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2場,不戰而勝!
「媽的,想不到在陰溝里翻了船。」鬼手堅臉色陰沉的罵道。
「二級拳手?有沒有搞錯,哪個二級拳手能有這麼強?」大頭成也面色凝重。
正在這個時候。
「看走眼了啊,想不到這個人竟然是個高手。」
「沒有任何訓練痕迹,卻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那個叫羽生的年輕浪人舔了舔嘴唇。
雖然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但是眼中卻滿是強烈的渴望。
鬼手堅不由詢問道:「羽生先生,你有沒有把握贏他?」
「沒有把握。」羽生搖搖頭,「我的劍道應該不會輸給他,但是他的心靈比我強大。」
鬼手堅聞言,搖搖頭。
他根本不懂羽生在說些什麼。
而羽生也沒有理會鬼手堅,自顧自的開口,
「從一開始,徐桑就輸了。」
「不僅僅輸在兵器相剋,也同樣輸在了心態上。」
「他的對手,心靈很強大,沒有什麼訓練痕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可明明看起來像普通人,在出手的時候,就像雷霆一樣無懈可擊。」
「你們有句古話叫和光同塵,我們的劍道大師宮本武藏在《五輪書●空之卷》也曾經說過,『無始無終,無內無外。』,我想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羽生看了一眼台上佇立的林昆,由衷的說道。
這番話,自然是把鬼手堅和大頭成唬的一愣一愣的。
「那你有把握贏嗎?」鬼手堅問道。
「沒有把握……」羽生微笑搖頭。
然而片刻後,
羽生舔了舔嘴唇,嘴角雖然還帶著笑意,但眼中嗜血的光芒崩現,「不過無論是摧毀他,還是被他摧毀,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大頭成看到這一幕,不由後退兩步來到鬼手堅身邊。
「堅哥,這傢伙不是個癲的吧?」大頭成壓低聲音,對鬼手堅說道。
鬼手堅聞言,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個羽生的來歷可不簡單,我聽船上的人說了,他是小櫻花最強天才劍客,與人比劍十年還從未敗過。」
「比劍十年?這傢伙今年才多大?」大頭成看了一眼,大概二十齣頭的羽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吧?」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聽船上的人說的。」
鬼手堅小聲說起了自己聽到的事,
「據說他是家裡的私生子,從小被肆意虐待。」
「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他認為笑對虐待,會減少自己的苦難。」
「後來將自己家人全部斬死的時候,臉上也依然帶著微笑。」
「成為櫻花天才劍客之後,這傢伙也走上了殺手的道路,這些年借著比劍的名義殺了不少小櫻花劍道高手,連對方的家人都不會放過的。」
鬼手堅將自己從小櫻花商船上聽來的消息,大概和大頭成說了一遍。
「唷——」大頭成聞言,下意識的與羽生保持了一段距離,「這些櫻花人真是有夠奇怪,希望能贏吧。」
「放心,我有後手。」
「什麼後手?」大頭成一臉不解。
鬼手堅沖著台上努了努嘴,「你看著就知道了。」
大頭成心中疑惑,但看到鬼手堅似乎不願意多說,也轉頭看著擂台的方向。
與此同時。
擂台上。
「我輸了,你很厲害!」
雞仔掙扎著站起身,
感激的看了林昆一眼,「多謝伱剛才手下留情,如果你要全力出手的話,我已經沒命了。」
他這句話,自然是發自肺腑。
剛才林昆一棍掃在他胸口的時候,他很明顯的能感覺到林昆泄了力。
如果那一棍林昆全力出手的話,恐怕現在他的肋骨已經斷了。
「第六擂的規矩是點到為止,你沒必要謝我。」林昆搖搖頭。
正常來說,最穩妥的勝利方式,就是將對手打死。
但第六擂有點到為止的規則。
林昆之所以在最後一刻留手,除了不想因為犯規被鬼手堅他們詬病之外,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讓台下的一個小八嘎,看自己人殺自己人?
