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今日你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個說法
「欲用其利,先挫其鋒?」
燕南天狐疑的看向蕭玄,心道這嫁衣神功雖說知道的人倒是不少,可沒有誰知道這嫁衣神功中還有這樣一層玄機。
而且就是他都不知道這嫁衣神功中還有這樣一種說法。
不過這個蕭玄有一點倒是說對了。
那便是這功法至剛至陽非常猛烈,他現在已經修鍊到了第七層,真氣灼熱狂暴的就已經讓他難以忍受。
也正是受到這真氣的影響,使他的性格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點影響。
當然性格倒是沒什麼,最主要的是他愈發的感覺自己要控制不住這種真氣了,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失控,便會做出什麼連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當然了,也可能是承受不住這種真氣導致丹田損毀。
這江湖上知道嫁衣神功的人也不少,就算沒有練過但是聽說過的也很多。
甚至還流傳這樣一句話,若是你和誰有仇,只要你教給他嫁衣神功便好。
因為日後他必會受到嫁衣神功真氣的折磨。
當然了,世上很多人也對嫁衣神功有所誤解,以為這門內功修鍊到最後就是為他人做嫁衣的。
「不錯!」
蕭玄給自己倒上一杯清茶,隨後緩緩道來。
「說起這嫁衣神功,取名為『嫁衣』梁子,便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之意。」
「嫁衣縫成,讓別人去穿,縫的人雖是千針萬線,怎奈自己卻不是新娘子,這神功練來也是要留給別人享用的。」
「練的人雖然吃盡千辛萬苦,自己卻半分也用不上,也就為別人做了嫁衣。」
「只因這種功夫練成之後,真氣就會變得如火焰般猛烈,自己非但不能運用,反而要日日夜夜受它的煎熬。」
「那種痛苦實在非人所能忍受,所以他只有將真氣內力轉注給他人。」
「若要練成這一'嫁衣神功',至少也要二十年苦功,又有誰捨得將如此辛苦練成的功夫送給別人呢?」
「可這嫁衣神功最重頓悟,若是無法頓悟,自然也就無法到達嫁衣神功的大成境界。」
燕南天不由得皺了皺眉,很是不解的看著蕭玄道。
「可是......」
「我在修鍊的時候,從未有人和說過這內功還要頓悟?」
「只知道這內功修鍊到最後,會被真氣的猛烈所折磨。」
「請問蕭先生,這該如何頓悟?」
一時間客棧里所有人紛紛看向燕南天,不由得悄悄議論起來。
「真想不到,這嫁衣神功還有這樣的效果?這燕南天最多不過修鍊了六七層嫁衣神功的樣子,實力就已經達到了這種水準,若是讓他修鍊到大成的地步,豈不是又一位一品武者?」
「害,你以為這功夫好練?沒聽蕭先生說嗎,修鍊這門功夫至少得二十來年,人一輩子才多少個二十年啊?就算這傢伙真下得了決心重頭修鍊,可萬一哪天突然得個什麼病夭折了呢?」
「有可能,看他的樣子得有三十多了吧?再來二十年,他也得有那麼長的壽命啊!」
「害,看來蕭先生這次怕是要不到卦金了。」
「切,要不到就要不到唄,蕭先生還差點那點錢嗎?」
「話說,你們剛才聽到了嗎,這燕南天的內力已經被蕭先生給化去了,那是不是意味著,蕭先生已經接受了燕南天所有的內力?」
「卧槽,還說蕭先生不賺,簡直賺翻了好嗎?」
「.....」
蕭玄勾起嘴角笑了笑,他對燕南天那點內力倒是不關心,畢竟那點內力,和他現在比還不到一根牛毛的量。
真正讓蕭玄動心的,是重修嫁衣神功后的燕南天。
於是便繼續說道。
「其實只有大智大慧的人,才能創立出這樣一種獨樹一格的武功來,創出這【嫁衣神功】的人,更是天生奇才,蓋世無雙,這種功夫若真的只能為人作嫁,他又為何要苦心將之創出呢?」
