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夏油傑愣愣地站在高專門口半天,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傑?你有聽見我說話嗎?」雪紀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片刻后特級咒術師回神,艱難地問出口:「發生什麼事了姐姐?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雪紀神情無比認真,夏油家姐弟倆來到高專和室,她把在路上碰到特級咒靈的事情說了出來,漏瑚之前就見過,那個叫真人的應該是咒靈的新同伴。
從他們對話中還聽見了一個叫陀艮的名字。
目前不能確定對方有多少人,但是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一、縫合線的傢伙想佔用她的身體。
二、特級咒術師和甚爾是被故意調離東京的。
三、縫合線需要夏油傑,要等五條悟回來了再行動。
四、他們想封印五條悟。
這四件事不管達成了哪一件都會造成嚴重影響,真人和漏瑚還以為她是非術師,看不見咒靈也聽不見他們說話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夏油傑聽完后當場就捏緊了拳頭。
姐姐帶回來的信息量確實很大。
「傑,你們咒術界有什麼東西可以封印五條悟啊?他不是很厲害嗎?」雪紀雖然擅長分析,但是咒術專業知識真的是她知識盲區。
夏油傑想了想,悟那個傢伙已經成為天花板的存在了,按理說不應該有術式能控制的住他,所以封印是指別的東西。
咒具或者咒物?
能達到封印六眼級別的咒物……
「獄門疆嗎?」黑髮特級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低聲細語。
雪紀眼前一亮:「獄門疆是什麼?」
「那是咒術界失蹤已久的禁物,據說可以封印一切物體,悟的實力很強,想要封印他恐怕只有那個東西能做到了。」弟弟耐心解釋道。
現在最壞的情況就是獄門疆落入了對方手裡。
夏油雪紀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的表情,準備再給他一點靠系統開掛得到的情報。
「傑,你還記不記得加茂雅彥?」
「死掉的那個高層?」夏油傑對那個傢伙是有印象的,說他五歲時穿女裝很可愛的變態。
雪紀點頭:「他頭上有條縫合線,前不久我無意間在佐賀惠美理的腦袋上也看見了一模一樣的。」
佐賀惠美理額前一直有厚厚的劉海,他把自己偽裝得很好,但是系統給他劉海上打了馬賽克,這件事目前就只有夏油雪紀知道。
「佐賀惠美理和加茂雅彥嗎……」傑弟弟沉思道。
這又是一個重磅消息,咒術界的術式千奇百怪,連人死了都能用秘術召喚到這個世界來,既然姐姐說看見了一模一樣的縫合線,那就說明縫合線是他們的共同點……
或者說,是術式的共同點。
夏油傑嘆了口氣:「姐姐,你說要把平行世界的悟借過來,打算做些什麼?」
他現在對這件事已經開始認命了,姐姐這麼聰明,肯定有了萬全的計劃吧?
「我打算讓他當底牌!」
「什麼底牌?」
「那兩個咒靈說他們是故意把特級咒術師調離東京的,我們不知道他們的行動具體是什麼,但是可以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怎麼說?」
「把那邊世界的五條悟借過來,然後把咱們的五條悟派去出差,這樣兩個特級和甚爾都不在東京,給他們創造絕佳的動手機會,不然咱們的五條悟留在東京還有被封印的風險……」雪紀邊想
邊說。
「那邊的五條悟」和「咱們的五條悟」,五條悟這三個字來來回回出現的濃度過高,夏油傑聽著有些頭大。
他已經預感到自己未來生活的艱辛了。
「確實是個好辦法,就是……」就是他會很辛苦。
不是指出差的辛苦,是心靈上的。
夏油雪紀得到了弟弟的認同,簡直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鼓掌:「對吧!我記得高專有個可以穿越平行世界的咒物,以前還跟甚爾一起去過,甚爾他的天逆鉾可以帶我們回來!」
黑髮特級重重嘆了口氣:「姐姐你要跟禪院家的男人一起去嗎?」
如果只有姐姐一個人去他還不放心呢,雖然有平將門保護姐姐,但是他捨不得讓雪紀受到一點危險,天與暴君跟去的話他姑且同意。
「嗯,你要是覺得沒問題的話今天就把甚爾喊回來吧?我跟甚爾一起去,你負責給咱們這邊的五條悟說一下。」夏油雪紀說著就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等等姐姐!我記得上次那邊來了兩個小鬼……」黑髮特級突然想到了什麼「那邊世界跟我們世界的流速不一樣吧?那邊的悟年齡好像比我們都大,帶過來會不會暴露?」
夏油雪紀伸出食指搖了搖。
「放心吧傑,五條的皮相好,你看他現在跟幾年前也沒什麼區別,裝嫩應該沒有問題。」
夏油傑徹底被姐姐說服,他們兩人一個給丈夫打電話,一個給摯友打電話,傳達剛才的談話內容。
雪紀還順便在特任科請了個假。
掛掉電話后,五條悟和天與暴君都表示今晚就能放下手上的工作趕回高專,姐弟倆一起吃了頓晚餐,然後夏油傑就去高專忌庫拿出了那個咒物。
他們靠在和室的座椅上靜靜閉目養神,等甚爾一回來就開始行動。
夏油傑不斷做著心理建設。
說服自己就算身邊出現了兩個悟也沒什麼,悟好歹也是他認可的摯友,剛才在電話里那傢伙表現得很正常。
放寬心,沒事的。
一定沒事……不!他還是騙不了自己!