這種事情,林昆不願意去做。
「不管怎麼樣,我欠你一條命。」雞仔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現在,事情有些難辦了啊……」
「難辦?什麼意思?」林昆眉頭微微一皺。
然而,
話音剛落。
咯嘣——
一陣輕微的機括聲傳來。
只見雞仔右手緩緩抬起,對準了雞仔自己的脖子。
看到這一幕,林昆面色驟然一變。
結合雞仔剛才的話,林昆已經明白,雞仔要做什麼了。
不由分說。
林昆手中長棍一抖,棍影直接撥向雞仔舉起的手臂,將雞仔的手臂打到一邊。
就在雞仔手臂被打開的瞬間。
「嘎吱!」
「咻!」
一道破空聲,驟然響起。
寸許長的袖箭從雞仔的袖口中激射而出,化作一道寸芒,向著台下飛去。
而箭鋒所指,正好是羽生的方向。
這一切,如同電光火石,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叮!」
金屬碰撞的脆響傳來。
羽生腰間的那把打刀不知何時出竅。
在看地面,袖箭已經從中間被一刀兩斷。
袖箭通體金屬打造,切口十分平整。
做完這一切之後,羽生像是沒事人一樣,將打刀收回鞘中,轉頭看著擂台上林昆的方向,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
而此時,擂台上。
雞仔看到自殺失敗,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在你這種真正的高手面前,想要自殺都做不到啊。」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林昆將長棍收起,「只是輸掉一場比賽就了結自己,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雞仔搖搖頭,「我欠堅哥一條命,也欠你一條命,也只能這麼做了。」
林昆聞言,頓時明白了。
鬼手堅應該是給雞仔下達了命令,只要雞仔輸了,就想辦法動手解決掉對手。
雞仔因為一飯之恩,幫鬼手堅打生打死這麼多年,很明顯是個及重情義的人。
而在剛才的比賽中,林昆最後手下留情,又等於是救了雞仔一命。
正因為如此。
雞仔受命於鬼手堅,但又不願意對林昆下殺手。
唯一能做的,就是了解自己,這樣雙方都能對得起,雙方都不虧欠。
林昆思索片刻,
「算上剛才那一次,我一共救了你兩次。」
「鬼手堅只救了你一次,現在你已經不欠他的了。」
「你可以走了,但是你記住,你這條命是我的,你自己沒資格做主。」
林昆對雞仔說道。
雞仔聞言,苦笑著點點頭,跳下擂台。
「抱歉堅哥,讓你失望了。」雞仔來到鬼手堅面前抱了抱拳,隨後轉身離開。
鬼手堅看著雞仔的背影,嘴巴動了動。
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與此同時。
林昆也縱身一躍,下了擂台。
剛剛下擂,柳嵐就連忙迎了上來,手中早就準備好汽水,遞到林昆面前。
「謝了。」林昆將汽水接過。
「要說謝謝的是我才對。」柳嵐的桃花眼,快眯成了月牙,「多填了一根水管,那些姐妹們的生活,就更有保證了。」
林昆不置可否的一笑,將汽水擰開之後喝了一口。
因為接下來還有兩場比賽要打,林昆只喝了小半口,就將嘴裡剩下的汽水吐掉。
與此同時。
柳嵐也和大頭成交涉了起來。
雖然這個局,是鬼手堅攛掇。
但水管的使用權,卻在大頭成手裡。
「我們贏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柳嵐問道。
「這……」大頭成聞言頓時支支吾吾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
一旁的鬼手堅笑呵呵的開口,「沒關係,輸了就是輸了,給她一根水管就是。」
大頭成聞言,疑惑的看了鬼手堅一眼。
與此同時。
就連柳嵐,都疑惑的看著鬼手堅,美目中帶著戒備。
「你們看我幹什麼?」鬼手堅反問。
柳嵐冷笑道:「整個九龍城寨,誰不知道你鬼手堅最會算計,你會這麼輕易的把水管給我?」
大頭成雖然沒有說話,但目光中也帶著不解。
鬼手堅,作為東區委員,九龍城八成賭檔都歸他管。
而他自身,也是靠賭博發家,鬼手堅這個名號也正是由此而來。
要說算計,還沒有人比賭鬼能算。
可一向攻於算計的鬼手堅,今天怎麼突然大方了?
