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風雲突起
小媳婦柳如花因為離奇經歷,感覺羞愧難當。又因為獨孤無歡對自己的態度,覺得生無可戀。傷心悲痛下,於是跳進湖中,決定一了百了,死了也就解脫了。所有的悲傷和羞愧也會一同沉如湖底。
獨孤無歡聽到小媳婦柳如花的喊聲,然後就聽到柳如花「噗通」跳進湖裡。急忙跑到甲板上,看著寬闊無邊的湖面,毫不見柳如花的蹤影。獨孤無歡突然感覺內心撕裂般的疼痛。他不顧一切跳到湖裡,潛伏到水中,仔細尋找柳如花的蹤跡……
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獨孤無歡如同瘋了一般依然不停地潛入湖中尋找,一次又一次……
一個時辰過去,獨孤無歡精疲力竭地躺在湖邊,臉上不知道是湖水、汗水還是淚水。
獨孤無歡非常後悔,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及其愚蠢的事情。
當柳如花與百里如月的扭曲感情被證實,獨孤無歡內心非常憤怒,雖然好言相勸柳如花,可心中如同吃個蒼蠅,耿耿於懷,無法平息。
與柳如花喝酒唱歌的夜晚是如此美好,皎潔的月光,美麗的玉足,羞紅嫵媚的笑臉,甜美迷人的歌聲……
獨孤無歡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這一幕。獨孤無歡不禁問自己:「難道我真的對柳如花有了感情,有了愛?關心則亂,不然我為何想起她和百里如月的事情內心如同刀割。柳如花有錯嗎?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懵懂間進入了另一種感情世界,難道就該死嗎?
柳如花想開了,想忘記過去,重新生活,可我為什麼心胸如此狹窄,連讓她獲得新生的機會都不給。我真的是為了她的未來拒絕她嗎?不是,根本不是!我是在吃醋,吃百里如月的醋,吃一個女人和另一個女人之間感情的醋。
獨孤無歡,你就是個混蛋、大混蛋!
冠冕堂皇的說了一大堆理由,實際上你就是恨——恨初識柳如花的不是你,恨最先得到柳如花的也不是你。恨百里如月和柳如花的親密感情。獨孤無歡知道自己在吃醋,內心的記恨讓自己對柳如花冷酷、無情。
柳如花:對不起,真的真的很抱歉!假如再能相見,我一定給你新生活的機會,我一會娶你。即使你是百里家族的一員。去他媽的百里家族!難道仇恨比愛還要重要嗎?」
可惜,美人已去,香消玉殞,湖面已靜,波瀾不驚。無情的湖水,不會因死亡而悲傷。無情的人又如何?只有到不可挽回才知道原諒嗎?才祈求再給一次機會嗎?機會還會有嗎?