「其實嫁衣的本意是女人最美不過出嫁時,披掛嫁衣之女,此刻除去舊衣而穿新衣,猶如再世為人,需要放棄自己的生活環境而進入到新的生活環境中去。」
「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這就是禪宗頓悟。」
「寓意就是讓人懂得取捨,其法門是練其神功后廢而再修,讓身體易筋洗髓,脫胎換骨。」
「練成后體質擁有伏魔金身,內力精純醇正,力道雄強無比,真氣雷電霹靂,熾如烈火,且運功如意隨心,無物可撼。」
「大成后,功力已可完全收發自如,不到運用時,絕不會有一絲外泄,功力已和自身結成一體,任何外力都不能將之動搖。」
「屆時一旦發動內力時會產生一股奇異的力量,如火焰般猛烈的真氣讓他人如遭雷電所擊。」
「那時的你,體內會形成一股玄元天罡地煞之氣,讓身體強度達到金剛不壞,不破明王,如來護法的境界。」
話音剛落,大堂包間中的憐星不由得瞪大秀目,轉頭驚愕的看著邀月。
「姐姐,蕭先生所言若是真的,那這嫁衣神功豈不是可以和我們移花宮的明玉功相比了?」
「這嫁衣神功我倒是也聽說過幾次,只可惜當今世上並沒有人將此法門練至大成,想不到這門功法竟然有這等威力?」
邀月微微點頭,目光中同樣充滿駭然。
「真想不到蕭先生對這門功法如此了解,莫非蕭先生已經練成了大成的嫁衣神功?」
「這總該不會也是算出來的吧?」
「不是吧?」憐星眨了眨眼,隨後疑惑道,「蕭先生不是說,練成這門功法,至少得二十年的時間嗎?蕭先生看起來也不過二十齣頭的樣子......」
「總不至於剛斷奶就開始修鍊這門神功了吧?」
邀月頓時知道自己想多了,於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瞪了一眼憐星,嗔怒道。
「就你明白!」
「我看這宮主之位乾脆讓給你算了。」
見狀憐星頓時一身的寒意,忍不住倒退兩步和邀月保持距離,乾笑一聲打趣道。
「別,姐姐你這不是拿我開玩笑嗎?」
「我哪有姐姐您這樣的帝王之姿?您一看天生就是當老大的樣。」
「我給姐姐當跟班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此時的憐星不禁暗暗腹誹。
姐姐現在真是越來越難對付了。
這又是試探?
還是試探?
她可不敢對宮主的位置有什麼想法。
了解邀月的人都知道,邀月的掌控欲已經強到了近乎變態的地步。
真要是表現出了對宮主之位的垂涎,怕是下一秒自己就躺在外面不省人事了。
不,是躺在外面升天了!
憐星此時心裡不禁暗暗后怕,反觀邀月卻一直玉手撐起下巴,眼放星光的看著包間外的蕭玄呢喃道。
「有什麼不好的。」
「屆時你坐上移花宮宮主之位,我無事一身輕,也好留在這裡和蕭先生長相廝守下去了。」m.
「你只需要每個月給我那些銀子過來便好。」
「我總要伺候蕭先生的。」
憐星:「......」
姐姐你要不要這麼嚇人?
剛才一瞬間憐星還以為自己的命都要沒了,甚至腦子裡還想起了伴君如伴虎這句話。
沒想到姐姐只是發了個花痴。
不過姐姐你過分了!
你都要留在這裡和蕭先生長相廝守下去了,就是要退隱江湖了。
既然退隱江湖,你總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怎麼還想著朝移花宮要錢?
你這不是花著移花宮的錢包養小白臉嗎?
姐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高高在上的,難道不知道錢難掙屎難吃這個道理嗎?
這個蕭先生,到底給姐姐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廢后重修?」
燕南天此時瞪著眼睛看著蕭玄,在上一秒他甚至還在抱怨他這二十年的功力全部毀於一旦。
你說的倒是輕巧,廢人武功的時候也是輕鬆的很。
可你想沒想過那畢竟是二十年的心血啊!