不僅柳嵐感到奇怪,甚至連和鬼手堅站在一條戰線的大頭成都百思不得其解。
「願賭服輸嘛!」鬼手堅皮笑肉不笑道,「我們既然在鼎爺面前立下賭約,輸了就是輸了,就算賴賬鼎爺那關也過不去不是嗎?」
柳嵐聞言,心中還是有些疑惑。
雖然鬼手堅這話說的沒毛病,但柳嵐還是覺得有古怪。
大頭成也撓了撓大光頭,深深看了鬼手堅一眼。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說什麼。
「好吧,靠南區最近的那條水管歸你了。」大頭成給柳嵐割了一條水管。
說著話。
大頭成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下水管交接內容,然後把自己的手印按了上去。
柳嵐雖然心中有疑惑。
但看到大頭成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最終還是將協議接過,回到林昆的身邊。
等柳嵐離開一段距離後。
大頭成壓低聲音,「堅哥你發癲啊?幹嘛這麼痛快把水管給他。」
鬼手堅微微一笑:「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大頭成又問:「那第二場拳賽怎麼辦?派哪匹馬去?」
「當然是我的頭馬啦。」鬼手堅道。
「你的頭馬大笨象?他在哪裡啊?」大頭成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大笨象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這個撲街哪去啦!」鬼手堅攤了攤手,無奈道,「這個傢伙自從當了九級拳手之後,就經常不著家,連我這個大哥都不知道他在哪啊。」
「啊!?」大頭成臉色一變,「那這第二場怎麼辦?」
「如果他不來,就只能找人頂了,你的馬呢?」鬼手堅問道。
「我的馬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一群玩炮的,能打的沒幾個啊。」大頭成嘆了口氣道。
鬼手堅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就只能等大笨象來了。
「好在每打完一場,都有兩個小時中場休息的時間,大笨象雖然憨了點,但也沒那麼不靠譜。」
鬼手堅對大頭成說了一聲,隨後坐在椅子上等待。
然而,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鬼手堅和大頭成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媽的,他在搞什麼飛機?」大頭成有些沉不住氣,指了指腕錶,「還有一個小時就開打了,大笨象人呢?」
鬼手堅也有些著急,「我這就讓人去找。」
說完。
鬼手堅轉身,對著近身吩咐了幾句。
「好的堅哥,我這就去找象哥。」那近身連忙點頭,隨後一溜煙跑了出去。
鬼手堅此時也只能焦急的等待著。
直到距離開打還剩下不到五分鐘的時候。
那近身一腦門汗,跑了回來,「堅哥,我都找遍了,沒有找到象哥的身影。」
「這……」鬼手堅頓時語滯。
與此同時。
擂台的另一端。
柳嵐和林昆相視一眼,臉上齊齊浮現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有時候,拼腦子好過拼拳頭,我說的沒錯吧?」林昆對柳嵐笑道。
柳嵐聞言,眉目含笑的點頭。
大笨象作為鬼手堅的頭馬,這件事情整個九龍誰不知道。
林昆在了解了鬼手堅的情況之後,就開始籌謀此事。
而大笨象的失蹤,自然也和林昆有關。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催他們!」柳嵐站起身,去了鬼手堅那邊。
「你們的馬呢?」柳嵐問道。
「可能有事情耽擱了,在等等……」鬼手堅有些牽強的說道。
「等等?」柳嵐聞言,美目一瞪,「說好了要按規矩來,鬼手堅你什麼意思啊?」
鬼手堅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柳嵐拿規矩說事,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接招。
時間迅速流逝。
等到了兩個小時的時候,柳嵐將目光從鐘錶上收回。
「時間已經到了,你們已經輸了。」柳嵐對鬼手堅和大頭成說道。
「我……」大頭成撓著肥碩的大光頭,想說什麼又不知怎麼說。
「別廢話了,水管呢?這次割哪條?」柳嵐絲毫不給大頭成反駁的機會。
大頭成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鬼手堅。
眼神中,帶著詢問,還有埋怨。