這怎麼看都很不妙吧!
平行世界的年長五條悟,和這個世界年輕的五條悟。
夏油傑莫名有種即將享受天倫之樂的錯覺。
……
幾個小時后,深夜。
五條悟和天與暴君匆匆忙忙趕到咒術高專,夏油雪紀不準備浪費時間,他們又罷工的消息要是傳出去很快就會引起佐賀惠美理的注意。
兩位弟弟不再多言,直接動手送雪紀和甚爾去平行世界。
臨走前夏油傑不放心地交代:「保護好我姐姐,以悟的性格應該很願意過來湊熱鬧,他要是故意不配合……就把人打暈了帶過來吧。」
一旁的雞掰貓贊同:「可以,我沒有意見,反正雪紀醬可以無視無限……嘖,這個肌肉男好像也可以。」
五條悟指的是甚爾的天逆鉾,天與暴君曾經在星漿體事件中成功偷襲,就是靠這個能解開一切術式的咒具。
甚爾摟著雪紀慵懶地輕抬眼皮:「放心,這事我擅長。」
咒物上的光芒逐漸吞噬兩人,最終消失在了高專和室里。
***
另一個世界,西東京市英集少年院。
夏油雪紀和甚爾被隨機傳送到了這裡,天空下著陰沉沉的細雨,兩人視線慢慢恢復清明后左右打量了一下。
「怎麼不是高專?」雪紀疑惑。
甚爾把懷裡的人摟得更緊了一些,用身
體給她遮雨:「隨機傳的吧,這裡似乎是某個『帳』里。」
雪紀抬頭看了看,除了連綿的雨外確實還有一層暗色的帳。
「不知道五條悟在不在這,要不找找看?」她發現甚爾的黑色緊身上衣被打濕了,拉著他往前方建築物有去避雨。
兩人在雨中行走著,建築物的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晰,夏油雪紀這個警校生先認出了這個地方。
「啊!這裡是少年院吧?!」
少年院是國家□□改造青少年犯罪的地方,在警校期間還來這裡參觀學習過。
「嘭──!」
甚爾剛想詳細詢問幾句,大樓后側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是小鬼的咒力。」天與暴君話鋒一轉,抱起雪紀三兩下跳上了樓頂最高處。
他們向下俯瞰,果然發現了長大的伏黑惠和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粉發少年在對打,那個少年身上遍布著黑色紋身,心臟處有一道流血的傷口。
粉發少年遊刃有餘地閃躲著,反而是小惠打得比較吃力。
甚爾和雪紀兩人身上都沒有咒力,直接傳送進『帳』內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雪紀一看見小惠挨打就有些著急了,她掙扎著從甚爾懷裡下來,推了推身旁的男人催促道。
「看著幹什麼!去幫忙啊!」
天與暴君懶洋洋地插著手:「那傢伙有點意思,他沒想幹掉小鬼,再看看。」
雪紀嘖了一聲,皺眉繼續打量
粉發少年雖然赤.裸著上半身,但是穿著高專的校褲,看樣子應該是小惠的同學,上次見過面的那位乙骨憂太並不在。
為什麼跟同學打架啊?
小惠學壞了嗎?
思考間粉發少年將伏黑惠打倒在地,小惠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麼,表情變得平靜下來雙手握拳。
一瞬間冒出了藍色具現化的咒力。
這個反應好像刺激到了對方,粉發少年突然異常興奮,眼看兩人就要使出什麼大招了,雪紀再也忍無可忍,對著身旁的親爹就是一推。
「給我下去幫忙!」
兒子學壞了不說,打架還在挨揍!
