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回到鄉下
江清原再煨了一次，這次他沒再離開過，還是一人一個，把自己的吃了，就把剩下的六個放在了堂屋。
反正他們看見了會吃的，不想去提醒，也不想說話。
可能是在風裡吹久了，烤火烤久了，人懶了吧，也可能就是不想說話，不想動彈。
江老太還在忙碌著，和田曉薇一起在廚房準備飯菜，江老頭不知去哪玩了，可能是和村裡人打牌去了。
江路明，江菲菲，江小濤在堂屋烤火。
江清原去廚房站著，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江老太看見他，就問：「進來做什麼？去外面烤火。」
江清原去拿江老太手中的飯鍋，說：「我去煮飯吧，米在哪？」
他四處看了看，家裡放東西的位置都是不固定的，可能哪有位置就隨手放哪了，而他好久沒回過老家，自然不清楚。
「哎呀呀！煮什麼飯？男孩子家家的，出去玩。這有兩個人了呢！」
江老太微微皺著眉，就要奪飯鍋，江清原沒搶過，試圖去做其他事。
江老太覺得江清原是太閑了，就說：「可以出去烤火和濤濤玩嘛，也可以去和你爸聊聊天。」
她知道兒子和孫子常吵架，現在大過年的，心情好，不就可以聯絡聯絡感情，消除消除矛盾嘛！
她看不慣一直拿著手機的江菲菲，喊人：「江菲菲，快進來擇菜！一天天的，懶成什麼樣子了！」
江菲菲不太耐煩地進來，田曉薇洗著碗，說：「你來做什麼？你進來也沒什麼能幹的，我在就行了，出去玩吧。」
田曉薇又對江老太道：「媽，那隻鴨子是中午煮還是下午煮？」
她說著話，打斷江老太的施法，然後江菲菲就順勢出去了。
江老太也不說得太過分，反正家裡的活有人干，她也不是非要江菲菲干。
她反正是不想讓家裡的男人幹活的，她把江清原往外趕：「出去烤火去，不然去燒火，那裡也熱。男人進什麼廚房啊。」
江清原不認同，在他家裡，從來都是男女同工，買菜煮飯，洗碗刷鍋，一直是合理分配。
哪有什麼男人不進廚房的道理？
他道：「男人也能做飯啊，我也可以煮菜。」
他會做飯，還是跟他老爸練出來的呢，耳濡目染。
原主也會些簡單的菜，是他之前一個人練出來的。
江清原搜了搜記憶，那時候他還沒被江路明送到鄉下，江路明不太愛動手，就給他泡泡麵，買了零食和菜放在家裡，叫他想吃自己搞。
他買了菜譜丟給原主，讓原主自己學，說人要學會照顧自己。
他不常回來，有時候也會忘記家裡還有個人。小小的原主被教育地很好，知道爸爸忙，不能打擾爸爸，自己是個乖小孩，要知道照顧自己。
原主哭了，就自己哄自己。零食吃完了，餓得不行，就去找冰箱里的菜，踩在凳子上，學著怎麼開火，怎麼炒菜。
他不喜歡切肉肉，可是青菜在冰箱里都凍蔫巴凍壞了，只有肉。
肉的味道還怪怪的。
他小心翼翼，手指還是被割到了小口子，菜炒出來還鹹鹹的，不過，也好在很咸。
他一口肉可以配著好大好大幾口飯吃下去呢。
他有跟江路明說過沒吃的了，江路明跟他說下班回來買，可江路明總會忘記。
後來看原主可以自己搞東西吃，就隔段時間買一冰箱的菜，讓原主自己解決一下，爸爸也沒空，要工作呢，不然怎麼養活家裡人？
原主就過了好久自己煮飯的日子，生生餓瘦了，廚房他也不太能清理到位，也臟髒的。
後來是江老太過來看他們，看著原主就開始哭，還埋怨江路明怎麼當爸爸的，怎麼讓這麼小的孩子自己做飯呢？
煤氣沒關怎麼辦？刀切到手怎麼辦？油燙到怎麼辦？
江老太問過原主，才發現江路明根本沒做什麼事，偏偏原主還一副不敢多說，擔心爸爸，怕江老太罵江路明的模樣。
江老太還以為江路明這麼大了，能照顧好人呢。
她又哭又罵，打著江路明的胳膊：「說了把孩子給我們帶，你又說你自己可以，帶個孩子隨隨便便都可以搞定！你就是這樣帶的？！」
江路明哪知道小破孩子這麼麻煩，當初也是不知道情況，再加上和林美儀離婚堵著一口氣，林美儀還孩子回來，他還覺得林美儀當初爭孩子不自量力，就得意地想自己帶。
既然江老太都來了，他半躺在沙發上，無所謂地說：「那媽你既然來了，就把他帶回去，我哪有時間帶他？我把自己的伙食顧好就不錯了。」
江路明這副樣子，江老太還能說什麼？
她罵：「你你你！你早說我們不就早接回去了？！這麼大個人了！」
她罵罵咧咧，在房子里走來走去：「說到底，還是那個女人不安分！我早跟你說過這個女的不行，你偏偏要和她結婚！現在她跑了吧？！」
江老太又拍大腿，哭哭叫叫的，坐在沙發上和江清原哭訴：「我可憐的孫啊！可憐的清原啊！你媽不要你了！這個狠心的媽呀！你受苦啦！」
「我家是造了什麼孽啊！哎呦！」
……
江老太深情並茂，洋洋洒洒，滔滔不絕，哭了大半個時辰，那些話囫圇地說，一遍遍不知疲倦。
原主想反駁，卻不敢開口，只能跟著江老太哭。
江路明自顧自低著頭，時不時看看手機，等江老太哭完一輪，就說：「那媽你把孩子帶回去吧，你和爸多幫幫忙，我要上班呢，顧不過來。」
江老太就罵：「那你當初逞什麼強？早說不就不會瘦這麼多？！」
江老太又罵了一下午，江路明早躲回房間，原主聽了一下午江老太的苦難，林美儀的各種不是。
離開前，江老太還拍著門，讓江路明再找一個，可不能再想這次的林美儀一樣。
房間里傳出江路明不耐煩的聲音：「知道了知道了！」m.
小小的原主不敢說話，也哭到說不出來。
然後，原主就回到鄉下，和爺爺奶奶生活了好多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