獨孤無歡神情恍惚地回到百里花坊,時間尚早,百里花坊還沒有營業。只有「八哥」翠紅等幾個人在大廳賭桌旁聊天,看到神情低落,渾身濕淋淋的獨孤無歡,翠紅急忙過來攙扶:「獨孤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鬧得渾身濕淋淋的。快去換一件乾衣服吧。」
翠紅突然又說道:「我忘記告訴你了,貴賓室有個女的在等你,渾身也是濕淋淋的,我已經給她換了一些乾衣服。今天怎麼了,也沒有下大雨,卻都渾身濕淋淋的。」
獨孤無歡急忙問道:「女的?渾身濕淋淋的?你沒問她叫什麼?」
翠紅說道:「她來時很狼狽,還用絲巾蒙著臉,只是說要找你,也看不清楚是誰呀?你先換上乾衣服,然後我領你去見她。」
獨孤無歡說道:「現在就領我去見她,現在,馬上!」
翠紅領獨孤無歡走到「富貴廳」貴賓室,獨孤無歡急不可待地打開房門。屋內一個女子正在低頭想著什麼,還有些濕漉漉的頭髮披散在頭的兩側,遮掩著面部,讓人無法看清她的面容。
聽到開門聲,女子轉過頭,獨孤無歡激動的一把抱住她:「謝天謝地!如花你真的還活著,太好了!我在湖裡尋找了一個多時辰,可始終沒有找到你。我後悔死了,後悔不該無情地拒絕你。我甚至恨不得自己也死了算了!」
柳如花雖然臉上還蒙著絲巾,可獨孤無歡一眼就看出她是柳如花。
柳如花也激動的擁抱著獨孤無歡:「無歡大哥:我跳到湖裡的瞬間,突然覺得我這樣死去太對不起自己,我才十九歲,人間的美好還沒有體會太多,就這樣死去我真的不甘心。
我又想到你我船上喝酒唱歌時的快樂,覺得有愛真好!雖然只是我對你的愛,可它卻喚醒了我求生的慾望。我突然不想死了,我決定要好好活著。
我急忙屏住呼吸,游到畫舫船邊。我扶住船尾,剛想上船,就看到你跳到湖中救我。
被你無情拒絕,我知道你是嫌棄我,對我的過去鄙視。當時看到你跳入湖中救我,我認為你無非是江湖俠義之心,不能見死不救。
可我在水中看著你一次次潛到水裡。不顧自己的安危,拚命去救我。我才知道獨孤大哥你還是在意我的,或者說還是喜歡我的。只是你對我的過去無法釋懷,才對我如此冷淡。
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不停地流。後來我決定到百里花坊等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回到百里花坊。我不敢在船上見你,怕你再拒絕我。如果你再次拒絕我,我怕在船上再次跳到湖裡。如果再跳下去,我的心一定已經死了,那時我可能真的再不會求生了。
因為我是百里家族的成員,百里花坊現在又是你的,百里花坊有很多百里春風的人,我不敢讓他們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才蒙面而來。
奚美鳳等人在百里花坊多年,如果知道我來找你。百里春風很快就能知道消息,這樣對你我都不會太好。」
獨孤無歡擁抱著柳如花:「看到你跳湖,我就後悔了。你說的沒錯,我是對你的過去在意。我恨,恨每天擁抱你的是百里如月,卻不是我。我吃醋,吃你和百里如月感情的醋。
可你跳到湖裡的一剎那,我突然知道自己是愛著你的,並且愛的很深。因為當時我感覺撕心裂肺,痛苦的恨不得死去。
如花:你要好好活著,我們要好好活著。過去的恩怨即使是仇深似海,但都不是我們造成的。我們不應當承擔這份痛苦,我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快樂地活下去。我們沒有理由死,因為我們還很年輕,年輕的連真正的愛都沒有體會到,我們這樣死去,這一輩子都白活了。」
柳如花拉著獨孤無歡的手:「獨孤大哥:我們走,回我們自己的天地,回我們自己的家,我們去畫舫船上再商量以後的事情。這裡人多眼雜,不宜久留。」
獨孤無歡沒有告訴柳如花,奚美鳳和何其嬌背叛百里春風的事情。
獨孤無歡內心已經決定「永遠不讓柳如花參與到仇恨的紛爭中,自己也永遠不會問柳如花關於百里家族的事情。」
獨孤無歡的目的就是讓柳如花忘卻過去的事情,忘卻百里家族。重新面對新的生活,拋去以往的陰霾。讓柳如花未來能夠幸福地生活,快樂地度日。
同一個地方,同樣的景色,同樣的人。可不同的心境下,氛圍卻不同,非常不同。
柳如花臉上露出如花的笑婉,獨孤無歡面部也都是微笑的表情。溫暖的炭爐旁,兩個人一邊烤著還沒有干透的衣服,一邊愉快地聊天。
無情的湖面彷彿也充滿了溫情,就連湖中的魚兒也似乎被這種歡愉感染,時而跳出湖面,傾聽情人呢喃細語,傾訴私情……
不知道魚兒聽到了什麼,是否會在湖裡傳播。
但獨孤無歡知道,自己很幸運,能看到依然美麗、陽光、溫婉、多情的柳如花。而不是沉入湖底,成為魚蝦食物的柳如花。
