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發獃中
江清原被自己土到,在自己阪不過躲了一小會兒,就到了烤【洇魚技巧】的時間,他別彆扭扭做足了心裡建設才往三阪去。
他專門把握著時間,最後十分鐘才去的,他想著褚鈺應該離開三阪了,那樣等這最後一場烤試結束,心裡的尷尬也散得差不多了,到時候他也能正常面對褚鈺。
誰知道等江清原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楚玉還在原位置。探頭往裡看的時候還被發現了,見褚鈺盯著他,江清原也就大大方方過去了。
不然還能怎樣呢?還能著褚鈺的面,在他眼皮子底下落荒而逃嗎?
笑話,那樣也太丟臉了。
有失大哥風範!
江清原走過去催促:「你怎麼還不走啊?看看別人,都走了。」
褚鈺就笑,拉著江清原的衣擺撥弄,還未言語,林駿鷹開口:「欸欸欸,怎麼說話呢?還不是等你?不然早走了好吧!」
林駿鷹把這當成了他們倆之間的小把戲,對於他們這種黏黏糊糊沒意思的事情,感到無言以對。
他在思索為什麼自己偏偏比江清原少了那麼點分,要在後面吃這樣的狗糧,他心裡暗暗發誓,下次一定要坐在江清原前面,那樣眼不見為凈。
褚鈺站起,勾了下江清原的腰,江清原順著褚鈺的力道坐在了凳上,覺得腰痒痒的,偏偏那力道一觸即離,讓他一個激靈,卻又沒什麼大事。
整個人雙眼懵圈,身體卻麻麻的,江清原抬頭看褚鈺,咬牙切齒:「幹什麼呢?」
「你……」褚鈺湊近江清原耳朵,低聲笑:「……說呢?」
江清原直接邦邦兩拳打褚鈺胳膊:「是不是想挨打?不要學林駿鷹手賤賤的。」
打的力度不大不小,褚鈺拿著筆袋遺憾離開:「好吧,那烤完見。」
那依依不捨的樣子,看得林駿鷹牙疼,反正江清原把人推走了,毫不留情,林駿鷹看了想給他鼓掌。
很多時候,他看不下去了,都是江清原的離譜言論和操作解救他,讓他不至於被肉麻死。
接下來,江清原就全神貫注了,全心全意地對待洇魚烤制,哪怕很有信心,認真也是必要的。
速度很正常得完成所有后,江清原檢查了幾遍,就開始自己一個人發獃,玩,想七想八。
他去看左上角的准烤證,醜醜的照片下,是兩個依偎在一起的笑臉,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又將目光移到桌上。
褚鈺的桌子比他的乾淨多了,可一屆屆傳下來的物件兒,怎麼可能完美無瑕,划痕一道道,還有著刻字。
江清原看著那一個個字,一行行話,想著:哪個是褚鈺划的呢?或者說,褚鈺沒留下過痕迹?
他看著一處刻著「怎麼還不打鈴我要餓死了了了了了!!」的划痕,篤定這肯定不是,然後他照著這句話,用黑筆加深了前六個字,一筆一劃的。
好像他在這桌上寫著東西,就和褚鈺一起用著這桌子學習了一樣,這兩天都是這樣暗暗竊喜的心情。
「嗐。」
江清原嘆了口氣,那下說土味情話的尷尬已經沒有了,完成了所有事情后,腦子裡控制不住地想褚鈺。
大抵是坐著人家的凳子,用著人家的桌吧,不然怎麼有睹物思人這句話呢?
真的是溫飽思淫慾啊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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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卷的聲音細小不容忽視,周遭的動筆聲漸漸停了下來,空間里是大家的呼吸聲。
在褚鈺停筆后不久,周圍人也陸陸續續停筆,他們這一阪烤場本來就是糕二排名最前的一批人,洇魚烤制對他們來說不是難題。
是以,在離結束時間還有很久時,他們都停止了作答,在桌位上無所事事,卻又不能提前出門。
海海不讓他們提前交,不是說絕對不能出,要是身體不舒服,或者有重要事必須離開,那可以。
如果單純是為了耍帥,單純地做那「離場第一人」,能被海海揪出來罵一頓。
很久以前有一位勇士,提前交了,還很拽地表示那些都是小意思,隨隨便便就寫完了。
然後隔天就被海海叫到辦公室批了一頓狠的。從那以後,根本無人敢觸碰禁忌,非特殊情況,大家就得在凳子上呆到規定時間才能走。
褚鈺無聊地開始在草稿紙上畫畫,畫江清原的側臉,他拿著2B鉛筆開始描繪,在他的筆下,寥寥幾撇,就勾勒出江清原的臉部輪廓,頭頂一撇永遠微微飛起的發。
紙上的人物臉部並未添上五官,相熟的人自然能看出是誰,其他人就難了。
褚鈺始終記得,江清原說過的,要保守住秘密,讓花在保護下生長綻放。
他勾勒著,又加深了細節,他不說是誰,誰都猜不到他畫的是什麼,畫完這個無臉頭像,又在周圍畫矮胖的垃圾桶,畫戒指,畫小籠包,畫蘑菇屋……
畫平時一起看過吃過玩過去過的,最後在底下寫了兩個花體連筆的「Y」。
他想到今天江清原對自己說的那句土味話,心軟地不行,像是煮了一鍋滾燙的水,咕嚕嚕地冒泡。
大把的時間,花在了一張草稿紙上,他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想快點回去,快點見到人,快點回家,快點獨處,騙回去欺負個夠,不然怎麼解大半個月的不能見面之苦。
之前還覺得不過一場洇魚烤試,才兩個小時罷了,現在竟如此難熬。
褚鈺畫著畫著,一方面心中甜,一方面心中苦,覺得自己真是要瘋了,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
獨獨不在學習魔法上。
「欸。」
褚鈺極輕地嘆了一口氣,身後坐著的同學聽見了,還以為是這次的太難了,可轉量一想,這次的還好啊,沒什麼難的。
不對,對他們來說變態難度的東西,對褚鈺來說估計都不是事兒,估計是在為別的事情發愁吧。
思及此,他轉而發自己的呆去了。
褚鈺不知道的是,隔著好幾堵牆的地方,他的位置上,江清原懷著和他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心情。
啊啊啊,想他想他想他!我真是個不矜持的人!m.
江清原對自己的真面目感到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