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五寶寶
洞開的支摘窗被啪的一聲關上,夏夜的涼風被隔絕在外。
雲楚臉蛋紅潤,身體伴隨著關窗聲抖了一下,她攬住自己的衣襟。夏季衣裳單薄,她又因才餵過奶包,身上隨意的披著外衫被堆在床邊,僅一層極薄的紗衣被攏在胸前,凸起的肩頭骨感圓潤,甚至透過衣裳能看見淡淡的粉。
赫巡方才把奶包送出去的動作太過急切,叫她忽然心聲懼怕,她往後退了兩步,道:「……你你你先別急,不就是喂個奶嗎,你幹嘛啊。」
退到床邊已退無可退,赫巡此刻動作還算正經,他身影高大,站在雲楚面前時她格外有壓迫感,她攬自己衣襟的手攥的越發的緊,男人聲音緩緩自頭頂傳來:「喂個奶?」
雲楚點點頭,聲音微弱道,控訴道:「你……你也太沉不住氣了,這不是才吃過飯嗎。」
赫巡正色問她:「那你憑什麼喂他不喂我?」
雲楚:「……」
她瞪大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赫巡能說出這般下流話,小臉一時被憋得通紅:「我憑什麼要喂你啊,你不要臉。」
赫巡將雲楚整個人抱起來,沉悶的房間使得少女身上的幽香越發的明顯,甚至伴隨淡淡的奶香。
雲楚為了穩住身形,只得被迫夾住赫巡的腰。
在以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雲楚對行這等難以言說之事都非常熱情,她覺得身體的每一處都非常奇妙。故而每當她開闢出一種新的方式時,她就能如願看見赫巡驚愕神色,她會覺得好有意思。
但這只是起初。
那時的赫巡不懂得東西很多,一點一點全靠摸索,他甚至比她還容易害羞,多數時都不會說情話,只會蠻幹。
那時雲楚覺得,他全身上下最硬的兩個地方,就是他的嘴和他的小夥伴。
但後來局勢就漸漸發生了逆轉,他從一個小古板,變成了一個登徒子大銀棍。
她這小身板,不夠他半宿玩的。
雲楚正控訴中,登徒子又道:「朕喂你吃過那麼多。」
雲楚一開始並未反應過來,甚至歪著腦袋嗯了一聲,片刻后才在男人幽深的目光下恍然,她的臉瞬間紅成了個小番茄,罵他:「你也太不要臉了。」
翻來覆去就這一句罵人話,赫巡早就沒感覺了。
他吻了吻她的唇,又想起了奶包,隨即不滿道:「楚楚,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雲楚道:「又怎麼了?」
赫巡靜靜道:「你現在眼裡只有奶包,都沒有朕了。」
「你看,你剛剛語氣就特別不耐煩。」
雲楚蹙眉,感覺自己冤死了,道:「……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每天帶奶包只帶三個時辰,而且這三個時辰里有兩個時辰是跟你一起帶,其餘時間不都在你旁邊,你都喜歡死你了,你怎麼睜著眼說瞎話?」
赫巡仍不滿意,他道:「別以為朕沒發現,你跟他說話時,可比跟朕說話時溫柔多了。」
這也太無理取鬧了。
雲楚一時無言以對,想罵兩句又捨不得,最後錘了一下赫巡的胸口,道:「他是小孩,你又不是。」
赫巡笑出聲來,道:「朕才不管。」
「你好煩呀。」
她因為動作有些大,原本被她攏在一起的衣襟散開,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膚。
赫巡原不想那麼容易被吸引,但這白的也太晃眼了些。
他又稍稍用力,掂了掂她的臀,雲楚又被迫摟緊他的脖頸。
他垂眸,陡然看見一片禁.忌光景。
雲銷雨霽,被白霧籠罩的高聳山峰在晨光內若隱若現,清晨的露水懸挂於綠葉之上,集聚葉尖,繼而滴落於鬆軟的泥土之上。
猶如被輕紗包裹之下的一小片紅,頂端仍有白色霧靄流出,然後遭遇輕紗阻隔,遺憾的暈開成一片濕潤。
使得寬鬆飄動的紗衣被強行禁錮,凄慘的束縛於隆起的山峰。
喉結滾動,赫巡呼吸微滯。
「楚楚。」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雲楚直覺不妙,應了一聲道:「……怎麼了?」
赫巡舔了舔唇,對上她的眼睛,循循善誘般道:「朕有一個提議。」
「什麼?」
赫巡俯身,在雲楚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實話說,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有這樣弄過,但那已經是許久之前了,那時的赫巡臉皮尚薄,在雲楚的心血來潮之下半推半就的從了,中途一直擰著眉好似很不願意,可目光卻誠實的一直未曾離開。
結果就是,因為眼前那副場景實在令人頭皮發麻,刺激得他不到半刻鐘就丟盔棄甲。