柳如花也知道,自己很幸運。因為她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並且尋求到正確的愛。而不是畸形扭曲的愛。
愛如春風,吹拂著湖面,吹出了一池溫情。愛如細雨,滋潤了大地,溫潤出蔥翠的新芽。
愛本無言,不信你看獨孤無歡和柳如花依偎在一起,默默無語。夕陽下橘紅的陽光,映照著柳如花緋紅面龐,勝似天邊晚霞。
愛本多情,不信你看獨孤無歡和柳如花彼此的眼神。獨孤無歡痴迷地看著柳如花,如同夕陽的霞光痴痴看著天邊的雲彩一般,雲亦有情,羞紅臉,一片一片……
百里家族終於動手了,早上剛過飯時,百里花坊前突然來了很多江湖豪傑。少林派、武當派、華山派、峨眉派、嶗山派、黃河沿河幫、長白山天池幫……
人生鼎沸,一片嘈雜。獨孤無歡剛回到百里花坊,還沒有吃早餐,就被嘈雜的人聲驚動。
獨孤無歡對宇文笑笑說:「讓奚美鳳和何其嬌不要露面,你我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獨孤無歡和宇文笑笑來到十里飄香花錦路,平日花香四溢的花錦路,如今異常擁擠,各色鮮花的花瓣飄落一地,這些江湖莽漢根本無護花愛花之心,盛開的花朵,如同被欺負的女人,委屈地躺在地上,看似一種無聲的抗議,或者是痛苦的呻吟。
獨孤無歡看到各大門派齊聚這裡,心聲疑問,卻不知他們突然光臨的目的,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是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了無大師。
獨孤無歡雙手合十:「大師:別來可好?不約而至,還邀請眾多武林各派,不知有何貴幹?」
了無大師聞聲說道:「阿彌陀佛!獨孤施主何必明知故問,昨夜各大門派均被暗算,暗算者使用**「千里迷香」。眾多門派之人被劫持甚多,獨孤施主不清楚嗎?」
獨孤無歡搖搖頭:「回大師的話,鄙人毫無知曉。這和在下有什麼關係?何以興師動眾來百里花坊聚集。」
武當掌門常松道長雖是方外人士,可脾氣急躁:「老和尚: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和他咬文嚼字?獨孤無歡我問你,既然你不知道各大門派人員被劫持,為什麼被劫持的人都在百里花坊附近都消失了?這你如何解釋。昨夜你在哪裡?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獨孤無歡說道:「常松道長:百里花坊一百多家,我只擁有三十家。即使這些人在百里花坊附近消失,也不一定是在我的百里花坊。至於昨夜我幹了什麼我想也沒必要告訴你們。」
常松道長氣憤地說道:「你放屁!就是在你的三十家百里花坊附近消失的,你還裝糊塗。你欲蓋彌彰,野心勃勃。出道就賭遍武林,為自己揚威立名,野心之大人皆盡知。如今更加放肆猖獗。竟然敢與整個武林為敵,劫持各大門派人員。你究竟有何居心?如今各大門派大多在此,你必須給一個公道的答覆。」
「對!必須給我們個公道……」
「必須讓獨孤無歡講清楚……」
「還和他費什麼時間,大家動手,將他拿下……」
人聲鼎沸,嘈雜刺耳……
獨孤無歡暗運內力,說道:「大家聽我一句話,雖然各大門派的人被劫持,但有誰看到了是我獨孤無歡做的此事,又有誰看到了他們在我這裡。空口無憑,你們如此冤枉於我是何目的。又是誰假傳消息,栽贓於我?」
獨孤無歡的聲音如同在眾人耳畔講訴,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嘈雜的聲音突然停止了……
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個人:「獨孤無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事情瞞不過天下人的眼睛。你私自劫持各大門派人員,別人不知,我卻清楚的很,他們就在你的百里花坊地下密室。你心藏陰險,想用人質要挾各大門派,利用各大門派去打擊百里春風,打敗了百里春風,你自然成為武林盟主。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膨脹無度的野心,江湖豪傑誰人不曉得。」
獨孤無歡放眼望去,慷慨陳詞、怒斥自己的卻是大丈夫任如岳。
獨孤無歡知道每個百里花坊都有神秘的秘密,但他始終毫無頭緒,如今大丈夫告訴了他——百里花坊有地下密室。可獨孤無歡從來不知道,所有身邊的人也不清楚,地下密室在哪裡?入口又在哪裡?
