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何處不逢君
蕭鑫逃過大難,跪地謝恩。那老乞丐笑道:「你用不著謝我,要謝你就謝仙丫頭。」
「仙丫頭?」蕭鑫道,「老伯,你說的仙丫頭是誰啊?」那老乞丐道:「除了萬小仙,那還有誰?唉,這小妮子看上誰不好,偏偏就看上你這個草包,屁本事沒有不說,還……」連聲嘆氣,一付不滿意的神情。
蕭鑫心中咚咚亂跳,緊張道:「你說的萬小仙,可是『萬劍山莊』內的……」那老乞丐不等他說完,搶先道:「當然是她。嘿嘿,那小妮子為了你,竟然想到……」
他沒有說下去,蕭鑫也不好意思問。
沉默中,那老乞丐道:「你會什麼武藝?」蕭鑫道:「我只會出幾招刀法,也不知算不算。」那老乞丐道:「你使給我看。」蕭鑫依言,砍出幾刀。那老乞丐笑道:「這算什麼武藝?唉,你師傅『妙樂天尊』膽小怕事,收個徒弟卻又不敢光明正大教武藝。其實,這有什麼?不就是……倒霉,倒霉……」
蕭鑫見說,怒道:「你不教也就是了,為何出言污辱先師?大恩不敢言謝,就此別過。」說完就走。
「嘿嘿,你這臭小子還不少牛脾氣。」那老乞丐仰首喝了口酒,笑道,「不過,倒合老花子的味道。」從懷內不緊不慢,取出一粒丹藥,嘆息道:「『能量珠』啊『能量珠』,咱們的緣分盡了。」交給蕭鑫。
蕭鑫不收。那老乞丐道:「臭小子,你知道這粒丹藥是如何煉成的么?不說別的,就是其中人間的千年靈芝,仙界的雪雲菇,陰界的無憂草,你小子到哪裡能找到?更別說還要費盡心機提煉,出爐……要不是,仙丫頭……唉,誰讓老花子嘴饞,中了她的道兒……不過,能嘗過那上好的美酒,也值了,不算太虧本錢。」
他咂了咂嘴,興猶未盡。四處觀望,說道:「仙丫頭不知在不在,她釀酒真的是有幾手。如果能再喝上幾口,那就太好了。可惜,老化子身上也就這麼一件寶貝。她一定是不肯……」自言自語,連連搖頭。
蕭鑫聽出門道,想必是萬小仙事先用美酒引誘那老乞丐,換回了他手中剛煉成的『能量珠』,讓他交給自己,心中倍感溫暖。他知那『能量珠』寶貴無比,更是不肯收下。說道:「無功不受祿,我將『能量珠』轉贈於老伯便是。」
那老乞丐臉色青紫,怒聲道:「臭小子,老花子生來做事,那是言出必踐,豈有反覆回收之理?再不收下,老花子可要生氣了。」蕭鑫不便推辭,只好收了。張開口,吞入腹內。那老乞丐雙手搭在蕭鑫小腹之上,正色說道:「蕭鑫,你首先要學會意沉丹田,吸納『能量珠』的能量,慢慢學會將能量導入十二經脈。其次,再將能量從十二經脈注入任、督二脈,打通奇經八脈。」
蕭鑫依其所言,將體內一般熱源由丹田發出,在那老乞丐的引導下,緩緩進入十二經脈。
那老乞丐暗自點頭,說道:「臭小子不笨,任、督二脈打通,你可以隨心所欲搬運內力。嗯,日後就靠自己勤修苦練,積蓄能量……」他說話之際,想要收回雙掌。想不到蕭鑫體內生出一般異力,就似一隻巨大的口袋,不停吸入他的內力。起初,他還沒覺察。等到體內外泄奔涌忽然加速。這一驚非同小可,叫道:「蕭鑫,你這臭小子在幹什麼?」
蕭鑫滿臉通紅,叫道:「不對啊,你……你快點收回內力……我受不了……」
那老乞丐力挺雙臂,無奈那吸引力太強,始終收不回來。感覺就像進入一個巨大的漩渦,身不由己,根本逃避不得。到了這般天地,他也只能聽之任之,走一步,算一步。暗想:「壞了,壞了。仙丫頭讓老花子幫助他的情郎,想不到弄巧成拙,反而害了他的性命。」
他心中在轉念頭,體內的真氣,卻絲毫不停外泄,如同決堤的洪水全部倒灌進蕭鑫丹田,直到流盡方止。那老乞丐原本臉色紅潤,此刻卻變成灰色。癱倒在地,一下子蒼老許多。
蕭鑫丹田內氣息翻滾,感覺四肢骨節,似要爆炸一樣,不停地膨脹。狂燥之下,禁不住發掌擊向牆壁。只聽『轟隆』一聲,那牆壁碎裂,被他砸出一個大洞。
那老乞丐叫道:「蕭鑫,你這臭小子想拆老花子的窩呀?」蕭鑫勢若瘋虎,哪裡能聽到?一拳砸出,心中煩躁稍解,隨即第二拳緊接著砸出。
那古廟年久失修,在他猛烈的攻擊下,轟然倒塌。那老乞丐見勢不妙,搶先逃出古廟。蕭鑫被壓在了破磚爛瓦下,很快又從古廟的廢墟中站起來。他體內的真氣在這一輪攻擊中,不知不覺,進入正軌,終於平靜下來。
那老乞丐嘆道:「慘了,這一次老花子賠了本錢,幾百年的功力,全都送入你的體內。」蕭鑫心下歉疚,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這樣做。要不,你教我方法,重新輸回。」那老乞丐道:「罷了,你道那藥材好找么?人間的千年靈芝倒也不難,仙界的『雪雲菇』卻要等千萬年才能生出一棵,乃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寶。」嘆息聲中,聽到背後有人走近,他並不回頭,苦笑道,「仙丫頭,你這小妮子現在可要得意了。你情郎得了我百年功力,用不著再東躲XZ。」
萬小仙撲上前去,跪在那老乞丐身前,哽咽道:「花子伯伯,我……我……」哭著,說不出話來。
那老乞丐扶她起來,輕撫她的秀髮,微笑道:「傻丫頭,內力沒了又不能死人,你哭什麼?」眼望蕭鑫,說道:「你們小兩口難得見面,一定有話說。老花子人老,心不傻,再見了。」說著話,想要走開。
萬小仙拉住他的手,卻不肯鬆開。那老乞丐笑道:「傻丫頭,害羞了?這可不是仙丫頭的個性。哈哈……」萬小仙道:「花子伯伯,你內力受損,骷髏王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
那老乞丐道:「老花子損耗這麼點內力,收拾幾個妖兵鬼將的本事還沒有摞下。」兩人說話時,天邊飛來一片烏雲。萬小仙驚道:「血蝙蝠?骷髏王果真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