兩人當時皆是一愣,那時雲楚慢吞吞的坐起身,企圖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但她一抬眼就看見赫巡臉色當場就黑了下來,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然後她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男人的臉色遂而越發的難看。
興許是不願意麵對,之後的很久兩人都沒有那樣弄過。
四目相對中,雲楚聞言不禁鬆了口氣,只覺得這事不難,反正他很快。
赫巡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咬牙切齒道:「朕要一雪前恥。」
*
作為中宮之主,雲楚原本應當晨昏定省,作為後宮表率,但如今宮妃僅她一人,她同赫巡亦非貪圖享樂之人,故而她的日子格外的悠閑。
曾有大臣上奏赫巡應當廣納後宮,開枝散葉,但都被赫巡嚴詞拒絕並且與朝堂之上直接表明日後也不會有新人進宮。
且又因雲楚母族位高權重,其乃族中獨女,父兄皆聲名赫赫,新帝不加遏制反倒重用明譽,而那位看起來端莊艷麗人畜無害的皇后,能走到如今這個位置,讓天下共主為其神魂顛倒恐怕也並不簡單,此事後來便無人再提。
雲楚有空的時候會幫赫巡於政事上出出主意,雖說由於對經學策論的不了解,她大多數情況下幫不上什麼忙,那些博學多聞的臣子解決不了的問題她照樣解決不了。
但因她真的曾經在朝廷忽視下的底層待過數年,知曉百姓真正想要的以及朝廷施令后地方執行的弊端,加之她腦袋算得上靈光看的書也多,所以偶爾她反倒能一語中的。
可是她並不像赫巡那樣有責任心,又因從古至今後宮都不能參政,故而她大多數時候都非常的悠閑。
她可以天天黏在赫巡身邊,奶包很乖,明淮阮枝等是不是就會來看她,一切似乎都以一種非常圓滿的方式穩定下來。
但最近,雲楚有了一件煩心事。
她坐在床邊,對著面前這個一臉嚴肅的小孩溫柔道:「寶寶今天看完一頁,娘親就會獎勵寶寶一塊荔枝凍哦。」
她道:「荔枝凍冰冰涼涼,只有御膳房那個大鬍子會做呢,上回侍郎家的小孩進宮,可把他饞壞了。」
見奶包仍舊板著一張小臉,雲楚加大力度,「或者奶包想吃什麼都可以呀,或是想出去玩,你儘管提。」她強調道:「當然,不看也沒關係,反正母后都會答應的。」
雲楚鼓著臉頰,雙手放在奶包小小的肩膀上,溺愛之意非常明顯。
然而她面前的奶包不為所動。
三歲的奶包生的比幼時更為可愛,五官也漸漸明顯,他有一雙與赫巡神似的深邃眼睛,眼尾輕輕上挑,稍一蹙眉就暗藏威勢。
但他的骨相又更似雲楚,額頭飽滿,輪廓又相對柔和,才三歲,已經可以窺見日後必定不同凡響。
如果他的表情再生動一些的話。
他靜靜道:「母后,兒臣不想吃荔枝凍。也不想出去玩。」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向了桌案上的那本《幼學瓊林》,道:「而且那本書,兒臣早就看完了。」
雲楚:「……啊?」
她正色道:「是不是你父皇逼你的,你別怕,我一定幫你說他。」
奶包搖了搖腦袋,聲音稚嫩可又有幾分沉穩,他溫柔道:「不是的。」
誰敢信這是一個三歲的小孩。
雲楚三歲的時候還只會窩在阮枝懷裡思考到底是穿綠色小裙子好看還是穿藍色小裙子好看。
雲楚小臉一垮,然後一把把奶包摟在懷裡,一臉痛苦的道:「奶包,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雖說你是太子,可是你還很小呀,不管你想要什麼,跟母后撒撒嬌,鬧一鬧,母后都會答應的。」
奶包眨了眨眼睛,往雲楚懷裡蹭了蹭道:「奶包喜歡看書。」
字都沒認完看什麼書啊!
雲楚:「除了這個呢?」
奶包抿著唇不吭聲了,他在雲楚懷裡又扭了扭,大概是有點糾結。
奶包是名副其實的小古板,他總是奶冷奶冷的。
在他的世界里,沒有什麼比他高冷的形象更為重要。
雲楚捏了捏奶包的臉蛋:「這麼小就無欲無求啦?」
奶包搖了搖頭,終於開口道:「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雲楚點頭,「當然呀。」
奶包低聲道:「想跟母后一起睡覺,要母后摟著。」他張開雙臂比劃了一下,嚴格道:「要這樣摟。」
奶包自兩歲起就幾乎沒有跟雲楚和赫巡共寢過,他從小就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一開始試著分開時,他就沒有哭鬧,只會在回到房間后自己委屈的掉眼淚。
雲楚心疼壞了,當晚就要把奶包接過來。
還是被赫巡狠心制止:「他是太子,必須要面對這些。」
不然三天兩頭就跟他和雲楚一起睡,這日子怎麼還過得下去。
如今一年過去,奶包竟然還想著這件事。
雲楚又心疼又愧疚,對著奶包肉乎乎的小臉猛親了一口。
奶包驟然被親,開心的嘴角翹起,高冷可愛的臉蛋微微發紅,扭捏的也撅著小嘴輕輕的回親了一下雲楚,觸感柔軟。
「當然可以啦,寶寶。」
奶包臉蛋越來越紅,又道:「那…可不可以讓父皇也親親奶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