她一個沒忍住就把甚爾扔下去幫忙了,並且決定回去以後加強小惠的思想教育。
甚爾被自家老婆從樓上推下,悠閑地翻了個身輕巧落地,正好擋在伏黑惠面前,他獰笑著對粉發青年說。
「兩面宿儺?看起來不怎麼厲害,這不是你全部的實力吧?」
突然冒出來的人打斷了戰局,伏黑惠詫異地盯著男人的背影:「禪院……爸……甚爾先生?!」
一個稱呼來回換了三遍才喊出口。
被甚爾稱作兩面宿儺的青年挑眉:「你是誰?沒感覺到咒力呢……天與咒縛嗎?」
「有點意思。」
「有趣。」
兩人同時開口說道,下一秒就纏鬥在了一起。
伏黑惠愣愣地看著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眼神茫然無措,正想費勁地站起身,突然有一雙溫暖的手臂將他扶起。
「小惠,你怎麼變成壞孩子了?不可以跟同學打架。」
夏油雪紀攙扶起伏黑惠,表情滿是不贊同,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現在就準備好好教育一下孩子。
海膽頭少年意外道:「夏油……媽媽?你們怎麼來了?」
今天高專一年級生接受了少年院的祓除任務,但是發生了很多意外,釘崎受傷被送走,虎杖被詛咒之王佔據身體挖出心臟,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夏油雪紀還沒來得及解釋,伏黑惠低下頭顫抖地繼續說:「你們要是……能早點來就好了。」
不遠處的對打越來越激烈,粉發少年完全不是甚爾的對手,被天與暴君踢來踢去,響動聲鬧得比較大,伏黑惠想到了什麼對甚爾大喊。
「甚爾先生別殺他!他是我同學……」
天與暴君懶洋洋地哼了一聲,這個兩面宿儺並沒有詛咒之王的全部實力,打起來也沒什麼意思,索性將人一腳踹翻,跳回了雪紀身邊。
粉發少年倒在了廢墟里。
「甚爾先生,虎杖沒事吧?」伏黑惠皺眉問道。
親爹不悅地揉了一把他的海膽頭:「你這小鬼越大越沒禮貌了,不準叫我名字,老老實實用敬語。」
雪紀發現小惠臉上著急的表情沒有作假,這才反應過來他跟同學打架應該另有原因,於是放心地推開甚爾薅海膽的手。
「你欺負小惠幹什麼,他還是個孩子。」然後又撫平伏黑惠被揉亂的頭髮安慰「沒事的,甚爾不是亂來的人。」
天與暴君看著自己被推開的手掌,半晌后小聲嘖了一句。
「果然不能再有新的小鬼來打擾了……」
這邊一家三口各說各的,另外一邊兩面宿儺慢慢從廢物中站起,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三個人,聲音懶洋洋地說。
「伏黑惠的父母?越來越有趣了啊……也是,你這樣的男人生出伏黑惠還挺正常的,不過怎麼辦?我準備回去了,我一回去這小鬼就會死。」兩面宿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對面三人冷冷地看向他,他們束手無策的樣子取悅了詛咒之王,兩面宿儺變本加厲道。
「喂喂喂,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真的會讓人忍不住興奮起來啊,要不再給小鬼留點傷口做紀念好了。」
他說著就伸出手,對準自己的腦門打算表演一個當眾開顱。
「住手!」伏黑惠看出他的企圖,連忙大喊。
「才不要住手。」兩面宿儺絲毫不留商量的餘地,用力往額前插去。
「『平將門』」
「嘭──!」
一股深紫色的咒力肆虐出來,兩面宿儺插向自己額頭的手腕被齊齊斬斷,就在平將門襲擊他的瞬間,他感受到了跟那個白髮教師同樣的壓迫力。
兩面宿儺下意識使用了反轉術式。
手腕、心臟被治癒。
「嘖……四大怨靈?」詛咒之王皺眉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然後抬頭打量夏油雪紀「你們家人怎麼搞的?一個比一個有趣了。」
四大怨靈之一的平將門手持長.刀,巨大的身軀漂浮在夏油雪紀背後。
兩面宿儺慢慢勾起嘴角:「不玩了,小鬼的心臟我還有用,他現在是我的人質。」
話音剛落他的手就重新插進自己胸膛,直接拽出剛長成的心臟,心臟在他手上不斷跳動,鮮血散落一地。
「虎杖!」
誰都沒想到兩面宿儺會突然來這一手,等反應過來時粉發少年的心臟已經被當垃圾丟在了草叢裡。
然後只見他身上的黑色紋路慢慢消失,臨走前似笑非笑地說了句:「還會再會的。」
黑色紋身徹底消失在少年的身上,虎杖悠仁嘴角和胸口都滲出血液,他沖伏黑惠笑了一下。
「哎?是伏黑的爸爸媽媽嗎?第一次見到你們以這種方式真不好意思啊……」
少年的血越流越多,腳下那一片土地幾乎都被染紅了,他咳了兩聲問:「伏黑,釘崎沒事了吧?」
「嗯……已經送去醫院了。」伏黑惠緊握雙
拳,他是第一次面對同齡人的犧牲。
「是嗎,那就好……來到東京遇見你們和五條老師真的很開心,你們要長命百歲啊……」
虎杖悠仁聲音逐漸變小,最後倒在了地上。
天空陰沉,雨雲濃重壓抑,讓人有些喘不過氣,雨水沖刷著少年飛濺到地上的血液,伏黑惠低下頭,雪紀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他。
只能把兒子摟進懷裡。
沒過多久輔助監督趕到,看見雪紀和甚爾這兩個陌生人的出現嚇了一跳。
伏黑惠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連同虎杖悠仁的屍體一起帶回了咒術高專。
半路上開車的伊地知擦了擦汗水,想打破車內沉重的氣氛:「沒、沒想到伏黑同學的父母也來少年院……伏黑同學的父母嗎?!」
他剛才還沉浸在自己帶出來的咒術師犧牲的打擊中,看見伏黑惠認識這兩位陌生人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虎杖悠仁的身上。
現在重複了一遍發現不對勁。
伏黑惠的父母居然還健在嗎!