獨孤無歡瞬間鎮靜下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丈夫:你本是百里家族的一員,大放厥詞,欲蓋彌彰。你說被劫持各大門派人員在百里花坊密室。那麼你就去找到他們,然後再理論是非曲直。」
了無大師沉聲說道:「任施主既然如此清楚,不妨領我們去尋找眾人。眼見為實,事情自有公論。」
大丈夫任如岳說道:「好!我就帶領大家去找眾人。看獨孤無歡面對現實,還能說出什麼?」
大丈夫任如岳急步走向百里花坊後院,繞過「論理台」,走過人工湖的小橋,左轉便是一片密集的樹木,大丈夫在右側第三課樹上拍了一掌,樹木突然向兩側移動,一條石砌台階出現在眾人面前,延綿向下,逐漸延伸到人工湖的下面。
大丈夫任如岳說道:「道路狹窄,只能選幾個人和我共同下去,了無大師,常松道長,少林四大金剛,華山掌門肖俊,黃河延河幫掌門黃有龍共同進入密室如何?」
了無點點頭,眾人也無異議,大家隨著大丈夫任如岳向下走去。獨孤無歡和宇文笑笑跟在最後。獨孤無歡看著宇文笑笑,用唇語說道:「你留下,去看看大丈夫拍的那棵樹,弄清楚他的玄機。」
進入密室,兩側火把亮如白晝,密室潮濕鬱悶,牆壁凝集很多水珠。
走著走著,已經到了盡頭,前面已經沒有道路可走,前面左右都是潮濕陰冷的牆壁。
常松道長問道:「大丈夫:你什麼意思?難道讓大家來看牆壁嗎?」
大丈夫沒有回答,只是在牆壁上摸索,突然大丈夫摸到一個鑲嵌在牆壁里的鐵環,然後用力一拉,就聽「吱呀」之聲不斷,左側牆壁突然如同一扇門被打開,門內竟然是寬敞的大廳,牆壁上巨大的蠟燭光芒搖曳,忽明忽暗,燭光下幾十個昏迷不醒的人被綁縛在牆壁的鐵環上,臉色隨燭光忽明忽暗,顯得陰森恐怖。
大丈夫說道:「獨孤無歡:這些被綁縛的人,是不是各大門派的人,你還有什麼話說?」
獨孤無歡人若鬼魅突然之間雙手急揮,瞬間將了無等人的穴道點住。
常松道長罵到:「你果然狼子野心,江湖傳言果然不假。」
獨孤無歡看著大丈夫:「拿出來。」
大丈夫問道:「拿出來什麼?」
獨孤無歡對了無大師說道:「我之所以點了你們的穴道,是想告訴你們,我獨孤無歡如果想劫持人,根本不用迷香。各大門派的人武功有幾位比你們高?我何必用**迷倒他們?
大丈夫:你不覺得為了扭曲的感情,做事亂了分寸嗎?你以為把解鎖扣藏在手中,打開密道我看不到嗎?我夜間視物如同白晝,再昏暗的環境對我都沒有影響。你想不到吧?把手上的解鎖扣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