼生了一個大葫……葫蘆?」
「什麼葫蘆?」產婦輕輕將自己的頭抬起來,看著木盆里跳動的怪物,平靜說道:「那……那不是什麼葫蘆,一定……一定是胎膜還沒有破,你輕輕一抹,胎膜就破了。」
「老……老生我抹了,還用力撕了,但……但撕不開,這……這分明不是胎膜,像一個軟皮的大葫蘆。」穩婆哆嗦著回答。
「啊!」產婦一下子也有些驚慌起來,又問:「那個『葫蘆』動嗎?」
「動,動得挺歡,活蹦亂跳的……」穩婆剛回答……
突然,「咔嚓」又一聲驚雷,嚇得穩婆、產婦還有兩個丫環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媽呀!」一聲尖叫。
「嗖!」一道五彩亮光從屋外飛進木盆的「大葫蘆」里,須臾的工夫,「呱!呱!呱!」木盆里傳出一陣洪亮的嬰兒啼哭聲……
穩婆趕忙站起來朝木盆看去,拍著胸口:「哎呀!我的媽呀!」不知何時,一個圓嘟嘟的可愛的嬰兒腦袋從「大葫蘆」里鑽了出來,張開大嘴發出震耳欲聾的啼哭聲。
穩婆又是激動又是莫名其妙,趕緊招呼兩個丫環:「還愣著幹什麼?起來幫忙呀!」
兩個丫環才怯生生地站起來,驚恐地往木盆看去,「咦!」那個怪物何時變成一個可愛的大頭娃娃了?
穩婆急忙伸手,將裹在嬰兒的那層「葫蘆」給撕掉。咦!這回怎麼輕輕一抹,那個「葫蘆」就掉了?真是奇怪!仟韆仦哾
穩婆大聲向屋外報平安,更像是給自己壯膽:「是一個帶把的!母子平安!」喊完,嘴裡還在不停地叨咕:「穿衣帶帽來!不是當官就是發財!接了一輩子娃,頭一次看見盤木里蹦出一個葫蘆娃!」說著,麻利地將一塊軟布裹著嬰兒,遞給產婦。
兩個丫環慢慢將產婦扶著半躺在床榻上,產婦接過胖乎乎的嬰兒,兩串淚水從眼角滾落下來:「盤……盤木中的葫蘆娃!」產婦看著胖乎乎的嬰兒,將臉與嬰兒緊緊地貼在一起:「為娘的兒就叫……叫盤瓠吧!」
「呱!呱!呱!」嬰兒扯開大嗓門肆無忌憚地大哭起來。
「好好好!盤瓠好!盤瓠好!哈哈哈!」穩婆微笑看著胖乎乎的嬰兒,心有餘悸地摸了一把眼淚。
產婦叫鄒屠氏,這是她產下的第五子,為嬰兒取了一個乳名,叫盤瓠!殊不知,這個名字竟成為華夏南方民族永遠崇拜的神明。
盤瓠,何許人也?他又是怎麼從一個普通的庶民變成華夏南方諸多族群崇拜的一個神祇呢?
常言道,「亂世出英雄!」那麼盤瓠又是出生在怎麼的一個亂世呢?
盤瓠,姓氏龍,名,護寧,排行第五,又名龍五郎。父龍殳,濮水伯首領,母鄒屠氏。出生於帝嚳高辛氏第九任帝帝沒二十二年(公元前3119年)十月十六日的濮水伯。因出生時如一「葫蘆」掉落木盆,這是「穿衣戴帽」降臨人間的典型,屬大吉大利之徵兆,從此「盤瓠」的名字在濮水伯方圓十里八鄉家喻戶曉。
濮水伯首領龍殳喜得第五子,大排宴席慶賀。
盤瓠的出生地位於帝嚳高辛氏帝都郟邑不遠。自帝嚳高辛氏第九任帝姜沒迎娶濮水伯鄒屠氏女子后,濮水伯的地位逐漸得以提高,因為,鄒屠氏為蚩尤的嫡系後人,而受到軒轅氏後裔支系歧視千年。帝沒為了緩和矛盾,大膽迎娶鄒屠氏為妾,族群矛盾的確得到初步緩解。
但按倒葫蘆瓢又起!剛剛緩解族群之間矛盾的第二年,高辛氏南邊東海地區的防風氏卻開始鬧事。逐漸強大防風氏,在伏牛山以南修築方城,不斷侵擾帝嚳高辛氏疆域。帝沒多次派遣軍隊征討,但收效甚微。帝沒震怒!
帝沒何許人也?帝沒可是帝嚳高辛氏中一位頗有建樹的任帝,豈能容忍區區防風氏為非作歹呢!於是,從各族精選出五千壯士,組建強軍南征。
帝沒親率強軍出平頂山、經魯山直逼伏牛山防風氏領地。由於帝沒太過自信,犯了輕敵的錯誤,在未了解敵情的前提下貿然進發至防風氏境地,不料中了防風氏的埋伏。帝沒軍雖強悍,但疏於防範,一下子亂了陣腳。頃刻,被防風氏殺得潰不成軍,丟盔卸甲,五千人馬死傷過半,帝沒在部下保護下強行突圍才得以活命。帶著殘兵敗將逃回帝都。不久,大病一場,經多方醫治無效,憤然離開人世,終年五十九歲。
帝沒病故,傳位於子杜里,為帝嚳高辛氏第十任帝——帝杜里。
帝杜登基的第二年(公元前3115年),防風氏大酋長聞帝嚳高辛氏九任帝姜沒已死,更加肆無忌憚,自立為『吳王』,又稱『吳將軍』,率族人沿大別山、桐柏山進入南陽盆地,建起方城,不久兵出伏牛山向帝嚳高辛氏的疆域發起猛烈攻擊,很快攻佔魯陽一帶,攻勢直逼帝都。
帝杜里聽聞大驚,召群臣商議,暫將帝都遷至舞陽,以躲避防風氏的進攻。然而,這樣消極的逃避,反而助長了防風氏的囂張氣焰。防風氏部族長驅直入,很快佔領帝嚳高辛氏西部的大部分疆域。嘗到甜頭的防風氏見高辛氏無力抵抗,又開始從南部向舞陽以東進軍,並在那裡修建吳城,肆無忌憚地向帝嚳高辛氏示威。嚇得心驚膽戰的帝杜里惶惶不可終日,不日,患上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於杜里十一年(公元前3106年)病故,時年四十一歲。
杜里去世后,群臣推舉杜里之弟姜牡為帝,接任帝嚳高辛氏第十一任帝——帝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