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查屍
馬靈兒一邊打聽,一邊飛向雁盪山,很快就找到了鐵匠干理良。
干理良生來異象,發赤如火,身高八尺,雙臂如常人大腿一般粗壯,非常好認。
馬靈兒說明來意后,干理良雙手塗滿泥漿,接過金石左右打量,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該是天外神鐵,而且是來自太白星。」
馬靈兒懵懵懂懂,她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上面是白光是庚金之氣。」
干理良道:「所以不是太白星神鐵是什麼?你要打造什麼兵器?」
馬靈兒回想起老師的那把寶劍,心裡一跳,決定打造一把和老師一樣的劍。
她掏出絹子,用眉筆在上面畫了起來,畫完后,交給了干理良。
干理良接過一看,道:「我沒見過這種制式的佩劍。」
他當然沒見過,因為這是明清時期的制式。
「干師傅,打造這把劍需要多久?」
干理良道:「三年吧,或許五年,不好說。」
馬靈兒嚇了一跳:「那怎麼行?我還等著用劍去剷除殭屍吶!」
干理良冷笑道:「這等神物鍛造兵器,是你張嘴說要就要的?單是熔煉這塊鐵,我就得背井離鄉,去找地心之火將它熔化!還不一定找得到!」
馬靈兒道:「只有地心之火可以熔化它嗎?有沒有其它辦法?」
干理良將金石往地上一丟:「來,你降道雷下來,天雷比地心之火好一百倍,來啊,你劈道下來啊!」
馬靈兒眼睛一亮,隨即暗淡下來。天雷是有,不過她不會,若是老師在……
「那金石就放在你這吧,我三年以後回來拿。」
干理良愣了一下:「你不怕我私吞了它嗎?這可是寶物。」
馬靈兒搖搖頭:「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
干理良看著她天真的眼神,不由心軟了,在想是不是自己脾氣暴躁了一點。
雙方定下時間后,馬靈兒離開了。
正當干理良想要去撿金石時。
天上忽然電光大作,一道霹靂從天而降,正好劈在金石上,金石一下就紅了。
似乎看金石沒有癱軟,又是接二連三的雷電落下,甚至還有幾團球形閃電飛來。都精準命中金石,終於將金石化作鐵水。
「啊這……」
干理良抬頭望天,天上萬里無雲。
這接二連三的霹靂閃電是從何而來的?
不過此時最難的熔煉已經完成,剩下的工藝就簡單了。
命令助手製造模具,自己則開始收集鐵水,有條不紊地開始鍛造寶劍。
三日後,干理良的咆哮聲響徹四野。
「哪個王八蛋偷了我的劍!」
高空之上,王琢並指輕拂手中寶劍的劍脊,這把劍是干理良剛剛用金石鑄造出來的。
除了新以外,其它竟然和金精寶劍一般無二。
沒想到金精寶劍竟然是這麼來的。
王琢收斂思緒,向鄞鎮飛去,他已經在此等候三日,不知馬靈兒追查地怎麼樣,恐怕她還等著用這把劍。
話說回三日前,馬靈兒從雁盪山飛回鄞鎮,已經將將傍晚。
按老師所說,殭屍分兩種,一種是將臣屬,一種是屍變屬。
屍變屬多生於旱地,屍體長期不腐敗,受陰氣磁場入侵,產生屍氣(與人氣類似的生物磁場),引發屍變。
一旦走屍未除,殭屍就會逐漸產生靈智,甚至飛天遁地,斷肢重生,到最後一旦吸足精血,
就會化作旱魃,成為龍族的天敵,所行之處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鄞縣所處海邊,氣候濕溫,幾乎不大可能出現屍變屬的殭屍,倒是西北一代有過旱魃的傳說。
鄞縣出現的殭屍,就極有可能是將臣屬了。
而將臣屬,馬靈兒回想起那日孤島上的怪人,聽老師對他的稱呼就是將臣,自己的職責就是將來消滅他的軀殼。
這類將臣屬的殭屍,便是人類得他的神血所化,同樣喜食血液,無論外貌體征都與常人無異,只有主動顯出殭屍相時才會為人所察。
不過老師傳授過另一種辨別這類殭屍的方法,就是吹燈法。
即便外表再像,其本身的生物磁場與人畢竟不同,只要以人氣點燃一盞長明燈,人吹一口,燈火更亮,若是殭屍吹,燈火必滅。
馬靈兒將吹燈法傳給衙門眾人,將衙門中人一一驗明真身後,就由馬靈兒帶領,挨家挨戶地吹燈。
此時鄞縣不過萬餘人口,衙門分頭行事後,很快就查完了全縣人員,皆無異樣。
馬靈兒默默思索,莫非殭屍並沒有藏在人群中?
這時縣令低聲說道:「法師,其實還有一處未查。」
馬靈兒道:「哪裡?」
縣令偷偷一指海邊方向:「迎仙使的船。」
「迎仙使?」
「就是當年皇上派出東渡尋求長生不老葯的方士徐福,他回來啦,靠在碼頭的那艘大船就是。」
馬靈兒高舉長明燈,將前路的黑暗照亮。
「走,跟我去看看。」
縣令招呼人手,-跟上馬靈兒。
眾人來到船前,卻見一對粉雕玉琢的童子童女在碼頭上朝著海面打水漂。
見他們要上船,童子童女上前攔道:「仙師有令,皇上未到之前,任何人不可上船!」
馬靈兒道:「小朋友,鄞鎮有殭屍出沒,我們上船檢查,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哦。」
童女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天知道你們是不是想借搜查之名,盜取仙師獻給皇上陛下的仙藥呢?要查也不是不行,不過只能你一個人上去。」她的手指指著馬靈兒。
馬靈兒藝高人膽大,當即同意,令衙門眾人留在碼頭外等自己。
縣令急忙阻止道:「法師,若殭屍真在船上,你一個人上去太危險了。」
這是護國大法師,據說其人與帝國氣運息息相關,若是在這裡出個好歹,恐怕自己一族都別想活命了。
馬靈兒道:「無妨,我一個人反而好放開手腳。」
隨即力排眾議,獨自一人向船上走去。
衙門眾人無奈,只能全神戒備守在碼頭上,只待船上馬靈兒有異,立刻殺上船去。
童子童女繼續轉身打水漂。
過了一會,縣令想到什麼,同一名捕快耳語一番。
那名捕快手舉長明燈來到童子童女身後,道:「有事勞煩兩位仙使。」
童子童女轉過身:「什麼事?」
捕快道:「沒什麼大事,只需二位對這盞燈吹一口氣就行。」
童子笑道:「這有什麼?」說罷鼓足腮幫,對著長明燈吹了一口氣。
燈火戛然而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