現在說起廢后重修,雖然感覺你說的有點道理,但總感覺你在PUA我。
燕南天將信將疑的拿起酒杯,小酌一口后緩緩問道。
「蕭先生此言當真?」
「這內功竟然還能廢后重練?」
「這便是這門神功的玄機?」
此時蕭玄淡淡笑了笑,隨即說道。
「燕南天,蕭某是一介書生,在這七俠鎮以算卦為生,說書不過是蕭某的一個副業。」
「說到底,蕭某是要為顧客排憂解難的。」
「我晃點你,對我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
「當然了,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罷,一切的答案,都在你日後的決定上。」
「若是你決定重新修鍊,自然便會知道我今日所言是什麼意思。」
燕南天不由得心裡有些激動,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哪有先廢后立的武功?
這說出去,怕是天下獨一門了吧?
可蕭玄的武功比他高多了。
經過昨日一戰,他已經看清楚了自己和蕭玄之間的差距。
那種境界,按照蕭先生說的,怕是只有自己修鍊成到大成的嫁衣神功之後才有一戰之力吧?
可這世界上沒有人喜歡給自己製造敵人。
有一戰之力不代表能穩贏,蕭玄這種深不見底的人,有足夠的能力讓自己一夜回到解放前。
所以他說的話應該不假才是。
若是此次被廢之後真能修鍊到嫁衣神功大成境界,那自己這次反倒是因禍得福了。
屆時就是把蕭玄當親爹都不為過。
畢竟蕭先生對他有再造之恩。
於是燕南天微微點頭,雙目火熱的看著蕭玄道。
「若蕭先生沒有欺騙燕某,燕某來日必將回報蕭先生!」
「只要蕭先生有所要求,燕某無所不從!」
只見一旁的江楓眨眨眼,悄悄在桌子下面戳了戳燕南天,心中暗道。
大哥?
你怎麼回事?
你這就叛變了?
說好了幫我要個公道呢?
怎麼現在就差給這說書的跪下舔腳面了?
變得也太快了吧?
你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呢?
你的莫欺中年窮呢?
你剛才還說要報仇呢!
燕南天拍了拍自己的手臂,裝作沒看見江楓的樣子站起說道。
「燕某雖說剛來這七俠鎮,但是也聽說了蕭先生的規矩。」
「傳聞蕭先生有兩大規矩,一個便是只為有緣人算卦。」
「一個便是卦金千兩。」
「實話說,燕某就算再活二十年,怕是也賺不到這些錢。」
「當然了,要是碰到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倒是能摸點酒錢,可這錢臟,燕某怕髒了蕭先生的手。」
「所以燕某若是當真能重回當日巔峰,燕某便答應你做三件事!」
「您看如何?」
蕭玄淡淡笑了笑,低頭喝了口茶后笑道。
「此事不急。」
「蕭某的卦若是不靈,燕大俠自然也不必將今日的話當做一回事。」
「若是蕭某說的靈驗了,燕大俠再來找我結算也不遲。」
一時間客棧里紛紛擾擾,所有人交頭接耳的互相議論。
「哎哎哎,你們說這燕大俠真能重新修鍊嗎?」
「昨兒我可看見他們在街上決鬥了,好傢夥,這燕大俠差點死街上,這都是蕭先生的手段,我想蕭先生今日當著江湖許下諾言,應該不假才是。」
「話說昨天我也聽到了一點動靜,好像說什麼要個公道?應該就是這倆人吧?」
「要是真能重回巔峰,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這燕南天可真就撿到便宜了!」
「這嫁衣神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威力,燕南天要是修鍊到大成之後,那豈不是和蕭先生說那個什麼鬥氣世界里的大斗師境界了?」
「恩,這大斗師雖說能鬥氣化鎧甲,但是這嫁衣神功大成之後,能讓身體強度達到金剛不壞,不破明王,到達如來護法的境界,效果應該是差不多的。」
「嘶....眼饞了,我都想去練習一下了,不知道這位燕大俠還收徒不?」
「.....」
另一邊,見燕南天直接站到了蕭玄那邊,江楓不由得慍怒的看著蕭玄,隨後沉聲道。
「蕭先生,那我呢?」
「今日我便是要來找你要個說法。」
「您說我是移花宮兩位宮主的情劫,無憑無據,你這不是信口雌黃是什麼?」
「我江楓從未見過移花宮兩位宮主,卻成了兩人的情劫,這不是可笑嗎?」
「蕭先生,您今日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