「那……那個,是不是得把這件事告訴五條先生才行啊!」伊地知單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掏出自己的電話。
夏油雪紀忍不住輕聲嘆息:「伊地知,你的反射弧還是這麼長嗎?」
伊地知潔高雪紀見過,他是比灰原和七海小一屆的學弟。
伊地知慌張地腦內思索了一遍,確定自己對伏黑惠的父母沒有任何印象,才顫顫巍巍地撥通了五條悟的電話,那一邊的人很快接起。
「是我,怎麼了~」
「五、五條先生,有兩件事需要向您報告。」
「哦?伊地知這個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啊,我快到東京了,有什麼需要求助帥氣教師的嗎?」
「是的,第一件事是虎杖悠仁同學在少年院祓除任務中死亡……」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了:「悠仁死亡?另一件事呢?」
「另外一件事是……伏黑惠同學的父母出現了。」
「?」
五條悟沒有說話,但是漫長的沉默充分體現了他疑惑的反應,汽車在陰雨天一路行駛到東京都立咒術高專。
回到學校后他們把虎杖悠仁的屍體抬去了硝子的醫療室,家入硝子在看見雪紀和甚爾的時候頓了一下,茫然地盯著天與暴君打量了一會。
突然開口:「伏黑甚爾?還是該叫你禪院甚爾?」
「不是,夏油甚爾。」天與暴君懶洋洋地糾正。
「夏……油?」家入硝子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走向,表情變得古怪又糾結。
她認識姓夏油的只有一個人……
連忙看向把人帶回來的伏黑惠,海膽頭少年現在還沉浸在同學死亡的打擊中,他陰鬱地說:「嗯,他們是我父母。」
家入硝子不懂,但是她大受震撼!
不是……
禪院家的天與暴君是伏黑惠父親這事她知道,但是這裡又有夏油什麼事?
伏黑惠是在提不起精神,雪紀擔心地說:「硝子,先給小惠治療,然後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有什麼等五條悟回來了我們再說。」
夏油雪紀的語氣過分熟稔,好像跟她認識了很多年的樣子。
家入硝子不懂,但是她大為震驚!
既然是伊地知和伏黑惠帶回來的人,那應該不會有危險。
硝子茫然地治療好了伏黑惠,放他去宿舍休息。
醫療室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硝子和伊地知坐在一邊,雪紀和甚爾坐在一邊。
他們在等五條悟回來。
今天少年院的任務本應由特級咒術師負責,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派給了三個一年級學生,五條悟則是去外地出差。
剛才在半路聯繫他的時候,已經快到東京了。
夏油雪紀有點發愁。
她和甚爾過來原本是想邀請這邊世界的五條悟去幫忙的,但是他們的生活看起來也不太容易。
據伏黑惠說,這邊的夏油傑已經死亡了,九十九由基也常年居住在國外。
整個咒術界就靠五條悟支撐著。
他真的有空過來幫忙嗎?
夏油雪紀在心中默默思考拉五條悟入伙的可能性。
這邊世界比她們那裡的流速快了一些,她家小惠還在上小學,伏黑惠卻已經上了高專,本來還想說幫他們把最近會發生的麻煩處理掉。
但是時間不對等,雪紀壓根不知道這邊世界會發生什麼。
只能等五條悟來了以後跟他交換一下情報了,不知道他們這有沒有縫合線那傢伙。
那種垃圾早發現早解決。
就在夏油雪紀思考的時候,醫療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開門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頭疼的沉默。
高專教師五條悟大步走進來。
他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雪紀身旁的天與暴君。
五條悟身形一頓單手拉下眼罩,露出一雙蒼藍色的六眼。
「伏黑甚爾?」
天與暴君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嘴角還掛著肆意的笑:「不是,夏油甚爾。」
五條悟,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