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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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這麼委屈，宋元就越是對宋燕柔不滿。
他親自上前，將宋朝雨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四丫頭，此話日後不可再說了。我既允你入了宋府，你就是宋府的女兒。日後不可讓任何人說你下賤，否則就是在打宋府的臉面，知道嗎？」
她點頭，對宋元露出一個感動的笑容來：「是，女兒記下了。宋家的女兒要有風骨，多謝爹爹的教誨。女兒謹記，咱們宋家的家規。」
宋元一直以為，宋朝雨在莊子上養著，什麼都不懂。
沒想到她這麼大方得體，看著她手肘的血跡，宋元越發心裡頭不是個滋味了起來。
聽到宋朝雨提起家規，宋元也看向了宋燕柔：「你妹妹尚且還知道家規，你怎麼就知出口傷人呢？今日回去之後，罰你抄寫二十遍女則女訓，明日一早親自送到我那裡，我要檢查！」
二十遍女則女訓？這懲罰還真是輕得很！
宋朝雨心底冷笑，卻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比起上一世被懲罰的是她，這一世已好了太多。
她的臉上好似全然不在乎剛才和宋燕柔的衝突一般，眼巴巴地盯著宋元：「爹爹，那女兒能和姐姐們一起入學堂嗎？」
宋燕柔吃了個啞巴虧，又看著宋朝雨竟還想入學堂，只覺得氣都不打一處來：「你憑什麼入學堂？你什麼都不會，豈不是要丟了咱們家的臉面？」
對此，宋元其實也是有所顧忌的。
宋朝雨心中寒涼，表面卻仍舊純真地看著宋元：「爹爹，姨娘在莊子上，也有敦促我讀書習字。若不然，爹爹就考考我吧？若爹爹覺得我不能入學堂，女兒日後再不提這件事就是。」
宋朝雨如此好學，讓宋元意外。
「哼，你會什麼？浪費爹爹的時間罷了！」
宋燕柔看不得宋朝雨在宋元跟前兒得半點臉面，越發怒道：「咱們宋家女兒，自五歲入學堂，也學了十年有餘，就憑你在鄉野之間認得兩個字的本事，怎麼和我們比？」
宋朝雨眼中閃過難過，又問宋燕柔：「三姐姐，咱們學堂里，可學到了史學？大越書可有學過？」
「嗯？」
宋元驚訝地看著宋朝雨：「你讀了大越書？」
大越書乃朝中正傳史書，世家貴族的男女都得通學的。
宋燕柔和宋妍嬌都愣了愣，誰也沒想到，宋朝雨竟知大越書！
宋朝雨只對宋元柔順點頭：「女兒讀到了第三卷大越朝宗之卷，只怕是跟不上進度……」
「你讀到了大越朝宗？」
連宋妍嬌都不可置信：「咱們學堂我們所學的課業，也不過才學到第二卷罷了！」
其實上一世的宋朝雨，是真的沒有讀過大越書。不過是最後那凄惶三年，唯有書與琴與她相伴罷了。
想到此，她眼底不由染了寒意，垂眸不再多言。
宋元見宋朝雨低頭，只以為她是傷心，才道：「這樣吧，從明兒開始，你就上女子學堂，與你兩個姐姐一般。我會讓你母親同女先生說一聲考究你的學業，若你跟不上進度，便不得再糾纏。」
宋朝雨點頭，其實她對女子學堂教授的課業並不感興趣。只是她知道，若不入女子學堂，她就永遠是無法被京中旁人看到的宋家外室女。見不得光，日後還不是要任人魚肉？
解決了她們姐妹的事情，宋元就帶著宋妍嬌回去了大夫人那裡。
宋妍嬌回頭看了看宋朝雨那「天真」的面容，心下卻多了個疑影。連宋燕柔這潑辣的今日都受了罰，這個宋朝雨恐怕不那麼簡單吧？難不成……還是運氣？
宋燕柔見宋元離開，對宋朝雨跺了跺腳：「今日算你走運！等入了學堂，你給我等著！」
宋朝雨不以為然，微微一笑：「三姐姐別同我站在此處說話了，否則只怕是抄不完了。」
說罷，她也轉身離開，只留了宋燕柔一人在原地跳腳。
——
宋朝雨回到畫書院的時候，宋元命人送來的金瘡葯也到了。
柳十一娘心疼地親自給宋朝雨抹葯：「這怎麼鬧的啊？女孩子要格外注重自己的容顏，若是落了疤痕下來，可怎麼是好？」
宋朝雨只笑著握住柳姨娘的手：「姨娘，我沒事。別顧著我了，今晚爹爹只怕會來咱們院子里，姨娘總要準備準備吧？」
柳姨娘嘆息一聲：「小小丫頭，說什麼渾話？我如今這身子重，也留不住你爹爹。」
母女二人說了兩句貼心話，宋朝雨的心裡才覺得有了幾分暖意。
宋元既是在家，晚間就得一同到正廳吃飯。
宋燕柔沒來，二姨娘說她忙著受罰抄錄女則女訓，宋元也沒有多說，這事兒便這麼過去了。
吃了飯，宋元果真隨同柳姨娘來了畫書院。
柳姨娘如今懷著身孕，卻還強撐著給宋元唱了一曲他愛聽的南湘記，哄得宋元哈哈大笑，卻聽得宋朝雨心下厭煩。
只不過南湘記還未唱完，大房那邊的婆子就匆匆跑了過來：「不好了，老爺，三姑娘不好了！」
宋元打開門，那婆子急慌慌道：「老爺，大夫人讓老奴來請老爺去聽風苑瞧瞧三姑娘呢！她上吐下瀉，只怕不好！」
宋元即刻就要出發。
那婆子又將目光看向了走出自己屋門的宋朝雨：「大夫人說，請四姑娘也去一趟，只怕這事兒同四姑娘也有關係。」
果然……這事兒還是來了。
宋朝雨倒是沒有慌亂，跟著宋元去了聽風苑。
他們不過剛走到聽風苑的門口，就看到二姨娘在朝著宋元撲了過來：「老爺啊，她們剛回府，就鬧了這麼一出，叫咱們以後可怎麼過啊？你看看那四丫頭，不過是中午同她三姐姐吵鬧一場，怎地就要這樣害了她姐姐啊？我們苦命的柔兒，這條命都要交代在四丫頭的手裡了啊！」
這般指控，讓宋元即刻緊張了起來：「三丫頭怎麼了？」
大夫人和宋妍嬌早就到了，也從聽風苑的屋子裡走出來，大夫人嚴肅地對宋元說：「老爺，三丫頭吃了四丫頭送來的東西之後，就腹痛不止。我已經叫了周大夫來，但現在看來三丫頭恐怕是吃了沾染毒物的東西，才會突然病得如此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